苏国芳当初和苏妈妈相亲时说过,苏奶奶和苏国修、齐大妮供他读书,他欠他们人情,苏妈妈必须要尊重他们,不然亲事免谈。
她都答应了,却没有想到,她好似那个硬生生挤进来的多余的人,18年了,连同她的孩子都一直不被当人看。
苏小昭叹口气,这苏爸爸,好似苏妈妈嫁给他,是被逼迫的,这不甘不愿的,竟然也生了四个儿女。
有多少无爱的婚姻,一生都在凑合。
一家人在院子里喝着糊糊,啃着饼子,苏振宇拿饼子蘸着剩菜汤汁,激动得两眼放光:“姐,这国营饭店的菜真好吃啊!”
苏小昭小心地把鱼刺上剩下的一点肉夹出来给他:“这是黄河鲤鱼,以后姐有钱了,请你吃大餐。”
外面小孩子吵吵嚷嚷,隔壁村的人都拉着车子,扛着凳子来梧桐里村看电影了。
一家人边吃饭边隔望着墙头外,一个个打扮得齐齐整整的人,满面笑容,兴奋地往露天电影场地走去。
本来就心急的苏振华和苏振宇坐不住了,一人拿了半块饼子,喊苏小昭:“快点走,我们早点去占地方,邻庄的都来了,一会儿没地了,在反面看,人都是反着的。”
农村露天电影的荧幕,放映机的那一面是正面,如果正面实在没地方坐,也有很多人坐在荧幕的背面看,看到的影像都是左右反着的。
苏小昭很诧异:“哥,隔壁村的也来看?电影不去他们村演吗?”
苏振华说:“演电影的都有任务,在一段时间要巡回演完,哪有那么多时间每村都演?”
在文化生活相对匮乏的岁月里,露天电影估计是文化局安排给农民最主要的文化娱乐活动。
电影放映员会带着精选的影片下乡,但“行踪不定”,所以只要大家听说哪个村演电影,奔走相告,十里八乡,几乎全家倾巢而出,赶过来看电影。
那真是一场盛会。
苏小昭呼噜呼噜喝了半碗糊糊,搬着长凳子和他们一起跑出门。
苏妈妈在后面喊:“老二,今天演画皮,你护着妹妹,别吓着她。”
苏振华一边跑一边大声答应:“知道了!”
才出门,好巧不巧,她竟然与苏木槿和苏珊珊遇见了!
苏木槿穿着一条白底碎绿叶的连衣裙,原先的直发也烫成了和苏珊珊一样的羊毛卷卷。
更出奇的是,她还化了妆,两颊涂了红彤彤的两团胭脂,满脸的状粉像是从面缸里爬出来似的。
苏珊珊也穿了最好的衣衫,化了妆,苏小昭闻见了一股香喷喷的香粉气味。
忍不住嘴角上翘,真有意思,看个露天电影她们竟如此盛装。
苏珊珊看她水汪汪的桃花眼里带着戏谑,马上没好气地说:“你在琢磨什么?”
苏小昭裂开小嘴笑了:“姑,你今天真俊,肯定能拐个姑父回来。”
苏珊珊立马就骂她:“滚,关你屁事!”
苏小昭嘻嘻哈哈地追苏振华去了。
露天电影,在村里的一片空地上,两根巨大的毛竹杆子栽在地上,幕布中间是白色,四周一圈枣红色,被四根粗壮的绳子拉扯着绑在毛竹杆子上。
发电机“嗡嗡嗡”地响着,放映员在忙着收拾放映机和胶片盒子。
中间有利的位置基本被占了,很多从外村来的人有骑车来的,还好多拉着板车来的,板车上铺着席子。
车辕压在长凳上,老人孩子就坐在板车上,万一困了,就直接睡了。
整个放映场人声鼎沸,乱哄哄的,本村的因着主场优势,腰杆粗壮,嗓门也格外响亮,外村的人除了是本村亲戚的,都对本村人客客气气。
苏小昭看着这一切都很新奇。
苏振华和苏振宇找了位置,叫苏小昭坐下,他和苏振宇跑出去,在一个小摊子旁,递给那人一毛钱,然后那人用手里的小秤盘,称了一把花生,苏振宇拉起衣服,那人把花生倒在他的衣服里。
两人回来,苏振宇对苏小昭说:“姐,炒落生,可香了。”
原来是炒花生,一毛钱大约十几颗,是那种小粒的花生。
苏小昭往四周看看,才发现有好几个小摊子,或挂着马灯,或拿着手电筒,卖花生的,卖糖果的,还有卖米花团的。
不时地有大人带着小孩子去摊子上买一把花生,糖果,笑得无比自豪地回到座位上,慢慢地剥,慢慢地品。
苏小昭小声对苏振华说:“哥,我想回去一趟,你帮我看着位子。”
苏振华点点头。
苏妈妈正在刷锅,苏爸爸在院子里配农药,他们家还种了棉花,要给棉花喷农药。
看见苏小昭回来,苏爸爸温和地问:“你咋回来了?”
苏妈妈也从厨房里走出来:“咋啦?”
苏小昭说:“妈,把今天剩下的卤蛋带过去卖吧,好多人都在买零食,这些鸡蛋不卖掉,明天就可能馊了。”
苏妈妈点点头,赶紧把碗洗完,带上卤蛋,苏小昭手里提了马灯和小椅子,娘俩就出去了。
苏妈妈想快点把一锅卤蛋处理了,决定只卖1毛8分钱一个,买的多了,1毛5也卖。
原本一个生蛋也要1毛钱,这么加工过,卖1毛8分钱赚头也不大,花生一把还卖1毛钱呢!
卤汁的香味在这油水不足的时代,格外诱人,那香味在晚风的吹拂下,一个劲地往鼻腔里钻。
外村来不及吃饭的,位子占好后,就过来买个蛋垫垫饥。
卖的不多,但是卖一个少亏一个。
“二嫂,你给咱娘包几个。”小姑苏珊珊闻着这香喷喷的味儿,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苏妈妈拿油纸包了两个递给苏珊珊。
苏珊珊不满地说:“嫂子,振林媳妇都来了,你多给几个。”
苏妈妈生气地说:“我在做生意呢!”
苏珊珊:“我知道你做生意,这不是慌着来看电影,没有来得及喝汤嘛,大哥大嫂当年对我二哥读书花钱可是一句话都没有的。”
又来了!
苏小昭笑着说:“小姑,我们家在整个梧桐里村都穷得放光了,你想我们报恩也要我们一口气喘上来吧。一棵小树苗,你就是把叶子都掰光,也就几片叶子,你能不能等它长成参天大树,再随意要枝要叶?”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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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露天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