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刚刚响起的一瞬间,林奇就立刻按掉。
此刻是早上8点45分。
他已经整装待发,收拾得干干净净,守在电脑前等着9点开盘了。
……
昨晚林奇从练歌房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2点。
因为怕洗完澡后反而更加精神,所以他就简单地刷了个牙,设了闹钟之后便上床睡觉。
结果入眠倒是没什么问题,他倒头很快就睡了过去。
就是醒的比较早,今天早上还没7点,他就醒了过来。
然后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愣是没能再睡过去。
同时他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心跳居然有点快。
而且那还不是喝酒的后遗症。
想来想去,应该是对早上即将要做的事情的一种亢奋心理。
既然睡不着,他索性就提早起床。
下床时特地瞄了一眼墙上的日历。
公元2007年7月17日,农历六月初四,星期二。
宜:理发,沐浴,安葬,入殓,除虫,迁坟……
忌:结婚,动土,作灶,上梁,出火……
今天本来是个相当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只不过现在这么看的话,今天这日子……
Emmmm……
一言难尽。
随后林奇赶紧拿了衣服就去卫生间洗漱。
好歹还能占个沐浴?
15分钟后,林奇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房间找早餐吃。
结果在餐厅看到老林两公婆正在饭桌上喝着稀饭。
老两口压根没想过能在这个点能看到林奇,一时间竟有点失语。
六目相望,场面一度有点尴尬。
“爸,妈,早上好。”最后还是由林奇主动破冰。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那么早就起来了?”刘朱萍一脸的不可思议。
“喝粥吗?锅里应该还有点。”
“好。”
于是林奇到厨房拿了一副碗筷,给自己盛了一碗稀饭后,慢悠悠地来到饭桌前。
结果他刚一坐下,刘朱萍就开始脸色不善,声音冰冷地对他说。
“本来还想着晚上再找你聊的,既然你已经起床了,那顺便现在就问你好了。”
“嗯?怎么了?”
这时林奇手上正好拿了一颗咸鸭蛋。
只见他三下两除二地剥掉咸鸭蛋底部的壳,跟着拿筷子往里面一捅,几滴深黄色的油脂顷刻间就顺着筷子滴了出来。随后他用力一挖,整颗蛋黄就裹挟着丰盈饱满的液态油脂和些许零碎的蛋白块,直接掉落在林奇的碗中。
那浑圆金灿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食指大动。
“听你爸说,你已经找到工作了,准备去期货公司上班?”
“嗯。”
“不行,我不同意。”
“为什么?”
“你爸天天窝在家里赌钱就已经够惹人厌了,你现在也想一起跟着赌,家里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刘朱萍说完直接把手中的筷子拍到了桌子上。
一旁的老林顿时连屁都不敢放,饭也不敢吃了,连气息喘得稍重一点都担心会被就地正法。
反观林奇却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拿起汤匙在碗里搅动起来,让那些由脂肪转化而来,浓香扑鼻的蛋油充分和稀饭混合。
“妈,你就放心吧,我是去做业务的,不是去做交易的,跟老林炒股不一样。”
“你欺负你妈不懂是吧?期货什么的我是不了解,但我就没听说过有业务不熟的业务员业绩能耗的,你不做交易的话,拿什么去做业绩?不想做业绩干嘛还去那里上班。”
刘朱萍,真.逻辑鬼才。
但不得不说,刘女士这个观点话糙理不糙,确实直指本质。
幸好对于眼下的这一幕,林奇早就经历过了,所以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应对,才不至于被说得哑口无言。
“昨晚去唱歌的时候,陈加楠已经说要拉他爸来开户,我现在有业绩了。”
林奇舀起碗里那颗单独的蛋黄,一口就给吃了下去。
真香!
“投资这玩意是在闹着玩的嘛,要是以后亏钱了怎么办,这么大的人情你还得起吗?做事没点轻重,你赶紧去跟加楠推掉。”
“加楠说他爸一直都有在做期货交易,所以支持我一下无非就是举手之劳而已。而且加楠爸爸那么大的一个老板,肯定见多识广,难道会不懂你刚说的那些道理,所以你就放心吧,既然加楠都能开口了,就说明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见到刘朱萍还想说什么,林奇赶紧拿起筷子,夹了几个菜放到她的碗中。
“好啦,刘美女,你就让我先去试一段时间嘛,说不定过几个月之后我自己就待不下去,走了呢?放心吧,我肯定绝对不会学老林的。”
把投资比作赌钱,林奇其实是认同的,任何概率事件,不管怎么包装,本质上其实都是赌博。
只不过像他这种重生人士,在知道结果的前提下进行买卖,应该就算不上是赌博了。
吧?!
“哼,你要是敢学他,腿直接给你打断了。”
向来溺爱儿子的刘朱萍被林奇一哄,顿时就没了办法,夹起林奇夹的菜放入口中,算作是暂时默认此事。
不过她的直觉不断地在提醒她,她的儿子这次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老实。
“对了,一会拿点钱给我哈,我回头去买两件正装,好歹是高大上的金融行业,怎么都得稍微穿的正式一点。”
“哼!钱还没赚到呢,倒是已经先花上了。”
刘朱萍嘴上虽然念念叨叨,但眼神却朝林国栋那边瞥了一眼,老.工具人.林非常醒目地掏出钱包,直接拿了1000大元给林奇。
“谢谢妈,谢谢爸!”
吃完早餐后,老林就开车载刘朱萍上班去了。
林奇因为拿人手短,主动帮老林洗了一回碗。
果然没跟家里开口拿钱炒期货是对的,不然的话,现在老妈指不定要操心成什么样呢。
以前林国栋还在开厂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做股票了,但那个时候心思不在那上面,更多还是一种随便玩玩的心态,也没有投入多少时间精力,所以刘朱萍也没什么意见。
直到后来生意出问题之后,林国栋变得一蹶不振,整天赖死在家,再渐渐迷上了炒股。
刘女士才开始对这一类金融投机深恶痛绝。
她甚至认为就是这些玩意导致了老林的一蹶不振,好几次她都想用强硬的手段逼迫林国栋远离这些东西。
但是她又实在是不忍心剥夺掉老林这仅存为数不多的兴趣了。
毕竟每次老林在聊到股票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
林奇一边洗碗一边摇头。
韭菜的眼睛都是有光的,没有光就没有信仰,没有信仰又怎么成得了好韭菜。
某投资大佬曾经说过:“信仰会阻碍真实的理解,所以,不要让你的观点变成一种信仰。”
偏偏那些韭菜们最喜欢双眼冒绿光地坚守自己信仰的投资哲学。
然后整齐划一地便于被集中收割。
洗好碗回到房间,他先是给张小小发了个信息,问她下午有没空,一起去买衣服和晚上吃饭。
发完之后手机就直接扔一边。
他知道没有中午是不会有回复的,那婆娘只要是放假在家,早上都是用来睡觉的。
十几年来都是这幅德性。
反倒是平白无故打扰她睡觉的话,下场堪忧,她起床气相当重!
妈蛋。
昨天晚上被那个说话老喜欢哈气的妹子撩得心猿意马。
全靠哥意(nang)志(zhong)坚(xiu)定(se)才堪堪守护住宝贵的清白。
回头还得好生哄一下我们的张学妹,让她帮着解解馋,要不然得憋出病来。
哎,生活太他喵苦了。
……
时间很快来到8点55分,集合竞价开始。
不过这个跟林奇没半毛钱关系。
8点59分,竞价结束,开盘价出来了。
今日豆油主力合约0801的开盘价是7880元/吨。
于是林奇直接以7888元/吨的价格挂了3手多单。
本来3w大元是可以买到4手豆油的。
但是林奇根本不可能记得这波行情每天具体的走势,所以为了避免因价格出现不利方向时,仓位太高太重而导致出现资金不足,继而产生追加保证金或者强行平仓的风险。
他还是决定稳一波,只买3手就好了。
9点00分。
交易软件上的数字开始飞快闪烁,随着‘滴’的一声提示音响起,他报入的3手多单已经成交。
这对林奇来说,是历史性的一刻!
意味着他财富自由的路程正式开启。
但他此时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仿佛所有紧张,期待和亢奋的情绪都在开盘之前提前兑现过似的。
如今真的等到实际成交发生的那一刻,他只觉得有些无趣,下完单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床上补眠。
林奇现在还能清晰地记得以前做交易,每次下单的时候,无论仓位大或者小,一旦成交了,整个人的情绪立马就会跟着行情的波动而波动。
果然只有不确定性的东西,才能激发人类那种莫名兴奋的情绪。
虽然曾经有很多的行业大佬都说过,做期货交易想要实现盈利,靠的是交易行情的确定性,只做自己能看得懂的行情。
但其实结合林奇前世自身的从业经历来看,绝大多数人参与到期货交易中,虽然口头上肯定是说着想来赚钱的,但从行为上来看,更多还是来寻找刺激的。
人性如此!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20章 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