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青青知道,沈梅兰特别痛恨柳姨娘生的两个姑娘。
但不管怎么说,那两个姑娘也姓陶。
她们的名声若是坏了,也会影响表哥表姐。
“不如我住她们的屋子吧。至于陈安他们,就住姨母给我准备好的客房。”
言罢,谭青青还拍了拍陈安的肩。
“那客房过去一直都是我在住。没有旁人,你们几个就安心睡一晚。
明早,我便去市集购置家具,早点把我那院子给拾掇出来。”
陈安无法拒绝,便只好应下。
沈梅兰似是还在气愤,如此一个败坏陶姗儿名誉的好机会,就这般白白错过。
脸都还是僵着的。
谭青青便对沈梅兰道,“姨母,要弄陶姗儿和陶婉儿,委实用不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姨母要是实在痛恨她们,可以先去请郎中。给她们开两副调养身子的药。再对外宣称,她们身子弱,不适宜在城中养病。”
“到时,两个姑娘在乡下,天高皇帝远的,陶老爷就算有心照顾,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呀。”
是个好主意。
沈梅兰听了后,连忙拉住谭青青的手,“可老爷对这两个姑娘,一向是喜欢的紧。要是万一,老爷不信我,怎么办?”
“那不是还有老夫人吗?”
谭青青拍了拍沈梅兰的手,让她先稳一稳,别事情还没做,就自乱了阵脚。
“而且,我也会帮姨母的。”
如此,沈梅兰才稍稍放下了心。
“那你今儿先休息着,明日姨母再过来看你。”
谭青青点了点头,看着沈梅兰离去后,便自个儿进了陶姗儿陶婉儿的房间。
而陈安他们几个,便经人带去了谭青青的客房。
只是,谭青青进入房中时,正好瞧见,窗外有黑影闪过。
瞧着,就是陶府某位主子的心腹。
早在之前,谭青青就知道这屋子附近,有人偷窥。从呼吸的深浅,和离去时的步子声判断,应当是个四五十岁的嬷嬷。
谭青青推开窗门,瞧那嬷嬷离去时的背影,她嘴角轻浮现起微末的笑意。
这陶府,真的是越来越精彩了呢。
半夜。
月朗星稀。
谭青青住的院子,却突然多了许多人。
这些人手里拿着不少麻袋。
他们将麻袋里的玩意儿,尽数扔进了屋内。
若是趁着月光,细眼一看。便能瞧见,这些麻袋里的活物,还在蹦跶弹跳。
“快,把这些老鼠,蛇,蜘蛛,虫子什么的,全都扔进屋里。”
说话的是个才不过十五六岁的姑娘。
她穿戴倒是比一般人家的姑娘整齐,干的却不是人事。
她身旁的丫鬟,还在小声劝她,“姑娘,这些可都是毒蛇,毒虫啊。要是万一咬到了人,是会丧命的。”
不止如此。
蛇,他们从猎户手里买的最毒的银环蛇。
就是蜘蛛蜈蚣这些,也是他们姑娘去药铺精心挑选的。
不毒的,他们家姑娘还不要。
可若真咬到了人,那他们可就是在杀人!这可是要进衙门的大罪呀。
“你担心她的命,那谁来担心我的命?”
陶姗儿怒斥自己的丫鬟,没有一丁点的忠主之心。
“她可是想着,把我和婉儿送去乡下!乡下那种地方,是我这样娇滴滴的大小姐能待的地儿?她用心如此狠毒,难道还不能让我反击?”
陶姗儿怒火冲天。
大小姐脾气一上来,便也不顾别的了。她直叫下人把最毒的毒虫,全一股脑扔进屋中。
并还叫人把门窗封锁。
绝不叫里头的人,有任何逃出生天的可能。
而屋内,谭青青睡眠浅。意识回笼,刚睁眼,就听见屋外吵吵嚷嚷的。
然后再一细看,便看见屋内多了许多毒物。
谭青青把玩着手中,从谭摘星那儿借来的各式飞镖,轻笑出声。
一炷香时间后。
“啊!”
屋子里传来谭青青的尖叫。
紧接着,就是重物倒地的声响。
陶姗儿在门外听到动静,立即拍手大笑,“一定是谭青青那贱人被咬到了!快,把门窗打开。我要好好看看,她是不是已经断了气!”
可门窗打开以后,哪儿还有谭青青的影子?
而且可怕的是,刚被他们扔进屋内的毒虫毒蛇,却都猛然往外蹿。
“啊啊啊!”
府内的丫鬟婆子,也都是精养着的。哪儿见过这个阵仗?
当即都惊昂鬼叫起来。
闹得整个陶府,都不安生。
就是陶老爷,和陶老夫人,也都被这动静,给逼的起夜。
“怎么回事?”老夫人一来,就瞧见陶姗儿的屋子附近,吵吵闹闹的。
紧接着她就看见屋子大门敞开,里头陈列了不少毒蛇蜘蛛蜈蚣的尸体。
而沈梅兰赶到事发地时,瞧着这屋子的境况,差点没哭出声!
“我的宝贝外甥女啊!”
“快,快进去救人!要是青青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们是问!”
但就在大家进去找人时,谭青青却从屋外的走廊,出现在众人面前。
“姨母,青青没事。”
沈梅兰提在嗓子眼的那口气是松了,可陶姗儿却惊叫起来,“贱人,你不是死在屋子里吗?还有,门窗都紧闭着,你,你怎么逃出来的!?”
“姗儿姑娘忘了?青青是有武功底子在身的。”
谭青青微笑脸,“只是青青没有想到,白日里,青青只不过是替表姐说了两句公道话,竟就引来姗儿姑娘这般记恨。看来,你是宁愿拉着整个陶府一起陪葬,也不愿放过我和表姐。”
“什么意思?”这时,陶老爷出声了。
陶老爷虽然喜爱陶姗儿,但事关自己的性命,陶老爷也不得不过问两句。
于是便有人,将白日的事,原封不动地告知给了陶老爷和陶老夫人。
陶姗儿瞧着沈梅兰身边的贱婢,如此添油加醋地污蔑她,哪里还忍得下?
当即大喊大叫起来,“你放屁,明明是谭青青她卸了我的衣裳,我才在慌乱之中,说我能拿陶曼凝陶若灵的贴身衣衫。但这也不代表,她们的手帕,就是我交给外男的呀!”
“爹!你要信我!姗儿做不出这种有辱家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