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脸捯饬好了,就跟我去买首饰去。”
“这香宝斋呀,卖的是全渝州城最好的首饰。虽然这做首饰的材料,比不上京城的用料名贵。但胜在款式新颖好看。咱渝州城的条件既比不上京城,那自然是要往别的地方,去寻巧思。”
“到了。”
香宝斋距离采蝶轩根本就不远,也就几步路的距离。
这店内的首饰材料,大部分都是翠玉和金丝。
价格还算公道。
就是,反正若是谭青青自己来的话,那肯定是掏不出买它们的钱的。
梅姨母给谭青青选了一套翠玉钗子,和翠玉步摇。就这两三件首饰,便花去了十五两。
看来,在渝州城,首饰是最贵的。
一般人根本佩戴不起这玩意儿。
“差不多了,跟我回陶府吧。记着,若是有那几个贱蹄子找你的茬,你也别给我畏畏缩缩的。她们怎么嘲讽你,你就怎么嘲讽回去。毕竟我沈家的血脉,可不差。没道理被那几个贱蹄子压一头。”
谭青青,“……”
行,她努力。
一行人乘着车,到了陶府。总算是能见到梅姨母嘴里所说的那几个妾室,和妾室生的孩子。
陶老爷娶了两个妾,这两个妾室生了一子三女。
庶子陶侪,庶女陶檀儿,陶姗儿,陶婉儿。
名义上,这几个庶子庶女都归沈梅兰养着。但实际上,陶姗儿和陶婉儿都被柳姨娘自己养着。
柳姨娘虽然没生出儿子,但特别得陶老爷的喜爱。陶老爷便准许了她亲自养自己生的两个姑娘。
所以这两个贱蹄子,是最不得沈梅兰喜欢的。
陶姗儿和陶婉儿守在陶府门口,瞧着沈梅兰回来了,还装模作样地恭谨行礼,“母亲。”
沈梅兰都没正眼去瞧她们。
倒是陶侪和陶檀儿行礼时,沈梅兰才施舍给了他们一点眼色。
“家宴都办好了吧?”
“母亲,办好了。”
“行,我知道了。你们去给我这宝贝外甥女准备个干净屋子,让青青住进去。记着,要顶好的。若是敢怠慢,我拿你们是问。”
陶侪看了眼谭青青,道了声知道了。
而谭青青在人群堆里没瞧见表哥表姐,便问沈梅兰,“姨母,怎么没瞧见表哥表姐他们?”
“你表哥去沈府读书去了。至于你表姐……”说到这里,沈梅兰就狠狠地剐了陶姗儿和陶婉儿一眼。
“在祠堂呢。”
祠堂?一般只有祭祖的日子,大家才会去祠堂。若是在平时……那就是犯了错,被罚了,才去祠堂。
谭青青再瞧了瞧沈梅兰怒瞪陶姗儿和陶婉儿的神色,便已经琢磨出了些什么。
“那姨母,我先去祠堂,拜会下表姐她们吧。”
沈梅兰心想着陶府内,给谭青青准备的屋舍都还没有整理完全,便觉着先让谭青青过去跟陶曼凝和陶若灵说说话也是好的。
就准了。
可谁知她才刚点头,陶姗儿和陶婉儿这两个贱蹄子就开口道。
“母亲,我刚瞧这青青姑娘就觉得喜爱的紧。要不,就由我们把青青姑娘带进去吧。”
谁知,沈梅兰却嗤的一下冷笑出声。
“你们这俩贱蹄子,还能藏着好心呢?昨日的事,我都还没找你们两个算账。怎么?今天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外甥女头上?”
面对沈梅兰的怒斥,这俩姑娘也是不惧的很。
“母亲,瞧您说的。我和婉儿怎么敢?青青姑娘长得这般好看,我跟婉儿喜爱都来不及呢。”
这人都把主意打到自个跟前了,谭青青自然是不会忍下去的。
所以她扯了扯沈梅兰的袖子,道,“那就让这两个妹妹带我进去看看吧。”
沈梅兰还有些不放心,“姨母命人带你去,也是一样的。”
“姨母的人,不要忙着家宴吗?”谭青青说着,还向沈梅兰眨了眨眼睛。
既然谭青青如此坚持,那沈梅兰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沈梅兰拍了拍谭青青的手,“虽然脸面重要。但若是受了欺负,也得立即过来跟姨母告状。”
“好。”
别了姨母,谭青青便跟着这群陶府的庶子庶女,行径至陶府后院。
但很显然,这陶姗儿和陶婉儿根本就没想着要把谭青青带去陶家祠堂。
“装的倒是挺像。可惜呀,你从城外回来时,我们就已经派了丫鬟去城门口瞧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贵女,长得丑不说,还黑。而且,还跟陶曼凝陶若灵一样蠢!”
“不知道我们把你叫过来,是为了羞辱你的么?”
“没了沈梅兰护着你,我看你能在陶府走几步!”
他们此时在一处廊子里。
而廊子边上就是院子角。
院子角有水缸,和水瓢。
“把她给我绑起来,我要用水,把她这张脸给清洗干净了了!”
谭青青没反抗,但是被陶姗儿用水瓢泼水时,却怎么也泼不上身。
“陶姗儿,你泼水泼准点啊!”陶婉儿在旁边大叫。
因为陶姗儿的水,全都泼到了陶婉儿身上!
陶婉儿都不知道陶姗儿到底是怎么泼的!
准头这么差!
而陶侪和陶檀儿却在一旁道,“差不多行了!赶紧把人送去祠堂,别再在这里闹了!要是让母亲知道,大家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陶姗儿却是笑陶檀儿胆子小,“你怕沈梅兰,我可不怕。她不就是沈家的贵女吗?但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这道理我还是懂的。他们沈家现在虽然还是个官,可朝廷都没了,这官能不能继续做下去,谁也不知道!”
“至于咱们这青青丫头……呵,一个乡下来的穷丫头而已。没这张皮,又能蹦跶几分?”
眼瞧着陶姗儿还要继续往自己身上泼水。
谭青青便也懒得再跟她玩了。
直接反手夺过陶姗儿的水瓢,把人按在水缸里。拿着瓢,一瓢瓢的把水缸里的水,从她脖子上顺着脑袋泼。
“说我是乡下来的穷丫头?那你没了你自个儿脸上的这张皮,又能富贵到哪里去?”
“有本事,你也别戴这金丝玛瑙钗,别涂这香粉呀。”
谭青青一囫囵将陶姗儿脸上的白粉给洗净了。
“你还说我皮肤黑,我看你这也没好到哪里去嘛。痘痘这么多,皮肤这么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常年耕地干粗活呢!”
谭青青并没有讽刺干粗活身份低的意思。
但陶姗儿肯定是不能接受她是穷酸命的事实。
果然,谭青青这么说陶姗儿时,陶姗儿激愤的身子都在抖。
却也因为还被谭青青按在水缸中,挣扎不得,起不来身,只能加大挣扎幅度,让谭青青赶紧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