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敦轩咬了咬牙，说道，“皇上，传闻多半也不是讹传。其实微臣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世子。”。
“只不过今日微臣见皇上和蔼可亲，顿觉神清气爽，如有神助，脑海里不由自主的便流露出了刚才的那些念头。”。
“至于微臣之前校阅写的策论，也是一派胡言，还请皇上恕罪。”。
南高祖没有吭声，阴沉着脸老半天没有做声，弄得沈敦轩诚惶诚恐的，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咳咳……”南高祖终于轻咳着发话了，“好了，沈世子，今天就到这吧，朕有些累了，你先回去……”。
听到南高祖这句话，沈敦轩如释重负，赶紧应了句，“是，皇上。”，走出了御书房。
南高祖看着沈敦轩消失的背影，向玉国公问了一句他曾经问过上智和尚同样的一句话，“御弟，你说这镇南王世子到底是真纨绔，还是假纨绔啊？”。
玉国公不敢贸然作答，思考了一会才说，“皇上，是真是假皇上只需以校阅胜出的名义，把他调来国子监学习一段时间，自然就知道了。”。
“嗯嗯，不错。御弟这提议甚合朕的心意……准了。”。
……
沈敦轩回到镇南王府的时候，负责打探蒋松荣住址的吴钩也回来了。
吴钩在上京呆了这么多年，一直负责在上京打探情报传往上阴，自然有他的人脉。
再说，一个原本兵部小小的文职头目，住址也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吴钩很轻松的就找到了蒋松荣家的住址。
……
天快黑的时候，沈敦轩换上便装，喊来了红鸾，要红鸾陪他出去一趟。
红鸾见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世子，天都黑了，你这是要去哪？”。
“去找蒋松荣。”沈敦轩随口应道。
“蒋松荣谁啊？”红鸾说着立刻反应过来，“就是那个在罗府被你坑了的蒋松荣？”。
“咦，你怎么知道？”。
当天陪他去罗府的是吴钩，并不是红鸾。
所以沈敦轩有点诧异。
“他被世子你坑了，还官降三级的，上京谁不知道？”红鸾说道，“你去找那货干嘛，自找没趣啊……他应该恨死你了！”。
“这个本世子知道，但是……本世子必须去找他！”沈敦轩说道。
“世子，你是不是觉得坑他坑得还不够，还去找人家麻烦啊？”红鸾皱起了眉头。
“不是找麻烦，是去求他！”。
沈敦轩这话音一落，红鸾瞪大了眼睛，“去求他？你觉得他会答应？”。
“答不答应，总得去了才知道吧，红鸾？”。
“记得把礼物给带上。”。
沈敦轩没有再跟红鸾纠缠，说完径直朝府门外走，红鸾赶紧拎着沈敦轩安排吴钩准备好的那个礼包，跟了上去。
两人没有搭乘车架，而是步行。
按照吴钩提供的信息，大约个把时辰的样子，就找到了蒋松荣的家。
红鸾上前敲了敲蒋松荣家的大门。
门开了，一个二十多岁模样温文尔雅的妇人从里面探出个头。
“喂，两位找谁？”。
“请问，这是蒋松荣蒋公子家吗？”沈敦轩上前搭讪，露出一脸无公害的笑。
“是啊，你们是？”妇人疑惑的问。
因为，在妇人的印象中，她家并无这样的亲戚。
而且，貌似她丈夫蒋松荣也没有这样的朋友。
沈敦轩笑了笑，“我是镇南王府的世子，这是我的随从。”。
沈敦轩原本以为自己报出名号，会招来妇人的一顿怒骂，或者直接将他跟红鸾拒之门外。
没想到，这回沈敦轩料错了。
只见妇人脸色微变，随即欠身说道，“妇人艾氏，见过沈世子……两位，屋里请。”。
在南莽封建王朝，等级森严。
沈敦轩是王府世子，是贵族。
旁人自当尊重。
但是，蒋松荣老婆艾氏态度还是让沈敦轩讶然。
他没想到，蒋松荣会有这么一个贤惠通情达理的老婆。
艾氏把沈敦轩跟红鸾让进屋。
沈敦轩边走问，“你丈夫蒋公子在家吗？”。
“在的，沈世子。”艾氏带着沈敦轩、红鸾走进里屋，指了指，“在那呢，每天一回来，就捧着个酒壶喝酒。”。
顺着艾氏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沈敦轩见到了蒋松荣。
才几日不见，蒋松荣浑不是当日在罗府离那丰神如玉的样子，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能不憔悴吗？
蒋松荣当日虽然只是兵部一个文职小头目，但职责特殊，也算是兵部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
而且，他还很年轻，只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在官场中，年轻就是资本。
只要舍得熬，媳妇也能熬成婆。
他原本是想趁着兵部右侍郎罗霄杰大宴宾客，前去攀附点关系。
只要罗霄杰能罩住他，那么，他的仕途将会一片光明。
蒋松荣的初衷是相当好的。
但是想法太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遇上了镇南王府的纨绔世子，沈敦轩这个要命的小魔星。
去罗府赴宴，成为他踏入仕途后最大的败笔。
他在沈敦轩送的礼物那文字暗喻中，把自己给绕进去了，骂了兵部右侍郎罗霄杰愚蠢如猪。
他知道，他的仕途应该就会从此终结。
那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罗府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接到了通知，被贬看守武器仓库。
……
……
自罗府宴会后，蒋松荣受尽了兵部那些同事的白眼，也成为了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是真的恨镇南王府的那纨绔世子，恨不得那纨绔世子去死……
每天当值他受尽冷眼嘲讽，回家之后就借酒浇愁。
这不，今天回家之后又喝上了，还喝高了。
醉眼迷离中，他似乎看到自己的老婆艾氏陪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人的身影貌似还很熟悉……
模糊的思绪从他的脑海里闪过，接着听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蒋公子！”。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是那个纨绔沈世子？”。
蒋松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是喝高眼花看错了，听错了。
他仔细一看，立刻就确定了。
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在罗府宴会上把他坑惨了的那个纨绔世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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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现实很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