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一声清脆的戾喝。
“沈前辈!”无花转头看向沈沐晚,见她布满冰霜的小脸满是怒意。
“本座在这里,哪有你答应不答应的份。还不给我退下!”沈沐晚霸气地摆了摆手,示意晏瀚泽不用扶她。
她向前走了几步,让无花也退到她的身后,与狐三娘只隔了一个保护罩。
“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师尊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留下,还是尽力把保护罩守住吧!那个人应该快回来了!”晏瀚泽冷冷地白了无花一眼,然后一掌贴在他的后心上,将灵力输送给他,两人一起加固保护罩。
保护罩瞬间光芒涨了好几层。
沈沐晚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哆嗦得那么狼狈。
“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阿泽是我徒弟,就是与我同死他也只能认命,谁让他有我这么一个无能的师尊,但无花不一样,他是来帮我忙的,所以我不可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们三个人,一起来就要一起走,除非……”
“除非什么?”狐三娘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毕竟她想要的是一个活的小和尚,如果真的闹僵,她最多能得到一具尸体,那不是她想要的。
“若我们三人必须要留下一个……”沈沐晚笑了一下,那笑容充满着挑衅和轻蔑。“就只能是我了!”
“臭丫头,我留你何用!逗老娘开心,找死!”狐三娘被彻底激怒了,自己现在已经是鬼王了,在鬼域还真就不怕他们这几个修仙者,说着就用那个匕首刺破了保护罩。
虽然保护罩上凝结了晏瀚泽和无花两个人的灵力,但一物降一物确实厉害,龙牙很容易就刺进了保护罩。
狐三娘冷笑着用那柄匕首划开保护罩,眼看外面的毒沙如开闸的洪水一样就要向里面倾泻。
无花和晏瀚泽都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和无力,晏瀚泽只想把沈沐晚搂进怀里,即使死也想与她在一起,而无花则有种连累了别人的悔恨。
可沈沐晚不给他们任何动作的机会,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出手,她整个左手手臂上罩上了一层寒冰,阻止了毒沙与皮肤接触,从保护罩的破口处将手伸了出去,一把捏住了还在得意的狐三娘的脖子,死死地卡住了她的咽喉。
与此同时寒气从她的全身开始蔓延,将整个保护罩内都冻上了一层厚厚的坚冰,包括无花和晏瀚泽,他们两人也被覆上了一层坚冰的保护罩,冰层厚度超过一尺。
寒气从沈沐晚的手上向外蔓延,将外面的毒沙一起冻住簌簌地落到了地上,方圆几里都变成了冰雪的世界。就连涅盘金莲也掉在了地上,保护罩瞬间消失。
狐三娘被沈沐晚扼住了喉咙无法施展法力,整个身体从脖子开始向下迅速结冰,很快就只剩下一颗头还保持着正常。
“你、你不要命了!”狐三娘看着沈沐晚那只被业火烧过的手,眼中闪过最后的希望。“你把封印的灵力释放出来,压制业火的寒气被你压了回去,你手上的业火借着灵力会将你烧成飞灰,魂飞魄散!”
仿佛是要印证她的话,沈沐晚的右手真的开始燃烧,如同已经熄灭的木炭被风吹了两下又复燃一样。而这次的燃烧却更猛更快,蓝色的火焰很快就从手烧到了沈沐晚的胳膊,一路向上烧到了她的右肩。
“师尊!不要!”晏瀚泽几次想撞开冰层,却都失败了。
成为元婴后期的沈沐晚的寒冰几乎达到了绝对零度,坚硬程度堪比最硬的岩石。
“沈前辈!”无花一个常常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时眼中也蓄了泪。
看着前面那个娇小的背影,原本只要将他交出去便可换自己与徒弟的平安,可她却宁可自己被业火活活烧死也不允许他牺牲,无花第一次感觉到心被强烈地震憾着!似乎有什么情绪不受控制地破土而出。
沈沐晚听到身后的呼唤,强忍着整条右臂被业火灼烧的疼痛,微微侧头,但却没有看身后的两人。
蓝焰照亮了她的半张脸,一袭红衣之中,美得不似凡人,清冷如雪,艳丽胜花,红唇微启,“无花,虽然你家人之事并非我做,但我终究亏欠于你,本不应再要求你什么,只是希望你念在与阿泽相识一场的缘份上,他的事请代为保密,算我……求你!”
原来她一什么都知道,无花的各种试探,以及他最终知道了晏瀚泽入魔的事,一切她都洞若观火,只是没说。
无花喉结滚动了几下,嗓子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费了半天劲才挤出来一个字,“好!”
沈沐晚似乎就在等他的回答,听到这个字,才算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阿泽,以后没有师尊护着你,万事要多加小心,在你自己强大到足以自保之前,切不可露了……。”
这妥妥就是在交待遗嘱,晏瀚泽牙关都咬破了,唇齿之间一片腥红,“师尊,你快收手,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活着,我只要你……”
“听话!”沈沐晚只又叮嘱了这两个字,便转回头,不再看身后两人,死死地盯住狐三娘。
狐三娘见到沈沐晚眼中的决绝,心里立时拔凉,但还不死心地想为自己争取一下,“上仙,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一定让你们全都回去,我谁也不留了!我与守苍山主也有些交情,你的手我帮你求情……”声音几乎就是在哀求。
沈沐晚唇角牵了一下,冷笑一声,“晚了,当你选择刺破保护罩的那个瞬间,就注定了你自己必死无疑的结局。我可以死,但我的人你不能碰!”
沈沐晚非常清楚狐三娘的为人,别看现在说得多可怜,一旦自己松手她绝不会再给他们一个翻身的机会,所以在她决定出手之前就已经做了决定,而一旦决定了就绝不会变。
声音未落沈沐晚强大的灵力化作极度的寒冰将狐三娘完全冻成了一个冰人,从里到外冻得透透的,她手指再一用力,刚刚还活灵活现要杀了他们的狐三娘,碎成了一块块的冰块,落到了地上。
同时业火也将沈沐晚整个包裹起来,蜷成小小的一团成了一团蓝色的火焰。一声声低低的忍到极至的痛呼从火中渗出,让人不忍再听。
“师尊!”晏瀚泽一口血喷到了冰面上,呲呲地冒着红烟,身上的魔气暴涨,外面裹着的坚冰都被他撑出了条条红色的裂痕。
“沈前辈!”无花也在冰里用拳头一下一下地砸着冰层,右拳的骨节血肉模糊,却依旧不放弃,冰层也被他砸出了几道裂痕。
沈沐晚最后说的我的人三个字,就像三道雷重重地轰在无心的心尖上,沈前辈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吗?是与晏瀚泽一样的自己人吗?
原本心如止水一心向佛的无花,心湖中再难平静,泛起层层涟漪。
业火中的沈沐晚感觉自己就要被烧死了,剧痛已经让她全身都处在痉挛的状态,正准备躺平等死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道蓝光闪过,紧接着那种烈焰焚身的痛苦减轻了很多,渐渐地身上的业火越来越弱,最后就连右手上最初的业火也化作了一缕蓝烟被吸进了她头顶上的一颗蓝色的珠子里。
不远处一道有着金属质感的嗓音在空中响起,“还好赶上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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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我可以死,我的人不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