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沈沐晚的预料,回到傲雪峰九天了,不仅岳青山没叫她去训话,就连一起跟回来的无花和尚也老老实实的,好像真的只是来玄极峰参观外加游玩一下。
每天除了在房间里打坐就是有事没事地和她们搭句话,甚至还做过几顿斋饭给他们吃,厨艺竟然还很不错。
沈沐晚也由最初的草木皆兵变成了后来的一副爱谁谁,本姑娘高兴的状态。
之前体内吸收的雷电之力已经融汇贯通,隐隐地有坐稳元婴后期之势。
其间她找机会问过晏瀚泽,为什么那天同意无花住到他们傲雪峰上来,晏瀚泽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放在眼皮底下更放心。”
都是聪明人,自然心意相通。
看来晏瀚泽对这个无花心中也是有着防备,与其让他在暗处算计自己,不如将他放在眼前,反倒更容易看出他的真实意图。
可九天过去了,眼看着明天就要启程去仙典大会了,无花却没有丝毫动作。沈沐晚先坐不住了,任谁坐在一颗随时都会炸的炸弹旁边都不会好受。
反倒是晏瀚泽,每天都像没事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一点不自在都没有。沈沐晚都开始佩服她这个徒弟的这份定力,毕竟是男主,现在就开始展现出他异于常人的地方。
傲雪峰顶有一处美景,也是峰顶上唯一有花的地方,一座梅园。
因为有一处灵泉的滋养,所以这里四季都开着梅花,沈沐晚把无花约到了这里——赏梅。
“阿弥陀佛,沈前辈,叫小僧来此不止是为了赏梅这么简单吧!”无花一双异色的眼眸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沈沐晚。
夕阳夕下,他背对着阳光,微低着头目光晦暗不明,绝美的姿色配上妖异的双瞳,很容易让人沉溺在他的眸子里无法自拔。
沈沐晚比他还矮了将近一头,站在这个称自己前辈的小和尚面前还得仰着头说话,心里难免有些憋屈。
但逼格还是要装的,背着手,绷着小脸,俨然一副宗师范。
“其实也没什么,这几天小师父住得可舒服?”沈沐晚当然不能上来就直接问你究竟为什么老跟着我。
“多谢沈前辈和晏兄弟的关照,比小僧在大悲洞还要舒服,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看似带着笑意,可沈沐晚却能看出那笑从未达过他的眼底。
她抿了抿唇,目光闪动了一下,“咱们当着真人不说假话,现在就你我二人,我就直接问了。”
“请问!”似乎沈沐晚的一切话都在无花的预料之中,声音语气从未有过波动。
沈沐晚总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全无着力的感觉。
“在灵器冢大会上修为比本座高的人有很多,地位比本座高的更是比比皆是,为何小师父独独对本座如此用心?”沈沐晚说话时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双异色的眸子,似乎要将它看穿,看到无花心灵最深处一般。
面对突然变得犀利的沈沐晚,无花目光依旧温和,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的改变,“沈前辈当真是太妄自菲薄了,虽然比你修为高的人很多,但你与晏兄弟却是小僧见过的绝无仅有,难道不值得小僧关注吗?”
“绝无仅有?”沈沐晚咂摸着无花话里的意思。
“有谁升元婴能接下六道天雷,瞬间便升两级多;又有谁能将焚天剑收做本命灵器?难道这还不特别吗?”无花似在给她解释,又似在自言自语。
“好像并不是吧!”沈沐晚把话接了回来,“你对我们师徒或者说对本座的关注比这些都要早很多,难道还没进灵器冢之前你便已经料到我们师徒会有这些际遇?”
无花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意外,但也只是一闪即逝。
沈沐晚在心里给自己大大地点了个赞,想这无花一定是想用话把自己的注意力拉偏,让自己认为他是在他们有了不凡的际遇之后才被他注意到的,从而忽略了自己问题的初衷。
可被自己一顿抢白,又把话题拉了回来,沈沐晚你干得漂亮。都是千年的老妖精了,谁还没点儿道行。
无花没再接沈沐晚的话,只是抬眼看了看梅园的黄昏,橙黄色的阳光照映在雪白的寒梅之上,像给寒梅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让原本素雅的寒梅凭添了几分温暖的烟火气。
“沈前辈,天色不早了,小僧还有晚课要做,就不陪前辈聊天了。”说着拂了下衣袖就那么走了。
只是走到下山的路口处,停住了脚步,“沈前辈真的是沈前辈吗?”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了夕阳的余晖之中。
沈沐晚心又咯噔了一下,他到底什么意思?他究竟知道了什么?她之前和系统反复确认过,系统说他不是书中的bug,如果他并不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沈沐晚,那他为什么一次一次地这么说。
迷团似乎又多了一个,现在沈沐晚感觉自己的头都疼了,抬手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可只打了一下,第二下就被人从身后握住了她的手腕。
“师尊,别打,我帮你!”
说完,修长而又温暖的指尖按在了她两边的太阳穴上,慢慢地按摩着,力道刚刚好,指尖应该还掺了些灵力,很快就缓解了她突突跳的额角上传来的钝痛。
“嗯……”沈沐晚舒服地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
音尾带着几分慵懒还和着几分诱惑,只是她自己根本没意识到。
太阳穴上的指尖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顿了一下,身后原本平稳的呼吸声也急促了几拍。
“嗯?怎么了?”原本已经闭上的猫眼,倏地睁开,“阿泽,怎么了?”
晏瀚泽似才回过神来,清咳了一声,接着给沈沐晚揉太阳穴。
“师尊刚刚与那小和尚说什么了?我看他下山时神情并不轻松。”晏瀚泽绝对是打岔的高手,不知不觉间就把沈沐晚的注意力拉走了。
“也没什么,我就是直接问他到底为什么对我们师徒这么关注。”后面还有半句她没说,就是差点让她误以为这和尚要拐走自己的徒弟。
“他一定没说。”晏瀚泽这是肯定句。
“你偷听我们说话了?”沈沐晚眉梢一挑有些不悦。
“师尊太高看弟子了,以您现在的修为我要是偷听您会发现不了?”晏瀚泽向前凑了凑,几乎贴在沈沐晚的耳朵边上在说话。
一阵梅香吹过,还带着晏瀚泽独有的气息,沈沐晚被这突然的靠近弄得有些心猿意马,耳尖泛红。
“那你怎么知道的?”为了掩饰尴尬,她向前走了半步,但依然由着晏瀚泽给她揉着太阳穴。
沈沐晚的小心思又怎么逃得过晏瀚泽的眼睛,看着泛红的耳尖,他的心里好像被小猫挠了一下,看来自己的小师尊对自己也不是全无反应。
看着她头顶的目光温柔得能溺死人,他的小师尊啊,他得慢慢靠近,不然会吓跑她的。微低下头,轻轻地嗅了嗅她的发香,只这分恬静与美好就值得他用尽全力去守护。
“阿泽,你想什么呢?问你话呢!”沈沐晚见身后的人迟迟没回答有些不满地催促。
“猜的!”晏瀚泽随口应道。
“猜?”
“他那样深藏不露的人,既然处心积虑地做一件事,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你知道他的想法。”
“你什么意思?就是你知道我这次问了也是白问?那你还让我问?”沈沐晚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自从这次从灵器冢回来之后,她和晏瀚泽之间的相处模式好像被晏瀚泽潜移默化地给改变了,之前小白花什么都听自己的。
可现在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好像事事都在被他摆布着。
就像这次询问无花,沈沐晚本意也是想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晏瀚泽在背后也推波助澜了一把,只是他做得很高明,连她也是现在才感觉出不太对劲。
晏瀚泽无声地勾了勾唇,这样有些呆萌的师尊太可爱了,怎么办,现在就想吃了她,把她含在嘴里,不让任何人觊觎。
“不是师尊自己要问的吗?我只是没拦着而已,毕竟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说。”
沈沐晚拂掉了晏瀚泽给她按摩额角的手,侧头疑惑地看了看他,撅起小嘴,“是吗?你以后有什么事不许瞒着为师。”
自己明明是只千年的狐狸,却怎么总感觉被小白花徒弟算计着,这种感觉让她很不爽。
“好,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晏瀚泽笑中带着宠溺,“其实师尊这次问话也并非完全无用。”
“我没看出有什么用。”
“至少我们知道无花他并非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只是来傲雪峰小住,他果然有着不可告人的意图。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晏瀚泽语气很笃定。
沈沐晚叹了口气,书中并未交待无花这条线,这也是她穿书后引出的潜在剧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也并不清楚。不过被那样一个人处心积虑的针对着的感觉绝对不好,她心中莫名的烦燥起来。
而晏瀚泽的改变她也已经发觉,沈沐晚斜着眼看了看自己这个徒弟,感觉有些陌生,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向山下走去。
晏瀚泽目光随着沈沐晚的消失变得冰冷,他也嗅到了仙典大会的一些异常气息,心里隐隐地升起不安。
他并不为自己担心,他更担心的是沈沐晚,总觉得很多线都在指向她。
师尊就是他身上最大的逆鳞,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害他的师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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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好像被徒弟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