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跟傅国华，在车上一丁点进展都没有。
只能算是双方通了气，知道这一次是朝着哪个方面来谈判。
桦为也不会因为制裁就死了，无非就是丢失一点份额，凭借手里的专利技术，都能吃上好几十年的安生饭。
张阳也是，他都被制裁八个月了，不也屁事没有，天天还到处投资。
规模起来了，就不容易死。
哪怕张阳把启明电子解散，分开的部门，都能出去单独成立一个个小公司。
几个亿几十亿的规模，还是能轻松做到的。
况且离开了启明电子，不用被制裁了，说不定还会过的更好。
张阳这一年的时间，不是什么都没做。
系统不知道优化了多少次，增加了多少更加人性化的操作以及更加简洁的功能。
生态更是增加了几百项，几乎每一项都有自己的产品了。
虽然那些目前用户很少，有的甚至只有三五个用户，本身不值钱。
但都是花了钱的。
他相当于走了一条最难的路，然后从四周全部都是围墙的地方，硬生生凿穿了一个口子。
目前口子人走的少，所以不大。
只要后面人走的越来越多，口子才会越来越大，甚至直接推倒那个围墙。
两人的车子，直接进入了桦为的行政大楼。
这边的会议室里面，已经有几十个人在等着了。
张阳跟傅国华，各自带了一个人，在经过了初步检查之后，就走了进去。
这里的防护措施，比启明电子高多了，门口就有各种检查的仪器。
张阳跟傅国华不用检查，但是他们带的人，都要被仪器搜一遍身。
进入会议室之后，张阳就看见了里面坐着的人。
他们内部是以军团划分的，竞争力很强，在座的都是各个领域的话事人。
总共三个主位，其中两个都在空着，傅国华一个，张阳一个。
“你好……”
“你好……”
张阳看见走过来打招呼的，主动回应了一句。
面带职业假笑。
到了桦为老爷子这边，他倒是笑的真诚了一点，握了手，然后坐下。
毕竟他今天是来谈生意的，又不是做客的。
等会说不定都能打起来，哪有什么真心实意的笑。
对于老爷子……算是一种尊重吧。
毕竟坚持走技工贸的路线，真的为国家留下了很多人才。
一个国家，官方能够提供的技术岗位虽然多，可也是有限的。
很多人也不愿意去官方机构。
但是绝大部分私企，都不要那种技术大佬，他们只想搞软件赚钱，弄个网站卖个货，弄个软件圈圈钱。
为了跟高科技沾点边，就投资一点钱，弄个什么研发部门。
实际上弄了七八年，一款产品都弄不出来。
没事写点软文广告，给自己的研发吹吹牛，顺带着还能把高科技公司的名头拿到手，还能拿到免税的待遇。
号称投资了几百亿，网络天下的人才，那个罗汉院，最终是什么呢？
还不如开个大学混混圈子。
只要圈子混的好，创业投资少不了，圈了一波又一波，韭菜长得飞快了！
不敢说百分百，国内至少百分之八十的互联网公司，高科技公司，都是这样的。
但凡有点真材实料的，不用看别的，看股市就能看出来。
北创集团，现在也在做技术积累，目前也就三百多亿，将来会成为两千亿的巨头。
但凡市值超过一千五百亿的，都是有真本事的。
低于这个，只能说要么在很小的细分领域拥有一些话语权，要么就是资本炒作行为。
毕竟市值主要还是看营收，其次才是潜力。
傅国华跟桦为老爷子聊了几句，两人都是笑眯眯的模样，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样子。
实际上，狠下心来的时候，真是一刀一个。
张阳一直没搭话，等两人聊完了，桦为老爷子才开口说道：“小张可是新一代的领军人，今天能跟你坐在一块，我都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我要是有那个能力，估摸着大统领就不是制裁我，而是专门给我请过去，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能年
。轻点，谁不愿意呢？”
张阳笑着回了一句。
然后在场的氛围，轻松了下来。
傅国华送来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张阳这家伙，在别人的主场，一点都不怯场，这点真的难得。
还能谈笑风生。
就连桦为老爷子，也忍不住多跟张阳说了一句。
一开始聊的是eda软件，毕竟这是双方第一次合作。
紧接着又询问了一下张阳那边的芯片研发进度，
最后则是询问张阳是不是单身，如果是单身，可以把女儿介绍给他认识。
完全就是拉家常了。
这可是很罕见的。
两人聊了十几分钟，正式会议才算开始。
大门已经被锁上了，整个会议室又专门清理了一遍，避免出现什么窃听器，录音笔之类的东西。
前面跟张阳没什么关系，主要是那些人汇报整个公司目前的情况，以及可能要出现的情况。
这些事为什么让他知道？
双方可也算是竞争对手啊。
实际上，就是故意让张阳知道的。
毕竟张阳手里的几张牌，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不露出自己的本事，张阳怎么可能把牌打出来呢？
确实，这场会议，给张阳开了眼。
桦为的商业纵深，是自己目前没办法比的。
他们在各行各业都有研究，并且孵化出来了很多巨头公司。
a股就有这么一个题材，叫做桦为概念，海思概念等等……
孵化出来的都有几万亿市值，他们的本体，肯定也不会差。
至少张阳这边，并没有孵化出来这么强的行业纵深。
他们营收接近一万亿，自己的营收，可没有那么多。
他旗下所有的公司，两年来的营收加在一块，也就一千三百多亿。
就是单体利润高，实际上除了擎天网络，别的一直都在砸钱。
市场给他低估，绝对不是因为看不起他，就单纯的是因为他那边没创造出来什么东西。
如果按照营收来算，除了擎天网咯不错之外，别的都是垃圾。
能给几百亿一两千亿的估值，已经算破天了。
聊到最后，也没轮到张阳，而是傅国华那边跟对方商量起来。
首先就是要公布一些消息，稳定住军心。
比如说他们不会因为制裁，就放弃手机业务，并且还会努力突破眼前的困难，争取早日摆脱制裁。
并且很多都要在今晚公布出去，因为明天就开盘了。
让张阳那边资金入场的事情，也不用拿到这里说，所以就没张阳什么事。
他就喝茶，听着……
两个小时后，中午十一点了。
张阳估计，在座的人，肚子都应该饿了。
然后，傅国华才开口提到他。
“我今天把张阳喊过来，就是因为你们两家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私营高科技公司，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而且现在都面临着同样的困难，我的目标，是希望你们能够加深合作，摆脱眼前的困难，给国内的公司，竖立一个好榜样。cascoo21格格党
张阳，你听了这么久，对桦为应该有一定了解了，他们有不少好的项目，你看看想要进行哪些合作？正好一块提出来，大家都在场，商量起来也快。”
张阳：“……”
终于轮到他了。
“我这边实际上也没别的，今天都这么隆重的场合了，再说一些边角料问题没什么意思。我最看重的，就是桦为手机的国内几千万用户，跟一亿多部手机份额，只要你们愿意把桦为手机全部使用我们的启明os操作系统，无论你们是直接开价还是想要我的任何技术，我都可以拿出来做交易！”
张阳之前本来想说点别的，比如加深半导体之间的经验交流。
还有通信相关的技术交流，毕竟启明手机的通信模块做的确实一般。
但是最后想了想，完全没必要啊。
那些都是小问题，用钱就能解决的。
真正的大问题是操作系统。
他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直接炸锅了。
他想象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十分镇定。
有人直接问道：“张总，你这不是过来合作，是专门过来给我们捅刀的吧？我们自己就
。有操作系统，只是还没公布出来，甚至安卓里面还有我们的技术加持，我们任何时候都能完美的兼容安卓，比你们的启明os优势大的多！连我们都不敢拿出来的系统，你让我们全部更新成为你们的，岂不是要让我们彻底放弃手机业务？”
“你们手机业务，本身也不怎么赚钱，不是吗？”
张阳平静的问了一句。
结果那人马上说道：“张总，你误会了，我们的手机业务，是我们营收的大头，占据了一半得到比重，每年有四千多亿的营收，都是手机业务提供的。”
“可大部分都是国际业务，而你们现在等同于没了国际业务！明年能有一千亿的手机业务营收，就算了不起了。”
“一千亿也比启明电子的手机业务要大！”
“大吗？启明电子一个月就能有四百亿营收，你们有吗？我们净利润在百分之五十以上，你们有吗？”
“张总，说这话就没意思了，你们愿意走高档路线，用户愿意买单，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们出货量是你们的十倍以上，用户群体甚至是你们的三十倍，这一点您也不能否认吧？”
“所以啊，才有坐在这里的机会。如果你们连用户都没我多，那我还有必要坐在这里跟你们谈吗？我随便找一个杂牌手机就能谈，甚至只需要付出几千万，几个亿，人家就能同意。”
张阳早就打好草稿了。
有些生意，可以谈人情，谈大义，谈人脉。
但是有些生意，谈的就是利益！
今天就是这样。
没有利益，他不会干！
他的技术，宁愿捏死在手里，也不愿意提供给别人。
别人的钱是钱，他的钱也是钱。
可以合作，但合作方式，他说了算。
双方都沉默了，因为怎么看，这件事都不可能成功！
但是几分钟之后，桦为老爷子突然开口说道：“小张总，你的这个提议，也不是不能谈，甚至我们还能帮你们去共同开发那个系统。我们公司的技术人才很多，跟你们搭配，肯定能以最快的速度完善整个系统！但是……这个付出是不对等的。”
“是，这有可能让你们损失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用户！所以我可以在别的方面进行补贴。比如你们都知道，我们自己的芯片成本很高，一片就要三千块的成本，我可以一千块就给你们提供一千万片14纳米制程的，这就超过了两百亿的成本，启明电子来承担！
你们想要更加先进的eda软件，我们也可以继续免费提供！你们需要的电池，我们也能以成本价给你们开发，甚至就算你们将来要造车，我们都可以共享给你们平台，技术。
所以，诚意肯定是满满的，就看你们愿意不愿意了。”
张阳的价码一出来，又引起了轰动。
因为那些技术都比较关键。
据说明年，国外就要上7纳米的芯片了，他们现在还没什么头绪。
如果有更加先进的eda软件，那么能够加快进度。
表面上制裁了，实际上还是可以偷偷摸摸搞一点芯片过来的，他们比启明电子要好。
启明手机外壳用的塑料，都是国产的。
属于没办法了。
他们没有专利交换，没有人脉关系，全靠自己一点点花钱干。
老爷子看了一眼手表，再次开口说道：“这件事关系比较重大，我们可以慢慢商量着来。不过在目前的局势下，不管最后能不能谈成，放出去一些消息，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如这样，我们先放出去一些消息，说桦为这边将要跟启明电子深度合作，全部替换成启明os操作系统，看一下大家的反应！
只要我们双方的发言人不要拆穿，事情就能控制住，倘若市面上反应好，那么我们就合作，怎么样？”
“没问题，反正我也不着急那么一时半会。”
张阳无所谓，不合作自己也没损失。
哦，损失了一张机票。
不对，两张！
“那就好，也到饭点了，咱们大家一块去吃个饭吧，正好我女儿今天来公司了，给小张总引见一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