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二人慢条斯理地坐下。刚开始都没说话，都是若有所思的表情，相互看上一眼。
“那个……”费正恒先开口，挠一挠头，他小声地问，“都和你说了？”
慕燚正一正面色，郑重地拱一拱手，“泰山在上，小婿之前不知，有失礼之处，望海涵。”
费正恒顿时轻松，乐呵呵地说，“不知者不怪，你是郡公，该有的派头还是要有，没有失礼之处。而且你以后可以继续，声势大才能唬人嘛，咱们靓靓跟着一起威风，我和你岳母高兴着呢，我们都无所谓的。”
他说得爽气，慕燚却听得不得劲，不过心里倒是安定了很多。
说到了孙云巧，费正恒又难受了，抬起头，朝卧房的方向看一眼，嘴里嘟喃着，“好久了，宋大夫还没有出来。”
慕燚宽慰他，“宋大夫是医药世家，专治疑难杂症，之前寂方大师的奇毒，便是他治好的。他若说出八成把握，便是能够治愈。”
费正恒被安慰到，面色明显舒缓了。
不过他马上就怒气冲冲，“肖氏这个恶婆娘，竟然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竟然还让她干成了。你说，我怎么才能弄死她？”
“她没本事布这个局。”慕燚淡淡回答。
看费正恒眸中露出不解，他继续解释，“是海城申屠敬做的，他精通奇门八卦，在卧龙山布了一个阵。他在盛京城有内应，如果我没有猜错，颖川王家是穿针引线之人，肖氏在那里出现，说明御史中丞也牵涉其中。”
费正恒恍然大悟，猛地拍一记大腿，“你不说我还忘了，颖川王家的嫡子入京了。他嫌弃之前的宅院不吉利，一面装修，一面置办新的宅院。我偶然见过他一回，眉清目秀，长相算是上乘，气质文雅，言语得当，比之前那个阴气沉沉的王重德好太多。”
慕燚眯一眯眼，话语说得还是谈，“他住在曹府。”
费正恒眼珠子转起来，“你杀了王重德，颖川王家必然与万安公府结仇。曹府的那个曹兰亭，是不是很早就与你干过一架？”
事情说起来还复杂，当初曹兰亭赔给万安公府陈留县的庄子，便是与费正恒交换的，所以当时他很清楚当初的那档子事情。
绕了好大的一个圈，居然与他的亲亲女儿有关系。
后槽牙磨起来，恨恨地说，“曹兰亭劫了靓靓，还打算杀人灭口。这仇得报，你说，咱们怎么弄他一弄？”
慕燚抬起眼看他，“曹兰亭阴险狡诈，弄他可不容易。”
费正恒虎起脸，“敢动我女儿，我倾家荡产都要弄。”
慕燚暗自点头，之前看他对赵无极无动于衷的样子，明显不对劲。现在这个反应就对了。
“半年内我会退去云城，退走之前，该清除的人都会清除。”
“半年内？”
“唔。”
费正恒眉头皱起来，忍不住又看一眼卧房的方向，语气幽怨，“你岳母的伤势不知道何时会好？舟车劳顿的，也不知道她扛不扛得住。”
慕燚好言应对，“毒药解除，刀伤最多一月就能恢复得很好。”
费正恒不语，低下头沉思片刻，“肖氏肯定要除，但是肖家势力雄厚，她那个御史中丞的兄长也是难缠之人。现时的情况，我们短期内无法离开盛京城，既然如此，我就得与他们好好地斗上一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