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燚不知道他的事实上的老丈人，想要算计他。
听了这个不算太靠谱的解释，他脑子里浮起的是费靓靓经常说的两个字。
渣男。
不过他认为这事与他没啥关系，脑子转去另外一桩与他有关的事情。淡淡的声音，“初二那日上午，让宋姨娘自己去锦什坊。”
费正恒愣一愣，不过他毕竟也是男人，立时悟出慕燚的意思。
锦什坊与都庆坊只差了一条街，他让孙云巧自己出去，等于了结了她与老万安公之间的关系。后面她就是自由的，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慕燚不会再管。
别扭了点，但道理走顺了。
“行。”
他不敢说自己派人去都庆坊门外接，总之出了那个门，云巧就是他的了。
心花怒放啊，唇角勾得老高。
慕燚没眼看，转过头不再搭理他。
但是费正恒还有消息分享，脑袋又凑上去，这回说的事情却让他眉心一皱，“盛京城第一美女，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你，却被你拒得脸面全无的柳家嫡女柳琰，要入宫了。柳熙云会继承柳瑾的官号，就任司马一职。”
慕燚慢慢转头，“你怎么知道？”
费正恒耸耸肩，意兴懒懒地说，“肖氏得来的消息，她说新帝要拿柳琰替掉皇后。然后就疯了一样，这几日我都住在锦什坊，不敢让她找到踪迹。”
“那今日……”
“无妨，我找了个超级厉害的侍卫。”费正恒朝他挤挤眼，“出宫的时候会声东击西，避实击虚。总之会拿悄没声息地避开她。”
慕燚发现他一点都不傻，但他还是提醒一句，“肖家不弱。”
费正恒淡淡一笑，“赵家也不弱。”
……
太后的出殡仪式进行得顺利。
因为有费正恒的提醒，慕燚留意观察，发现继清流周家、肖家之后，柳家也与萧翊结盟了。
柳家的大当家柳熙云站在靠前的位置，他面色严肃，眉宇间却有意气风发之感。
裴骧资历老，官职也高，站的位置也是靠前。他在官场沉浸了一辈子，早就练出了铜墙铁壁一般的脸皮，很难在他脸上看出端倪。
但是事情是明摆着的，裴柳两家有婚约，柳琰原本要嫁的人是裴骧的嫡子，最后却决定入宫，就目前的情势，必然会替掉赵无极的后位。
慕燚心中有数，萧翊冒着得罪裴家的危险，也要走这步棋，是因为柳渐夜。
陇城战事已久，在万安军的声援下，柳渐夜的守城之战打得有声有色，叛军已有内讧的趋势。再坚持坚持，他说不定还能杀出城外，将萧砚斩于马下。
慕燚心思复杂，后面的时间，他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疏淡，其实脑子里一直在做沙盘推演，推测时局的后续走向。
……
太后出殡的大事办完，隔了两日，独剑离默不作声地回来盛京城。
他首先去的莳花馆，到了之后要求用镇馆之宝的香熏泡澡，还要求冷谙坐在边上，与他聊天。
冷谙当然不乐意。
但他云淡风轻地说，“我中了毒，时日不久了。”
冷谙不相信，凑过去仔细看，居然真的在他眉心看到一缕黑线。
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什么人竟然能对你下毒？”
独剑离轻轻摇头，“一山更比一山高，这个问题，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申屠敬？”
“或许。”
“你看到他了？”
“没有，我抓了他的亲卫，说他离开海城了。”
说到这里，独剑离不耐烦地挥挥手，“快去准备香薰泡澡，就算要死，我也得是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