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顺利，孙云巧去了心心念念的天元寺。
知道寂圆法师也在这里，她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四下张望，保佑自己不要看到熟悉的身影。
没想到后头有人上来，还与她打招呼，“宋姨娘，你怎么在这儿？”
孙云巧身体一颤，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心头虚得要命，她僵硬着身体，慢吞吞地转过头。
草。
身后站着的那位，竟然是赵勉？！
孙云巧的反应也是奇特，上下打量他，“赵当家您怎么……没有坐软轿？”
赵勉呵呵一笑，“我的腿已经好了，不用再坐软轿。”
孙云巧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又问，“您怎么想到……来天元寺？”
赵勉挠一挠头，不好意思地答，“一年前在城外偶然遇到寂方大师，他说我缺一样东西，然后掐了个日子，让我这一日来天元寺烧香，说能补上。”
费正恒原本不信神鬼，但是摊上穿遇这种奇事，任谁的三观都会有变化。寂方大师是盛京城有名的高僧，过来烧柱香而已，费正恒就来了，没想到在这里看到孙云巧。
本来费正恒是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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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打招呼的，但是她那个鬼祟的模样，实在是引人发笑。
这会儿见她问长问短，明显像是心虚。
“哦。”
孙云巧敷衍地点头，随口又是一问，“您缺了什么东西？”
费正恒皱眉，思忖良久，才幽幽地回答，“感觉也没缺啥。”
其实是缺了亲亲老婆，还有亲亲女儿。这个不能讲，费正恒的情绪明显低落了。
孙云巧看出他情绪的变化，感觉是不是把天聊死了？
略略有些尴尬，想一想，她不打算继续客套，眉眼弯一弯，尴尬地与他打起了商量，“赵当家，今日我是偷偷出府，您能不能当作没有见过我？”
费正恒顿悟，难怪她这么心虚。
忍不住多问一句，“郡公关你禁闭了？”
孙云巧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我出府的时候没有和他们打招呼。”
“为啥不打招呼？”
“嫌……麻烦。”
这算什么理由？费正恒皱一皱眉，“打招呼很麻烦？”
孙云巧无语了，这货怎么问了个萝卜不生根，但是话语到了这个份上，她也只能往下接，“郡公很严肃，我不
。……想打扰他。”
费正恒认真地想一想，慕燚素来话语不多，对人也是疏清冷淡，难怪这位姨娘会觉得为难。
他恍然大悟一般，又连连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孙云巧松一口气，然后照着这个时代的礼节，好好地行一个礼，“您慢逛，我先进去了。”
“嗯。”
看她离去的背影，费正恒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特别的忧伤。强迫自己转开视线，又在心头默念了几遍“云巧”，他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
孙云巧在供奉牌位的偏殿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来一趟，她沉下心思，与亲亲老公说了好多的心里话。
这个时间，偏殿里几乎没有人，她声音轻幽，含了些淡淡的哽咽。
费正恒站在角落。
之前，他去正殿烧香，虔诚地保佑上一世的老婆女儿身体健康，一切顺遂。忙碌了良久，恰巧走到偏殿附近。
没有多想，跨过门槛进去了。
然后他看到孙云巧纤瘦的身形，嘴唇应该在动，絮絮的声音听不清楚，但是那种近似于绝望的伤心，勾得他眼眶都湿润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