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安公府的篱笆扎得很紧。
日常进出下人们，眉眼神情都是自然，看着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如果有人多问几句，他们就会警惕地摇头，推说不知道。盛京城高门大府的探子们费尽心力，也没能探出新夫人的情况。
只有大家都看得到的情况：没有搭灵棚，也没有挂白布，所以新夫人应该还活着。
看了几日，看不出花样，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投向柳府的葬礼仪式。那头中规中矩，按着这个世道的宗法礼俗，一步一步地往下进行着。
不管柳家将来如何，凭柳瑾在大宣朝的地位，盛京城的权贵们基本都已到场，该有的礼数一样不少。
万安公府这边因为新夫人遇刺，而且还是在去往柳府祭拜的路上发生的事情。礼节上，柳熙云派了柳家的长辈前去慰问，不过当时正是兵荒马乱，慕燚连客套的心思都没有，由刘柘陪着说了几句好话。
费靓靓醒了之后，眼睛依旧看不清楚。虽然宋大
。夫给了肯定会好的答复，但心里难免有些惴惴不安，情绪跟着有些低落。
慕燚便也不出门，陪她聊天，分散一下注意力。
最近盛京城里事情多，可以随便讲。
“查出是谁投的毒蜘蛛？”
费靓靓首先就问这个。
慕燚不瞒她，“查到了，不过那人死了。投了毒蜘蛛后，他在附近停留了半个时辰，确定你中毒之后，便往北城门出去。大师兄在蓝玉县的客栈找到他，已经服毒自尽。”
费靓靓听得心惊，“他为什么要自杀？”
慕燚淡定，“他是死士，完成任务就会死。”
“这么狠？”
“死士的价钱很高，有舍有得。”
费靓靓听得直摇头，“我又得罪谁了？还是个深仇大恨，需要找个死士来杀我。”
这个慕燚一时也说不出来，死士都是从外地来的，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他们有一个特殊的渠道接收任务，收钱办事，之后人死灯灭，追查不到任何线索。
只能从现实层面
。来分析。裴家？端亲王？他考虑的也是这两家，但都感觉缺点意思。
“大师兄还在查，另外我封锁了你的情况，看看盛京城有没异动。”
费靓靓听得直皱眉，啧啧两声，“这世道会不会太夸张，居然还有死士？这种搞法，后面我还怎么出门？”
慕燚笑笑，伸出手将她纳入怀中，轻轻拍她两下，宽慰地说，“大宣朝立国之初，高门大府都会豢养死士，当时暗杀事件很多。此风不能长，开国皇帝私自建了一支兵队，专门绞杀死士。默不作声地干了好几年，才算清退此风。”
费靓靓依偎在他的怀里，淡淡地“哦”一声，“这个开国皇帝还算英明。”
慕燚微微沉眉，像是陷入思考，好一会儿他才回答，“文治武功，算是一代明君。”
费靓靓皱一皱眉，“人都是自私的，虽是明君，也难免做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
慕燚眯起眼，几不可闻地叹一声，“对百姓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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