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侧头看着宋恒,问:“那你会陪我看一辈子夕阳吗?”
宋恒没有丝毫停顿,点着头道:“当然。”
沈婉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因为她知道,宋恒失去了记忆,在他看来自己是他的妻子,所以他才能与自己相敬如宾。而这些天,自己能与他像夫妻一样相处,是因为眼中看到的人是自己而非“沈婉。”
这两天总发噩梦,所以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宋恒喜欢她吗?虽然她心里有宋恒,但是宋恒心里有她吗?他心里的人应该是原本的“沈婉”而非她!他以前对她的那些保护,容忍,还有关心,不过是因为她是他的发妻“沈婉”。其实她原本只想宋恒能活着回来就好,因为她们中间已经没有了林晴雪,其他的她都可以不计较。
但是,她却忘记一件事儿,她不是“沈婉”,而宋恒心里的人却一直都是“沈婉。”
若是宋恒恢复了记忆,还让他晓得,她只是一个,占了他发妻“沈婉”身体的孤魂野鬼,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沈婉有些不敢想。
这些天,宋子玉都乖乖的待在翠玉阁,跟杜嬷嬷学规矩,也没到刘氏院儿里用过饭。
书桌前,宋子玉穿了身藕粉色的交颈襦裙,梳着随云鬓,正提笔抄写着女戒。
“背挺直。”杜嬷嬷见她背驼了一点儿,一戒尺抽到了宋子玉的背上。
“啪”的一声,光听着就痛。
“啊……”宋子玉痛呼一声,手也一抖,在快抄好的宣纸上,画了长长的一笔。
杜嬷嬷自然是瞧见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重新抄,今日若是抄不完,大小姐晚上也不必用饭了。”
宋子玉有些忍不了了,这个杜嬷嬷简直就是个恶魔,只要她有一点儿不对,就对她动戒尺,完全没有拿她当小姐看。一开始,她以为这老东西,只是想立立威而已,没想到这老东西是日日如此。
“我不抄了……”宋子玉把毛笔往笔架上一放,打算反抗了。
杜嬷嬷放下茶杯,毫不在意的道:“不抄便不抄,大小姐今晚别用饭便是。”
“翠儿你去吩咐厨房,就说大小姐晚上不想吃饭,不用准备她的,只准备你我二人的便是。”
翠儿看了正瞪着她的大小姐一眼,垂着头说了声:“是。”
然后便退出房间,去了厨房。
她心里是很佩服杜嬷嬷的,对小姐说打就打,说罚就罚,半点儿都不手软。训斥起小姐来,那也是头头是道,小姐连还嘴的能力都没有。
看见小姐杜嬷嬷打,说实话,她心里还有些痛快,因为大小姐就是欠打。夫人给小姐请这个教养嬷嬷,还真是请对了。
“你……不吃就不吃……”宋子玉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甩着袖子就回了卧房。
杜嬷嬷看着宋子玉负气而走的宋子玉,不由摇了摇头,想要将这宋家大小姐,教导成一个知书识礼,性子柔善的大家闺秀,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午后,不想午睡的沈婉,在坐在院子里的贵妃椅上,懒懒的晒着太阳。
云管家拿这个帖子进了院子。
“夫人。”云管家先是冲沈婉行了礼,才道:“魏国公夫人后日生辰,在府中设宴,特递了帖子来,请夫人携大小姐前去赴宴。”
沈婉接过云管家手中的帖子,翻开草草的扫了两眼道:“那魏国公府人一直都瞧不上我,办个生辰宴,怎么还给我送了帖子?”而且,还要她带着宋子玉一起去,这魏国公夫人这是忽然转性了?
云管家道:“魏国公府是淑妃娘娘的母家。”
“哦……”沈婉拉了个长音,笑着道:“难怪如此。”
魏国公夫人忽然想她示好,估摸着也是淑妃娘娘授意,特地写了带宋子玉去,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沈婉用守着的帖子扇了扇风,懒懒的道:“树大招风啊!”
垂眼看着自己脚尖儿的云管家,抬眼看了沈婉一眼。他们家这位夫人,瞧着可真不像是从乡野出来的,这后宫之事看得也是透彻得很。很明显,淑妃是想拉拢宋家,但是她在宫里不太方便,便让她的母家出手拉拢宋家。
“夫人可要去?”云管家问。
沈婉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这个样子去什么?我不去了,你随便准备一份儿贺礼送去吧!”
她现在怀着孕,自不好出去走动。而且,既然知道那魏国公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又怎么会去呢?她不但不会去,也不会让宋子玉去。让人准备好贺礼送上门儿去,已经算是给足魏国公府面子了。
“是。”云管家又冲沈婉拱手行了个礼,离开了秋实院儿。
邕州城
刘宅里主家正摆着酒席,宴请从皇城来的贵客。
穿着淡绿色纱衣的女子,在铺着地毯的厅中,柔弱无骨的舞动着。
“向老板我敬你一杯,祝我们合作愉快。”刘宅的主人刘寻冲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向老板举起了酒杯。
向西端起酒杯,隔空与刘寻碰了碰。
这刘寻是个邕州境内最大的茶商,这回向西为了明年开春儿后,铺子里能上一批好的春茶,特地跑了趟邕州,想寻个靠谱的供货商。
在邕州待了几日,经人牵线搭桥,与这刘寻做上了生意。
这刘家不但有茶园千亩,更有最好的制茶手艺。
向西喝完酒,身边后者的丫环便给她把酒斟上了。
向西用手轻轻扣着桌面儿,欣赏着舞姬的舞姿。要说这舞姬的舞技有多高超吧!那是没有的。这舞姬的舞姿很是大胆,十分的奔放,诱惑十足。男人嘛!都好这一口,他自然也是喜欢看的。
刘寻瞧向西一直盯着自己跳舞的小妾瞧,便笑着道:“向老板瞧上我这小妾了?”
这刘寻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生了一副好皮囊,瞧着儒雅得很,很是正派。但是,同他做过生意和打过交道的人,都晓得他刘寻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向西一听刘寻说这跳舞的人是他的小妾,顿时面露尴尬之色,从刘寻拱了拱手,十分抱歉的道:“向某不知此人是刘老板的妾氏失礼了。”
向西也算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与别人做生意,主家设宴款待时,也常会让府中养着的舞姬作陪跳舞。若是他多瞧了几眼的,晚上自会往他歇下的厢房送。这舞姬模样生得不错,身段也好得很,他也瞧上了,便一如往常一样,一直看着这舞姬跳舞。只是,他没想到,这刘寻竟然让他自己的小妾出来跳这样的舞。
难怪帮他牵线搭桥的人说,刘寻此人有些荒唐。
这,确实是有些荒唐。
“哈哈……”刘寻大笑着道:“无妨,向老板瞧得上我这小妾,也证明我刘某人有眼光不是。雪娘,还不去陪向老板喝上两杯。”
被称为雪娘的舞姬,停了下来,脸上带着妩媚的笑,扭着腰,摇曳生姿的朝向西走了过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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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