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白皙、细嫩的脖颈落在宋彦佑的眼里,像是麻痹神经的毒药,他低下头,嘴唇慢慢的凑近,陈羽能感受到他滚烫的呼吸,离她越来越来越近,腰上的手也越收越紧,她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头皮猛地紧绷起来。
虽然她也贪恋这一瞬间的温存,甚至有些意乱情迷的感觉,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
她偏过头,宋彦佑扑了一个空,停下了动作。
气氛一瞬间降到冰点,陈羽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太不解风情了,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办,她也没有勇气去问宋彦佑的心里怎么想的。
她的心里很乱。
陈羽站起身,用手拢了拢乱掉的头发,慌乱的心情也慢慢地缓解,而宋彦佑还傻愣愣地坐在沙发上。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陈羽的体温,裤子上被陈羽坐过的地方留下了轻微的褶皱,他垂下眼睑,注视着那一道道褶皱,伸出手一下又一下地抚过去,不知道是要抚平衣服上的痕迹,还是要抚平心里的涟漪。
陈羽看着这样的宋彦佑,心头微微的刺痛,像是有一根细针,一下又一下地戳着她的心脏。
宋彦佑好半天没说话,不知道他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就在陈羽感到于心不忍,想要开口安慰几句的时候,宋彦佑却突然站了起来,陈羽还站在沙发的旁边,他的这一举动,吓了她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部。
这下宋彦佑受伤的世界彻底达成了......
宋彦佑深深地看了陈羽一眼,看的陈羽心里发虚,她确实也没有那么的理直气壮。
“我走了。”
“啊?你不再坐一会儿?”陈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冒出来这一句客套且虚假的话。
果然,宋彦佑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的鼻子里甚至溢出了一丝弱不可闻的冷哼声
虽然微弱,但是陈羽却听到了。
宋彦佑走到门边的时候又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陈羽一眼,那眼神仿佛包含着千言万语,但是他最终什么都没说,推开门走了。
陈羽傻愣愣地立在原地,看着桌上玻璃杯的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清澈透明,没有一丝涟漪。
她慢慢地坐下来,坐在宋彦佑刚才坐的沙发上。
沙发上宋彦佑的体温已经散去,就像他从不曾坐过一样,仿佛他的到来是一场梦。
不,不是梦,陈羽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种灼热的感觉依然还在,宋彦佑的气息也依然留在鼻尖,比任何时候都真实。
她好不容易戒掉的味道现在又出现在面前,她又该怎么办呢?
就在她千头万绪时,敲门声响起,陈羽以为是听错了,但是声音却没停,一声又一声地敲着。
“咚、咚、咚.....”
或许是隔壁有人敲门吧,毕竟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除了贺知文来过,还有今天的宋彦佑来过,再没有其他人来过,就连沈卉都没有。
可是敲门声依旧未停,陈羽侧耳仔细听了听,终于确定却是自己的门在响。
有人在敲门。
难道是
。宋彦佑去而复返?
这个念头一涌上心头,陈羽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三步并两步地冲向门口,一把拉开大门。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急迫,至少不应该这么急迫,难道是她在心中仍然潜意识地想见宋彦佑,不舍得他走?
一张焦急的脸出现在门外,但是却不是宋彦佑。
陈羽怎么也没想到,门外的人会是贺知文,现在不到六点,还不到下班的时间,虽然他也不必循规蹈矩地遵循下班时间,但是他一向是兢兢业业,经常要加班的。
贺知文的手依然抬着,应该是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他看了陈羽一眼,收回手,顺手摸了摸头发,仿佛是本来就是要摸头发似的。
这是人们掩饰内心尴尬的常见做法。
“你怎么来了?”陈羽开口后,就觉得此话不妥,这不是一个员工应该向老板问的话而且还是一个自己欠了他钱的老板。
这极其的不礼貌且愚蠢。
但是话已出口,已经无法收回,她只好扯了扯嘴角,笑了笑,企图把刚才的话蒙混过去,但是有些本末倒置。
她忘了请贺知文进屋了。
这番情景无论让谁来看都是大大不妥:陈羽一手站在半开的门里,贺知文站在门外,好似一个人来拜访,但是却被拒绝了。
“你不打算让我进去?”
“噢,对不起,请进!”陈羽才反应过来。
陈羽打开门,侧身让贺知文进来,然后又轻轻地关上门,跟在他身后。
好像贺知文是主她是客。
贺知文倒不客气,径直走到沙发旁边,然后上坐下,他的眼神落在桌子上那杯还没来得及倒掉的水上,抬眼看着陈羽,语气听不出来是不高兴还是什么:“怎么,有客人?”
陈羽突然想起一件事:宋彦佑刚走没多久,贺知文就来了,他们会不会在楼下碰见了,所以贺知文现在才会明知故问地来试探她?
但是想想也不对,他没必要这样做。
陈羽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贺知文又开口了,仿佛刚才那个问题只是他随口一提,根本不需要答案。
大概真是自己想多了。
“打你电话怎么没人接?”
“嗯?”
陈羽看着摆在茶几上的手机,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无息。
拿在手里,按了一下,手机屏幕依旧黑暗;原来是没电了。
“没电了!”陈羽开口解释。
贺知文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但是他心里依旧闷闷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情,中午宋彦佑给他打过电话之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定,一直到现在依然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似的。
一整个下午陈羽都没有再去上班,连电话都没有一个,贺知文在心里猜测着两人会去什么地方,吃饭是肯定的,但是吃个饭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啊。
叙旧?
可是怎么个叙法呢?
贺知文待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就连下属去送文件的的时候他也没有给好脸色,他还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人这样不淡定过,他也不是那种喜怒无常的老板,所以整个总裁
。办的气氛很是低迷。
大家都很有眼色,害怕一不小心就会触怒老板。虽然贺知文很少在他们面前发火但是大家都明白,如果他真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贺氏集团也不会交到他手上。
他们这些人都精的很,在关键的事情上不会看不明白这些。
小白兔在这里根本活不下去。
陈羽也不是小白兔,她的工作经历算不上丰富,但是在财务室工作的那段时间,在杨海萍的压迫下,她也渐渐地学会了自保的本事。比起一开始的横冲直撞,她学得内敛了很多。
她不愿意同流合污,但是她也并不是狗屁不通,人家都说有些圈子不融入就会受到孤立,在财务室的时候,她就深刻的认识了这一点。
漂亮的皮囊在富人身上就是锦上添花,在穷人身上却是一味毒药,哪怕是依靠努力得来的成果,但是在别人看来也是美貌带来的便利。
很不幸,陈羽属于后者。
她是穷人,却恰恰有着一张不俗的脸,所以这些年,她尽量的掩盖自己的这些特征,但是即使如此依旧摆脱不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成见。
有明着的有暗着的。
杨海萍属于明着的那种,也许是因为她身在高位,有这样的便利,陈羽作为她手下小小的职员,可不就是得受她拿捏吗。
明着的还好,至少陈羽心中知道,实在避无可避之时,也只得迎难而上。
让人恶心的是那些暗着来的,表面笑嘻嘻,背地里妈妈比,陈羽吃过几次亏,后来也学乖了,她收起了她的明媚,把善良紧紧地包裹起来,这世界有时候并不需要善良。
善良有时候是个贬义词。
是无能和傻子的代名词。
她觉得这样挺好,至少不会活的这么累。
所以,即使把她调到完全的陌生的总裁办,她也没有过多的害怕,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但是在见到贺知文的那一刻,对于这个疑惑不解,她便豁然开朗了。
哪有那么多的没来由,很多事情,只是你自己不了解罢了。
陈羽的思绪不知怎的,就飘到了九霄云外,最近她总是容易走神,在宋彦佑身边是这样,现在面对贺知文仍然是这样。
她想,难道是自己的灵魂脱离躯壳太久,带来的副作用?
贺知文见陈羽沉默,以为她还在为刚刚的问题烦恼,赶紧体贴的转移了话题:“你水都不给我倒一杯,还是知道我要来,这杯水是提前给我倒好的?”
贺知文说这句话有些开玩笑的意思,但是陈羽听在耳朵里,就犹如五雷轰顶,她觉得贺知文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刚才的担忧也并不是凭空想象,贺知文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刚才在这里的人是宋彦佑?ωωw.cascoo21格格党
看情景,两人应该相识,并且是很熟悉的那种,宋彦佑今天给贺知文打电话,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有没有提及他们的关系?
哎,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企图扭转命运的事情她还没有搞清楚,现在又突然出现了两个男人。
她真该去算算命,看看最近是不是命犯桃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