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杜彭嘴笨,说不出话。
乍然的,他嗅到了熟悉的花香气息,杜彭指着从管道里流出的液体,激动地道:“小堂哥!”
小堂闷了一会,拍了下他的肩,“去看看,我去叫掌柜的,看她接下来要教你什么。”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书籍翻页,女人收拾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京城那边的气候寒凉,干燥,远没有静江的气候舒适,我现在把以前的旧的袄子收好。
其他的衣服,过几天在收拾。”
葛英松叠着衣衫,一件一件地收着,摆在地上的木箱子中。
“嗯。”姚知府当起了甩手掌柜的,翻起了书,他打了一哈欠,也跟着她谈论道:“也快了,过来接任的知府,在路上了,等他过来,腾出几天时间交接完毕,我们也都各自上任了。”
“有没有把你要上京的消息,报告给暮将军。”
“一得到这个消息,我就书信一封,派人送到驿站去了。”姚知府慢条斯理地有翻了一页书,想起那在镇守边关,没点音信的好友,他直皱眉。
静江这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几乎都汇报给他,那个玩意,守得密密实实的。
收拾东西的葛英松,看到丈夫脸上那一抹担心,语气中的无奈,她撇了撇嘴。
“真羡慕你们男人之间的同窗友情,你对暮翊鸿,比对我和禹儿还要上心。”
妻子这种话,都说了好多遍了,亦真亦假,姚知府也不太当真。
他嗯了一声,“还是不同的,我那是可怜他。”
葛英松嫌弃得哼了一两句,“对了,左娘香坊的掌柜的,你要不要去说说?”
“过几天吧。”姚知府平淡道了这一句,换了个姿势,端坐着。
他把油灯往面前移,照在书上,进入了看书的状态当中。
门外,小斑点和姚禹城,一狗一人,一个蹲坐在地上,一个坐在椅子上看着月亮。
姚禹城的手也不闲着,单手慢慢抚着小斑点。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皎洁如霜,听说外头都下了很大的雪了,堆积在地上的雪,都能扫起来对堆雪人。
小斑点,等我们随爹爹去京城了,每到冬天就能出来堆了。”
他说的很认真,对京城,天子脚下很是向往。
他从出生就一直待在静江,就算是走动,也没有在冬天出发。
在书上看多了寒冬腊月的诗句,也很想知道,冬天的雪景是怎么样的。
小斑点感应到了主人期待的情绪,它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掌,正回过头时,它垂下了头,耳朵动动,若有所思。
“禹儿,水好了,快去沐浴去了。”葛英松收拾好衣服,听从伙房过来的下人说水好了,她在房门口叫道。
“来了。”姚禹城回头,应着娘亲,从凳子还是那起来,走到了葛英松的面前。
跟随着自家娘亲,丫鬟们,一起去澡房去了。
小斑点在他们的身后跟了跟,垂着头,往衙后门的方向看去。
主人要带它去很远的地方了哎。
它停下了步伐,朝着后门的位置趴着,长长的耳朵都耸拉着,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翌日,天气阴阴的,天上的云都是白的,没有要出太阳的样子也没有要下雨的样子。
上午忙完了生意,秦婶带着大黄出门了,大宝他们长得快,马上就春天了,到时候身体长得更快。
她想给娃们多做几套衣裳,鞋袜利于娃们他们更换。
不管是青禾家的孩子啊,巧姐家的孩子,还有乌娘家的宏儿,她都给他们做。
她好好地在路上走着,突而的,有人撞/击了下她的肩。
秦婶痛的皱眉,看去,一对夫妇从她身后跑了过去,男人的脖子上还扛着一个孩子坐在上头。
“那一家铺子刚开张,里面的布匹都在打折扣,我们快去那家买,能省好些铜板呢,听说去得早了,还有得送呢!”
“快去快去,不定多能给妮妮扯些布做衣裳呢。”妇人乐呵呵地道。
“汪汪汪!”看到秦婶被人撞了,大黄凶得叫着去追前面的人。
“大黄,”秦婶拉住了手上的牵狗绳,“别追人。”
她揉了揉肩,拉着狗往前走着,经过新的布庄的时候,她在门口停留着。
铺子里,很多人都已经在抢购了,看上去是真的。
新铺子开业,布能便宜卖,还会送布,听上去很划算。
秦婶正想往里面走,从里面就走出来了一个儒雅高大的男人。
隔着一点距离的时候,他对着秦婶拱了一下手,语气清朗,“新铺子开业,欢迎光临,小妹,进去瞧瞧。”
他笑得从容爽朗,秦婶看着这个铺子掌柜的,好一会了,眼睛都没眨。
此人虽然经商,但看上去没有丝毫的铜臭气,身上的儒雅,更让人觉得他饱读诗书。
声音也像,外貌也有几分与自己的丈夫少群相似。
“少群!”秦婶眼睛沁上了一层泪,无声地在心里叫道着。
她很清楚,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丈夫,可她看到了一个和自己丈夫如此相似的人,过往得恩爱记忆,在她的脑子中一遍一遍地复苏着。
男人发现她有些不对劲,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灰色的帕子,笑着道:“是不是风太大了,吹了一些砂砾进眼中,小妹拿去擦擦,有空再来逛逛。”
察觉到自己的失控了,秦婶面色难堪,“对不起,我失态了。”
男人摇摇头,面上的笑已经收敛起来了,变得煞有其事,“来福。”
随着他的一声叫道,一个小厮从里面走了出来。
“东家,怎么了?”小厮气喘吁吁道,跑那么几步路就在喘了,显然是刚刚在里面一直招呼着来的客人。
“拿一件女子的薄成衣出来。”
“是。”
少顷,小厮跑了出来,拿了一件白色的上/身裙衣。
男人接过,“小妹,身体不适多加件衣服,我看你穿的薄。”
他给秦婶披上,往她的手上塞了一块帕子,“赶紧回家去吧,铺子里客人很多,我要去招呼客人了。”
说完,男人对秦婶礼貌一笑,和小厮进了铺子。
秦婶看着手上的帕子,斜看着肩膀上被披着的衣裳,再看着进铺子里的高大的身影,她心上一重。
初次见少群,也是一个刮风的阴天,他看到她也是给她披衣裳,关怀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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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秦姐的丈夫少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