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傍晚的时候,小堂回来了。
巧姐告诉了他,下响发生的事情,他面色凝重。
他打开后院的门,没看到巷子里还有鬼鬼祟祟的人在。
“没吓着夫人和小主子吧?”
“没有,那人被掌柜的给吓走了。”
“那就好。”小堂觉得庆幸,也懊恼自己放松警惕了。
他现在越来越发现自己的问题了,难怪主子他们不带他去边境,他之前总是活在獒哥他们的提醒之下。
在铺子里都还不能独当一面,何况是去外边那凶险之地呢?
“秦姐呢?”
“她去城东的铁匠铺找你去了,你倒是比她回的早。”
小堂眉头抬了抬,秦姐去找他了?他想到了伯六哥的话,‘外头有个大姐来寻人……’
眉头又拧了下,“我去看夫人有没有什么吩咐交代。”再去寻她。
林青禾带着娃们在择菜,她的宝儿们聪明又可爱体贴,小手拿着菜,摘龙头、摘叶子,摘根茎,半截老得根茎撕皮。
半篮子抬抬菜都理得差不多了。
她唇角一直扬着,娃们她的小天使。
“夫人。”小堂从后院进来,娃们一见他,就叫他。
他对娃们应了声,走到了林青禾的面前,“夫人。”
“没必要自责,我们一家子都不是吃素的。”她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了一瓶香水给小堂,“这个你先收着,留着以后帮杜彭的。”
小堂拿过瓶子,看了一两眼,他收进了怀里。
林青禾看着天色,她担忧地道:“秦婶还没回来,那么晚了,你去找找,回来后就吃晚饭了。”
小堂也看着黑下来的天,他嗯了一声,也担忧地去找人去了。
刚走到后院,就听到有人在铺子前头在喊门。
隐隐约约地道:“开门,还我孙子,还我孙子。”
砰砰砰,门别拍了几下,没一会就没动静了。
小堂看向前院的方向,跳到了屋檐上,想看看是谁在扰乱。
妇人拍前门没拍听,她就往巷子里走,想去后院叫门。
怒气冲冲地冲着去,乍然的,从上头跳下了一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妇人被惊了下,忙后退了几步,小堂早已经看到往这走的女人了。
原来是巧姐的前婆婆,时氏。
他声音冷了几个度,“跑来左娘香坊闹/事,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时氏心头一跳,她不怕是不可能的,开香水坊的那个女人的身份水涨船高了。
运气好的很,嫁给了一个将军!
她怔了下,旋即道:“我来找我家那娼妇,她把我孙子给拐走了,就算是天家,也得要讲理的是不!”
“这里没你家那娼妇,去别处撒野去。”小堂眉心拧起,一道厌恶从眼中射/了出来。
时氏懵了懵,遽尔的哭了起来,“天杀的啊,你们左娘香坊的协助我家那娼妇拐走了我的孙儿,居然不还给我老蓼家。
呜呜呜,大家快来看啊,”时氏四处望望,冲着外头的人就嚎道,“我家那娼妇不简单,偷汉子啊,被我儿子抓到了,休了她,她成了左娘香坊的伙计,就让他们家掌柜的,帮她把孩子给拐走啊!”
小堂眸色冷了下去,他大步向前,时氏看他前行,她就后退,“要什么,你要对我这个老婆子做什么?”
“污蔑朝廷命官的夫人,你该当何罪?”
“我没有,我不过是想要我自己的孙子!”
小堂从怀中掏出一扎绳子,往前一系,套住了条时氏,他再套了几下,圈住了她。
“有何事,你自己去衙门道吧,这里不是你能瞎吼的地方。”他大步地往前冲着,拉着绑成了一个麻花的时氏走。
林青禾巧姐娃们,在院子里听到了动静,从铺前跑了出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除了他们,还有住在巷子旁边,在路上走动的一些百姓,听到了动静出来看的。
巧姐发现绑的是自己的婆婆,豆腐庄的时氏,她站着听了一会。
以为时氏是来找自己要钱的,但她开口的每一句,几乎都跟自己的孩子有关系。
“我娃怎么了?”在小堂把骂骂喋喋的时氏拖到巷子口的时候,巧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道。
“娼妇,装什么?我三个孙子呢,快还给我!”时氏一看到巧姐,蓄了一口口水吐在了她的身上,暴躁又愤怒。
“狗娃水娃火娃他们去哪里了?”巧姐也没有理会身上的口水,眼睛直看着她。
“还装还装,把我孙子藏起来了还装!”
若不是小堂把她给捆了起来,她肯定动手去撕巧姐了。
巧姐心惊不已,瞳仁都往里缩着。
一时不明白,她的孩子是真的丢了,还是这个时氏想诓她钱的新手段。
她步伐不稳,又向后倒去的倾向,林青禾扶住了她的腰,宽慰道:“巧姐,先别急,我来问问。”
林青禾把巧姐拉到了身后去,她问着时氏:“时氏,我可是将军夫人,你跑到我这儿来闹/事,就不怕坐大牢?”
“我……”
瞧着时氏支吾吾的,像是另有隐情,林青禾逼视着她,问着:“好好说说,若是有欺瞒,你以为本夫人是好糊弄的?到时候,你麻烦可大了!”
“我孙子不见了,我的孙子真的不见了……”时氏不得已,跟他们说道。
那天,狗娃跟随祖父来静江卖柴火,过后的一两天,几个孩子说是去外头砍柴,然后就不见了,整个山上都没有。
后来听到村子里的一个人道,看到狗娃带着两个弟弟,往静江府城的方向去了。
“时氏,”巧姐怒了,“你不是给狗娃他们找了个对他们很好的后娘吗,他们怎么还会去砍柴卖柴??
你对我的孩子究竟做了什么啊?”
……
秦婶从铁匠铺出来,去了收容所。
她知道小堂一般有空就会去那儿,看孩子。
到了城西,一块写着“阳光居苑”宅子前,她叫停了车夫下了驴车。
给了两个铜板,她往宅子门口走去。
“你找谁啊?”忽而的,一个端着一杯茶,步伐轻盈的男人,边喝着茶,走了出来。
眼睛,不动声色地将眼前的女人给打量了一遍。
“我是左娘香坊的秦婶,我给孩子们买些吃的,不知道小堂来过这里没有?”
“小堂哥哥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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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时氏讨要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