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下的那一场暴雨,导致海面水位线暴涨,汹/涌的波/涛将建在海边的一面防卫墙给冲垮了。
驻扎在海边的士兵大多被派去看守、修建那边的防卫墙。
人手少,加上疏忽大意,有几艘蓄谋已久的海船,悄然顺利地靠了岸。
夜深人静,海边居民都在熟睡。
咻咻——几支冷箭射在了一两间木房上。
没听到放哨的声音,任何动静,这群海盗变得胆大肆意。
在箭上捆绑易燃的燃烧物,拉弓、点火、向上射箭,一簇一簇的火箭射到空中,像满天散开的烟花。
一落到茅草房的屋宇上、纸糊着的窗户上、柴火堆上……便烧了起来,火光中浓烟滚滚。
“啊,着火了,孩儿他爹快起来快起来……”
“救火啊救火啊!”
“阿爹阿娘,呜呜呜……”
“咳咳,快躲出去躲出去……”
看着乱成一团,从屋中跑出救火,逃窜的百姓,倭寇们露出了阴险的笑。
把把锋利的倭寇刀从从腰上拔出,他们丟了刀鞘,下了船到了岸上,打砸抢掠杀。
天刚亮,城门已经打开了,姚知府蒲同知带一队兵马赶着去南阳江渡口。
未到事发地时,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烧焦的烤肉得味道。
辨认出这是什么味道,当场,姚知府面色全黑,他重重地抽了马,一马当先,“驾!”
蒲同知高呼:“大人,这里战况不明,小心前面有奸计!”
他重重地甩着鞭子,和那些步兵骑兵一样策马去追他。
前方如死一般寂静,突如,姚知府拉停了马,飞快落下了马。
后面的人也随之赶到,全都眼睛瞪圆,惊住了。
好好的房屋被烧成了一个黑黑的樑架子。
忽而,轰!有的房屋在火的烧灼下,直接被烧倒了下来。
地上横竖倒着的都是尸体!
有些头跟身子分离,有些尸体缺胳膊少腿,有的尸体上插/入了密密麻麻的箭,有的被刀捅成了一个窟窿……
那么多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不知道丧失了多少条人命!
姚知府心头微抖,除了上次太子余孽妄图刺杀皇上,这还是他在静江上任以来,发生的头一件如此严重的大事。
“大人,小心!”衙役们看着姚知府踩着烧焦的路往前走,他们拔出了刀,走在他身侧警惕着四周,护着他。
姚知府一路路的看,死的除了有年轻的男子女子,还有几十岁的老人、两三岁的孩童,穿着铠甲的兵!
他心口跳荡得起伏,命下:“找活口!”
东市。
事情发生得突然、惨烈、残暴,城中的百姓对南阳江海岸的渔民,被倭寇杀戮的事件大发议论。
“那些渔民死的好惨啊,上到七八十岁的老妪,下到一两个月的幼儿,身子都被倭寇的倭刀劈得一段一段的,拼个全尸都难啊!”
“听说还有小半部分女子还活着,都被抓到军寨中去了。”
“抓到军寨中?谁抓的,静江军还是倭寇?”
“当然是那些倭寇!太龌龊了,趁着暮将军不在静江,军寨中士兵大多都去修墙去了,他们钻空子去占领了军寨!”
“还好我们住在城里,城门紧闭有城门护着,不然杀了过来……我们危矣危矣!”
“占领军寨做什么?”
“当然是想以此作为根据地,占领静江,瓜分我们齐国,劳碌我们,让我们成为他们的奴/隶啊!”
“……”
林青禾左容赢送完孩子去书院,她挽着左容赢的胳膊去东市买菜,听得那些议论,她心头喘重。
是发生在附近的事啊,那么突然,就发生在昨夜!
左容赢也面色微沉,敛起的眸,眸光很有深度。
他感受到了她有些害怕,左容赢握住了她的手,平和地看她。
在她不安的目光中,他再把她拐到怀中,顺着她的肩抚向了她的整条手臂。
暖声透着力量地安抚的道:“别怕。”
林青禾将头倚在了他怀中,有他在她自然不怕。
她也不是怕倭寇,她只是不适,她还从未真正见识过真正的乱世,惨无人道的杀戮。
左容赢怕她被这些话吓着,他将她的头扣在他怀中,一手捂着她耳朵,带着她走到了一条不是主流的街道。
在一个摊位上挑选白菜的功夫,就瞅着街道/上走过来了一群队伍,队伍中的人都手抄家伙,棍子铁器长矛刀剑之类的。
带头的是一个样貌清秀的青壮年。
他雄赳赳,血气方刚,壮声呼着,“堂堂全静,岂无材勇?畜生杀我国人,杀我同胞,必以他们的血祭之!
“杀倭寇杀杀杀!”
“静江还不轮不到这群臭鱼烂虾作祟!”
随着青壮年的高呼,街头上体内有股热血的人,看得血都沸腾了。
一些小贩、路上的行人、喝茶公子……甚至有些女子,也都随手抄着尖锐的东西,凳子茶壶扫把等,融在了这群队伍当中。
十多人的队伍,一小会的功夫就汇聚了老老少少,几十上百的人,他们浩浩荡荡地在街上走着,声音响亮如洪。
“杀倭寇,救渔民。”
“以他们的血祭之,杀杀杀!”
“回来,臭小子你做什么去,家里就你一个独苗苗,老娘还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
卖布的掌柜的看到了队伍中有自己的儿子,既惧既惊的急急跑过去,揪着那半大小子的耳朵,把他从队伍当中给揪出来。
“哎哟哟哟,娘,我要去杀倭寇,疼啊!”
“还知道疼,你赶紧给我缩回去!”
“爹,你不是静江人?那群臭鱼烂虾在我们的地盘上凌辱我们的人,我要杀了他们,以祭拜死去的亡灵。”
“啪!”不善言辞的老汉,蹦不出一个字来反驳儿子。
儿子没亲眼见识过倭寇的凶险残忍,他可是知道的,他把儿子扇懵了之后,使劲地拽着他出了这一群队伍。
待儿子回神,推开了老汉,不顾劝阻又跑进了这一支队伍,可把老汉气得脸色铁青。
“银珠啊,你在做什么,你是姑娘家,你混进男人堆里做什么?快给我出来!”
“这位婶子,你认错人了,啊,我真不是你的侄女……”
林青禾看这群人看得心惊动魄,“相公,他们这是做什么?”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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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杀倭寇,救渔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