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里里摸出钱袋子,从里面抓了好些铜板,摸了几块碎银子一起放在桌子上。
“大哥,车钱在车上了,我有急事先走了。”
喂着驴子的车夫回头,刚才她所坐的桌子上确实摆着钱,数目还不少。
看她在前面快跑没影了,车夫拍了拍手,在桌旁坐下收起了铜板。
“有什么事那么着急啊,这小厨、娘出手还挺大方的,呵呵!”
刚喜一会,一道阴翳打在他的身上,车夫抬起头,便被刚劲的一只手掌给提了起来。
“你的驴车可坐过一个年轻的女子?”
焦急冷峻的神情,醇厚冷彻的声音,无形中透着的压人的气场,车夫僵着身躯说了一个方向。
左容赢放下了他,顺着那个方向寻了过去。
林青禾听到娃们在拍着晾晒室的门,在里面哭啊,喊着娘啊,她那个急啊,可宽广的街头上不好进农场。
寻着寻着,见了一个无人的死胡同,她跑进胡同里,人也就消失了。
左容赢四处观望,都不见她,他问着一个在铺子门口清扫的掌柜,比了一个高度,“有没有看到一个那么高的女子,从这走过去?”
他摆摆手,左容赢又拦着一个在路上行走的路人,“刚刚有没见过一个女子?”
……
呀的一声,林青禾打开了晾晒房的门。
聚集在门口嚎着哭着的小尿包,看到她的那瞬间都怔了下。
“哎哟,娘亲不过出去了一会,你们怎么就哭了呢?”
她张开双手,想把五个傻孩子都给抱住了。
每一次她跟爹爹出去总把他们几个都关起来,又一次醒来,谁都见不着,连他们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宝儿们现在长脾气了,哥哥们拉着想钻到林青禾怀中的五妹,向后退去。
吸着鼻涕噙着眼泪,可怜兮兮地当面控诉她。
“你去哪里了?”
“我们哭了那么久都不见你回来!”
“你去哪里总不告诉我们,总不带我们!”
“呜呜呜,还故意把我们哄睡,好关着我们……”
“就知道把我们给关起来!”
林青禾心被心踩了针似的痛,她没料想孩子会醒得那么早,系统也没有在孩子苏醒之前通知她。
看着被吓坏了的孩子,她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娘亲去找你们爹去了……外面的太阳特别大,娘亲怕晒着你们,就没有带你们去。”
“我们要去,哪里我们都去!”
房间里阴阴的,古里古怪的,到处都是孔,门又打不开,叫人又没有人应,也不像是在客栈。
待在这里,他们还以为自己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恐惧、紧张、无助……润在了他们的那颗脆弱的心上!
一向擅长抚慰照顾弟弟妹妹的大宝二宝,在长时间没看到爹娘,也不想懂事了。
“好好好去去去,以后去哪里都带着你们。”
她愧疚自责地过去,挨个挨个地把每个孩子都搂在怀里抱着,用袖子给他们擦干净小脸。
“对不起啊,娘亲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
“说到要做到。”
“做到做到,一定做到,我对天发誓!”她举着手,样子诚恳老实。
娃儿们被她给哄好了,全都围着她去搂,黏着压在了她的身上。
林青禾承受不住五个孩子的重量,被他们压着,屁墩都坐在了地上,扬长着脖子,向上吸着气。
这就是多崽多福吧!
……
林青禾带娃从农场里出来,天也快黑了。
“主子,打听到了,这家客栈里的天号房,住了一个带着五个孩子的女子,他们是今天午时住下的。”
几人上了楼,左容赢敲了几下,推开了门。
房间很干净,窗户紧闭,被褥打开过,平整的扑在了床上,也能看出睡过的痕迹。
可惜,里面并没有人。
“难道,夫人带着小主子离开了?”
“掌柜的说他们压了一两银子在着呢,一两银子足够在这住几天了!”
左容赢注意到了盆子架子上有一盆发黄的水,她做完什么,总有洗手的习惯。
他走进了房间,打量了一圈,掀开被褥,在床上看到了一个贝壳,打开贝壳,里面是白色黏稠的膏状物,淡淡的梅花清香味侵入鼻尖。
是她的东西!
山上风大寒冷干燥,这是她给娃、自己做的保湿防冻护品。
小傻子果真到了静江了!
他拉开黑衣,将贝壳放进了怀里,眸光深幽寒彻,整个人也散发出冷硬的光芒。
“留个人在这守着,其余的人跟我回去。”
夜渐渐的黑了,他还有件要紧事要做,也必须加快速度!
留在这里的人等一夜,也注定要等一个空了!
林青禾是带着孩子在一家客栈住下了,不过她没有回原来住的客栈,是在菜市场那边的一家客栈住下了。
她牵着五个孩子怎么好走回到原来的住处,那么远的距离呢!
静江虽然比清河镇安全系数高多了,府城外都有军寨驻扎,居民生活安定,但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在外总得要小心小心些。
……
被他们给闹了一回,想到孩子那含/着泪的眼神,她就狠不下心,再次把他们给关在农场里。
哄睡了她的宝贝儿,油灯下,林青禾在给娃崽,做防止走丢失的背带。
小孩子体型比较小,用的布料小,做五个防走失的背带,还是很容易的。
量取他们的上围长度、肩宽,在纸张画出草图,去缝制几条带子,做几个口子……
再一起缝,组合起来,难不倒她的!
但是,她现在心浮气躁,刚做好一件,手上已经被扎了几个针眼了。
白天的事情历历在目,全都钻入她的脑海中当中。
“暮镇守啊,钢筋铁骨,意志坚强,臂力惊人,熟读兵法,是带兵的一把好手。
以前南征北战,是从普通士兵上去的将军,身上那一身杀气,本领都是经历血海尸骨,场场战役,磨练出来的。
府城的防御现在都是他加固的,在厉害的刺客都无法从他的手上脱手……”
牢狱她看不见,府衙倒是很大,里面任职的衙役应该很多,想必里面牢房看管也很严吧。
还有菜市场的法场,深黑色的血迹斑驳,阴气骇人。
想到相公从他们的手中救人,她心就很是不安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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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