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而身旁传来了一个声音,沈御惊了下,慌乱地拿起了桌上的一叠纸张盖住了画,刚画的画墨迹还未干,就这样盖了上去……怕是一幅画都要毁了……
贾宝奢从未见过被寡淡如水,谦谦公子,被誉为天之骄子的沈御慌乱过,他不由得哈哈大笑,“我要告诉姑母去……”
“不可,站住!”沈御羸白的脸带上了些许红,他拉住了贾宝奢,“不许告诉任何人!”
看他紧握住他的手臂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脸上那较真的神色,贾宝奢不解,“至于吗?哪家姑娘,喜欢让姑母提亲便是?”
见沈御垂下了眸,他猜到了一两分,“她不愿?她敢不愿!老子叫人帮你捆回来!”“胡闹!”沈御情绪激动,斥责了一声后,居然咳了起来,他习惯性地拿出一条白巾捂着嘴。
松开白巾时,上面已经有了浅浅的血痕。
“表哥,你……”贾宝奢眸光停在了帕子上,神色变得凝重。
“你要是还认我是你哥,就当刚才什么也没有看到!”
一个女人而已,拿他们兄弟情来……
贾宝奢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后眸中划过了一抹不屑,“叫你喝花酒你不去,有个意中人,把她搞过来你也没胆,从小到大你就是这么没劲!”
他冲沈御甩了下袍子,生着闷气地跑出去了。
一个连活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的药罐子,还不及时行乐,还当圣人呢?
真是迂腐!
左容赢从首饰铺挑了一支簪出来,想到林青禾看到他给她买的东西,眉开眼笑的模样,他绯色的唇瓣忍不住的勾了勾。
黎晚恙端着补药去给沈御,看到贾宝奢气急败坏的跑出去,忙叫一旁的佟管家跟上了他。
“宝少爷,御少爷病还没好,他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你可别跟他计较……”
“烦着呢,别跟着。”贾宝奢要去找喝花酒,旁边跟个管家,他嫌碍手脚。
偏头跟管家说完,扭回头,便看到了一个男子迎面走来,长得高大俊美,浑身散发出让人望而生寒的强大气场。
贾宝奢看他快走过来了,没忍不住往旁边迈开一步,给他让步。
瞄到他穿的一袭廉价的布衣,腰上没有佩戴任何的玉佩,摆明了他是一个无钱无势的汉子,贾宝奢觉得自己干了一件愚蠢的事情。
“左相公!”佟管家和颜悦色,恭敬地向左容赢行了一礼。
左容赢赶着回家,把簪子送给林青禾,对着佟管家颔了下首,便大步的走了过去。
“他谁啊,干什么的,有官职吗?”贾宝奢看连沈府的管家都对他毕恭毕敬的,问道。
“这个倒是没听说过,老奴只知道左相公是盲山村的猎户,以打猎为生的!”
“猎户?”贾宝奢讶声道,更觉得自己刚才很蠢,他骂起来佟管家起来了,“你老昏头了吧,我姨夫是清河镇的父母官,你是他府上的管家,你对一个村夫行礼?”
“老奴……”
“老子去教训他去,一个无权无势的猎户,拽什么拽,还走路带风,装给谁看!”
贾宝奢不等佟管家说完,看到旁边一个卖油炸大饼的商贩拿着火钳往炉子里加柴,他夺过火钳就要追着左容赢打。
“宝少爷!”
佟管家忙跑上前拦住了他,“他是救了御少爷的林大夫的相公啊,御少爷还需要林大夫的药,你要是把她相公给打了……”
贾宝奢更气得不行,啪的一声扔掉了火钳,“等着,看以后我怎么收拾他!”
佟管家一紧张就出汗,他习惯性抬起袖子擦额,宝少爷这气怎么生得那么奇怪!
桌子上摆了很多东西,包着的白糖布袋,烧着炭火的火锅,五个大白萝卜……
而每个萝卜上,插着许多的竹签子,密密麻麻的,近看,跟刺猬似的,远远一看,又像是开了朵朵金黄的花。
因为,竹签子上黏着的都是糖画,奇形怪状的。
翅膀大小不一的蝴蝶、蜜蜂,长了脚的蛇,长尾巴的兔子……
林青禾站着,拿着筷子在火锅锅子里搅了搅,戳了戳。
娃们坐在凳子,各拿着一个盛着糖稀的勺子,在盘子里画画画,画上完了后,拿竹签子放到糖画上……
勺子上的糖稀没了,娃们就站起来,伸长了手去火锅里舀……
“娘亲,糖稀不是金黄的吗,咋发黑了呢?”
“黑的是甜中带苦的。”四娃添了一口勺子上的糖道。
“糖熬久了嘛,久了就会变黑,黑了就发苦的,还玩吗?”
“玩!”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道,他们觉得萝卜刺猬上的刺还不够多呢,他们还没有玩够。
林青禾看向布袋,一袋子的糖,现在大概连半捧都没有了,她有点肉疼,糖有点小贵的。
不过,看他们玩得很开心的样子,也就觉值了。
现在的积蓄买几袋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行,不过,没有太多糖了哦,可能只能让你们画点小东西了。”
“好~我就画一快石头。”
“我就画一朵云。”
“那我画闪电……”
“我……我画我的脚!”
“你脚臭……”
林青禾露出了慈母笑,她把凝固成黑块的糖稀给挖了一个碗中,往火锅锅里加水加糖……
她也是脑子一热就给娃们画糖画的,娃们跟她说没有什么东西玩了,又问她南靖轩上次说的糖画是什么,她就削竹签子,加热火锅锅子,拿出白糖来融成糖稀……
搅着搅着锅子,她又看向了关着的屋门,家里的男人早上出去的,怎么响午后还没有回来?
她正担心的时候,蓦然的,门开了,先是风雪进了屋子,再是一袭高俊的身影走了进来,把外面的冰冷的风雪都给堵在了门外。
左容赢一见林青禾,冷峻的脸上就有了柔色,手朝后轻轻一按,关上了门。
“爹!”
“爹!”
孩子们放下勺子跑向左容赢。
“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们和娘亲一直都在担心你。”
“爹,娘亲在教我们做糖画,我画的可好看了。”
“糖稀好甜……”
左容赢把买的几串糖葫芦给了孩子们,摸了下他们的头。
“糖葫芦~”
“冰糖葫芦~”
娃们一人从爹爹手上拿着一根,看着红红的,圆圆的,上面布着糖浆的糖葫芦,笑得眼睛都快没了。
林青禾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拍掉他衣服上的雪,不见他的时候,心底的担心着急更多的是刻在脸上的,现在一见着他,更多是放在了心里,表现出来的神色倒是淡了许多。
“外面下雪了,冻着了吧,快去坐着烤火,我去给你拿热在锅子里的饭菜出来。”
“衣服被雪打湿了,帮我换一件吧……”左容赢搂住了她的腰,不等她发话,他带着林青禾到了柜子旁。
林青禾去柜子里找衣服,左容赢眸底的欲色已经藏不住了,他手一拐,将她拐到了衣柜后,挑起她的精巧的下巴,就亲了下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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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迂腐没胆糟糕无聊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