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扇子一打,悠哉悠哉的扇起了风。
如果他不是那个人的话,在这山野中度过一生,应该快哉快哉。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在南靖轩打量屋子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他。
穿的好,穿得贵,狐狸裘衣披上身。
桃花眼,溜溜转,贼光眼里藏着泛。
大冬天的还拿把扇子扇风,也不怕冻!
浮夸!
奸诈!
虚伪!
病态!
这是南靖轩给大小五宝们留下的第一印象!
“侄子侄女,叔叔注意到了你们贴在墙上的字画,你们是想上学堂了?叔叔这次回去,就给你们找镇上最好的私塾给你们上!”
大宝啃着枣子,目光都盯在枣子上面。
二宝啃着一块糕点,睐了下南靖轩,淡淡的收回了目光,给自己到了一杯水,一边吃糕点一边喝水。
三宝低着头给念知摘柚子肉上面的白色核仁,嘴巴上还含了一掰没有剥皮的柚子。
念知托着脸颊,一脸甜蜜的看三哥给她摘核仁。
四宝什么都吃,吃了枣子吃糕点吃了糕点吃柚子,吃着吃着就瞅着在灶边忙碌的爹爹娘亲,等着吃正饭……一系列的小动作不断,就是没有回南靖轩的话。
南靖轩看他们都在各干各的没一个人搭理他,他自觉有点尴尬,桃花眸微眯,突然高亢地道:“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叔叔长那么大还没有见过比你们更厉害聪明的小朋友呢?别的小朋友这个时候都还在地上打滚玩泥巴呢,你瞧瞧你们四岁就能画出深奥难懂的画,写出感人肺腑的诗,要是不进学堂不就埋没了你们的才华了吗……”
大小五宝对南靖轩的称赞,还是无动于衷。
娘亲夸他们都将这些词给夸烂了,他简直毫无新意,他们还有更好的呢,被炕上的帷帐给遮住了。!
再者,去学堂干嘛,他们的老师不知比镇上学堂的老师好多少倍。
南靖轩收起了扇子,娃们怎么都不搭理他?
看他们都在吃,他前俯着身子,微微低头,想讨好他们,“今日叔叔来的匆忙,没给你们带什么礼物,下次叔叔给你们带,用融化的糖做成的画的糖画、酸脆甘甜的山楂,裹上莹剔透的糖稀,咬上一口酸甜脆爽的冰糖葫芦、口感酥软绵甜、香酥可口、入口即化的龙须糕、藕粉冰糖桂花做成的新栗藕粉桂糖糕……”
四宝耳朵动动,都是他从来没听过的吃食,听上去好甜蜜的感觉,他正想看向南靖轩,忽然间,从未闻见的奇香涌入鼻尖,把四宝脑子里那些因为甜食而起的念头全都给压了下去。
“不养身,吃了蛀牙!”
四宝用嗔怪的眼神看了南靖轩一眼,跟哥哥们五妹下了凳子,跑往灶边那里去了,“爹爹娘亲~”
“不养身?”
“四岁的娃娃养生?”
也容不得南靖轩多琢磨了,现在满屋子都是一种说刺又不刺鼻的怪香,他嗅着这味道心猿意马,莫名其妙的咽了咽口水。
葛太明跟几个小厮都围着锅子的不远处好奇的看着,他也按捺不住好奇心的走了过去。
不大多都是些肠类等内脏的东西吗,这些低等食材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沈县令沈述安的夫人黎晚恙是清河镇数一数二的富商之女,黎父觉得衙门寒酸,沈述安迎娶了她过门了之后,另置了一套别苑。
辛怜带着一行人回了沈府跟黎晚恙汇报了在盲山村一事,啪的一声,黎晚恙拍案桌而起,“那愚妇如此不知好歹?”
“夫人,聘礼都退还回来了。”
“区区一个农家之女,说嫁就不嫁?御儿的病还需要她冲喜,她不嫁就塞着她嫁!后天,就让衙役把她给绑进花轿,抬进沈府!”
只要是能让她儿子好过来,她可以不择手段。
黎晚恙绞紧着手帕,眼眶发红眼中有狠意也有悲伤至极的浅泪。
“夫人夫人!少爷又流血不止了,说是让您过去一趟……”小丫鬟佟乐跑过来急道。
黎晚恙一听到儿子不好的消息,六神无主了,“御儿!”
她迈到儿子的屋子中,听到大夫在屋内摇头叹息,心如刀绞。辛怜也紧跟着在她的身后迈了进去。
沈御看到黎晚恙,无任何神采的唤了一句,“母亲。”
黎晚恙坐在塌前看着儿子白若白纸的脸,泪如雨下,她握住了沈御的手,“御儿,娘一定会想办法救治你的病的!”
“母亲,别哭!”苏御轻咳了一声,“儿子的命数怕是已尽,别糟蹋了人家好姑娘。爹爹廉洁奉公,高风亮节,深受清河镇百姓爱戴,万万不可因为我而毁了爹爹的英明。你跟爹爹还年轻,日后尚可在……咳咳……”
“御儿,你说什么胡话,娘只要你一个。那村女不嫁,娘会帮你绑过来。”
苏御垂了下眼皮缓慢的抬了起来,曲着手背艰难的抬起手给黎晚恙擦眼泪,“母亲,算命之言岂可信哉。儿来这一遭,功名利禄享过,并无遗憾,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回报您跟父亲二老的养育之恩。儿走后,请您跟爹爹珍重……”
因为失血过多,说到最后,他声音越发无力……语未消散,人就喘了起来,眼睛也半眯半睁着。
“御儿御儿!”
黎晚恙见儿子眼皮都像是要抬不起了,她握住了他的手叫着,瞥到有床褥上的血,她掀开了被褥,绣着吉祥鸟的锦被被褥被染得一片鲜红!
她双眼一黑,险些晕过去!
……
“嫂子,这一锅红红的是什么?”
“火锅底料。别靠太近,这里面是热油。”
南靖轩听到危险,折扇一打开,遮住了自己的半脸。
站在一旁的五宝们:“……”
火锅底料已经炒至好了,左容赢在把锅子里的火锅底料给盛到大碗中,林青禾拿着一块湿把在小灶煲制的一个砂锅给端到了灶台上,跟大小五宝南靖轩葛太明他们道:“都洗手准备吃饭吧!”
“吃饭喽~”
“哟~娘亲又做好吃的喽~”
“娘亲,辛苦了~”
“娘亲,我们一起去洗手吃饭了……”
“……”
懂事的小五宝们拉住了林青禾的手拉着她去洗手,林青禾对他们露出慈母笑,“你们先去,娘要把菜给端到桌子上去。”
“那我们洗完了手也帮娘亲端菜~”
“嘻嘻,娘亲的贴心小棉袄。不用了哒,没多少的,快去洗手,洗了娘亲给你们涮火锅。”
“火锅~哟哟哟,好吃的好吃的~”
大小五宝们兴高采烈蹦蹦跶跶的跑到水槽的大缸旁拿瓢淋手,林青禾听到孩子们愉悦的声音笑得更甜了。
左容赢盛完了火锅底料之后,偏头去看林青禾。
林青禾把两盘菜给端到桌子上去,回来时候对上左容赢的眸光,即便一句话都没有,她通过他的面色、眼神知道他是在询问她,他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林青禾仰头对他笑,“相公,不需要做什么了,辛苦啦~”
南靖轩拿下了遮住半张脸的扇子,泛着光的桃花眸瞄着摆在灶台上砧板上那些盘子里的菜,他虽然不会下厨,可也明白那是生的,裹着那红色的火锅底料生吃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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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夫人,聘礼都退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