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娘亲,我怎么那么命苦啊,我不活了,她们怎么能那么折煞我糟蹋我!”
林小云捏着绣帕,扑在炕上的被褥上,大哭着。
李月桂也气得不行,热流涌到了头上,啐了一口,在屋子里破骂,“那些挨千刀的短命鬼,生儿子没屁孔,生女进窑子,走在街头上被马车给撞死,死了下十八层地狱……”
“呜呜呜……”
林小云还是哭得很伤心,她还以为她马上就要成为镇上有钱员外的夫人了,以后吃穿不愁,从此要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了,林青禾那村妇只配添她的鞋底。
今天李月桂跟林小云打扮了一番,去镇上找那问王媒婆,也了解一下说要娶她的石员外的情况。
一问起来,李月桂跟林小云气得个半死。
那石员外富裕是不假,但平时爱喝花酒逛窑子,还曾染上了花柳病,家里的妾氏也有二十多房,更过分的是,他已经年过七十。
身子都埋土了,还想老牛吃嫩草?
他家里子孙多,林小云就算是嫁过去,熬到他死了,也不过相当于他府上的一个丫鬟而已!
李月桂跟林小云跟王媒婆闹了起来,让王媒婆还银子。
王媒婆骂她们不过是一个村妇,这次等身份还敢嫌弃石员外?让她们赶紧回家种田种地掏粪养猪……
那话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小云,别哭了,你是娘的心肝,娘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娘,呜呜,你一个村妇,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啊!难道我就只能找个庄稼人,当一辈子的村妇?我那么美,我不可以出去风吹日晒,干重活!”
想到变成村里的那些满手是茧,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妇她就恨不得现在就去死。
“呕~”一阵浓重的酒气从外面飘了进来,喝得醉醺醺的林满田,身形不稳的进了屋子。
“唉哟!”他嫌烦躁的捂住了耳朵,又打了一个酒嗝,“哭哭哭,天天回来就听到你们娘俩在哭。你们哭不腻,我还听不烦吗?”
李月桂一肚子火呢,看到林满田那胡子拉碴,浑身恶臭,气得更旺了。
她拿着一根棍子就开始打林满田,“喝喝喝,成天到晚就知道喝酒喝酒,你咋不死外面?”
林满田躲了几下,被她给打了几下,打痛了,他攥住棍子,扔在了外面,开始骂:“他娘的,你个妇道人家敢打男人,我看你的想翻天!呕~”
他冲着李月桂吐了一口醉气熏天的酒气,差点没把她给熏死。
李月桂退后了几步,眉更是厌恶,“成天不着家,任由外人欺负你妻女,林满田你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这回林满田没跟她挣,他坐在了椅子上,看了看握在看上哭的小云,眯着眼睛笑了下,“你们女人眼界心眼小得很,不就是婚嫁之事吗?清河镇的沈县令的沈大公子回来了,要纳一房妾氏,指定要纳阴时阴月阴年出生的的女子,说是有个算命的说这个时辰出生的女子,能助他官运亨通。”
“阴时阴月阴年?”李月桂望着林小云,“整个镇,周围的几个村只有小云才是这个时候生的!林满田,你说的这是真的?这等好事落在了咱们小云的头上了?”
听闻那沈大公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三岁会诗书,五岁会赋,七岁就中了举,十五岁就已经是京城里的大官了。长得还英俊潇洒,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八,刚刚及冠不久,目前,还未纳一房妻妾,连通房丫鬟也不曾有!
家世清白,出身名门,无不良嗜好……这么好的一个夫婿,落在了他们头上?
哭得狼狈的林小云也停下了哭泣,揪着被子,侧耳倾听着。
对于那个沈大公子,她在村子里也有所耳闻,听闻镇上的名门闺秀,有钱人家的小姐都想嫁给他呢。
那可是长在天长,高高不可攀的人物啊!
林满田对着李月桂比了一个要钱的手势,“给钱。”
李月桂啪的打了他的肩膀,“林满田,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为了骗钱?”
林满田被打的忒痛,揉着肩膀,“你这个疯婆子,老眼昏花,女儿的终身大事,我会拿出来胡说?”
李月桂觑着他,还是从身上掏出了三十个铜板给了林满田。
“疯婆子,打发叫花子呢?我要两百两。”
“你咋不去死!”
两人为了钱,磨着嘴角,吵骂得满脸通红,差点大打出手。
在林满田拿出了县令的下聘文书,李月桂给他加了二十文钱才把他给打发走。
林小云从炕上下来,“娘,你跟爹刚才说的什么大官来咱们家产……”
李月桂捂住了林小云的嘴巴,看了下门口,“你爹胡说的,什么产子,那两百两是十多年前迁都,有一户大官来咱们家投宿了一晚,给的赏银。这一件事可千万别乱说出去,当大官的都是宿敌仇人众多的,咱们是对他有恩的人,传出去,怕是会带来杀身之祸……”
林小云恐慌的点点头。
李月桂松开了林小云,给她擦掉了脸颊的眼泪,整理了下衣裳,“以后啊,咱们小云可是要当大官的夫人的了,有丫鬟侍候,一般人见了你还得给你行礼。虽然是妾,但是大官的妾能跟那些富贵老爷的妾相比吗,以后给沈大公子诞下个一儿半女的,小云,发了啊!”
林小云破涕而笑,“娘,我不是做梦吧,我真的能嫁给沈大公子?”
“你爹不是把文书拿了回来吧,虽然娘不识几个大字,但是上面盖了衙门的印章呢!”
李月桂低下了头,笑出了泪,只要小云这一嫁,她就算是熬出头了。
“小云啊,你以后千万不能忘了娘啊!”
“娘,你放心,只要我嫁给了沈大公子,我站稳了脚跟之后,一定会带你一起去住的,说不定,咱们能一起去京城。”
李月桂想起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激动的擦起了泪,“好,有你这句话,娘就无憾了!”
林青禾醒来,帐子已经放下来了,帐子里光线很暗,她撩开帐子,屋子里的油灯已经点亮起来了。
左容赢端着灶台上的菜端着上桌,大小五宝围在桌前摆着筷子,他们放书笔墨纸砚的那张桌子上有一个大瓷瓶,瓶子里擦着几支像新鲜采摘的含苞的梅花。
屋子也重新的打扫了一遍,地面很干净,摆设很整洁。
她往旁边摸了摸,她藏在被子里准备醒来亲自去放的针线,秦婶的月事带,已经不再了。
左容赢目光转到了炕上,看到她醒了,他放了菜往身上擦了擦手,走了过来,温声问:“肚子痛不痛?”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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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小云要当大官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