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葛太明,她还有点好印象。
不过他是那种老谋深算,心思沉杂的人,跟这种人打交道总要设防些什么的,太累了。
林青禾不太想跟他打交道,撇到了下白术腰上的葫芦,问:“那是酒吗?”
“是!”葛太明取下了白术腰上携带的葫芦递给给林青禾。
林青禾摇头,“他的命还在。他身上还有马蜂扎在身上蜂尾,你们记得帮他拔出。”
说着指着溪边的一块巨石上的绿色像土一样的药渣,“石头上有我敲碎了的药物,待给他拔掉了蜂尾之后,涂抹到他的伤口上,可以很好的祛痛肿,也给送酒服下一些,用不了多久就会好过来的。你们也可以涂抹。你也是大夫,其他的我不说了。”
葛太明拱手行了个礼,“老夫记得了,多谢左相公跟左娘子的救命之恩。”
“恰好遇见了。”
林青禾跟他们说完,过去搂住了左容赢的胳膊,“去溪边,我帮你把手给洗一下。”
“回家洗。”
“好,你等我一下。”
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手绢,把左容赢丢在草丛堆里的一条断了两截的大蜈蚣给包了起来。
白术像看怪物一样的看林青禾这个女人,那蜈蚣足足有小拇指大,都成精了吧,寻常姑娘家见了谁不吓得大惊失色,她胆子忒忒大了!
左容赢如常的从她的手上拿到自己的手上,拦揽住她的肩,“回去了。”
他们走后,“咳咳!”假意晕过去的南靖轩睁开了眼,眸中闪过飞逝极快的一道阴骘的光,“还愣着干嘛,没听到她说吗,拔蜂尾刺啊。”
白术蹲下身,从怀中拿出了铁拨片,给他夹刺,“二爷,小的这给你拔……”
白术一靠近,南靖轩那被盯着成一条缝的眯眯眼看到了一张巨丑无比的脸,烦躁的一脚踢开了他,“滚,丑死了!”
白术倒在地上捂住心窝,痛的不敢出声,也畏惧的不敢上前了。
葛太明他看得出林青禾医术不错,可他不敢贸然的给南靖轩用她的药,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瓶百毒灵,开了盖子喂他服下,液体温温凉凉的,南靖轩被毒马蜂蛰的痛辣感得到了稍许缓解,不过也就是稍许。
见他眉头舒张了一些,葛太明才让白术上前给他夹蜂尾。
葛天明见这里无人,叫了他的身份:“二世子,你要是想接近林青禾左容赢,还是有办法的……”
“你懂个屁!”南靖轩上膛起伏得厉害,“论交情,只有过命的交情才能一而二三继而无限的接近。”
在说齐国被废太子的遗孤时,他脑中第一个想的盲山村的左容赢。
即便,看到画像,发现他长得跟齐国被废太子没一处相似,他心中还是有所怀疑。
这就是他今日来探测一番的原因!
只是到了山上,山间的花开得太茂盛了,远处的雪景很迷人,还有些古怪,左容赢横竖在这里是跑不掉的,他就想去山里探究一番。
意料之外,林青禾跟左容赢进山了。
他发现了他们,将计就计,为了能跟他们扯上交情,他找到了一颗结了一个马蜂的树,用衣服包住了马蜂窝,提剑砍了下来,到了差不多距离,仨人服用了保命丸,一刀砍下马蜂窝,火速逃离。
在跨腿跳那一颗树时候,他故意摔倒,让群蜂把他给蛰了个满身苞……
葛天明知道南靖轩现在遭受毒蜂踅,很不好受,他不敢再答,内心不由得佩抚:二爷果然是二世子!
处理一通,南靖轩被葛太明给扶了起来,他看到了那一团绿绿的药渣,想起林青禾说话的话,好奇的过去用手指划了一下,放在嘴里浅尝。
桃花美目圆睁了起来,南靖轩拿着药渣涂抹了下被叮肿的手背,须臾,红跟肿,手背上的刺痛就消了下去。
他拿过白术挂着腰间上的酒,混着绿渣酒送服,体内火烧火燎的滋味居然消失了。
“七叶一枝花、株地锦草、蟾蜍皮、蜈蚣……她是怎么想到的?效果竟然比百毒灵好上几十倍!”
离开溪流那边了之后,林青禾看到树林里出现了几只凶猛的野兽……她跟他在一起,她不怕。
左容赢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把她护在怀中,那些野兽看到了他们,蹿了下就跑没影了。
林青禾想到了那几人,不由问:“相公,他们不会不会有危险吧?”
“他们能上山就能下山。”
林青禾想想也是,她给那个男人把脉的时候,发现他是对马蜂的尾针毒素过敏,但,被那么多的马蜂扎,他的心脉还能不受损。
肯定是提前,或者是紧急情况下服用了什么药物护着了自己心脉的。
对于前者,林青禾觉得有点不太可能,中间为首的那个男人,锦衣藻靴,腰带上配着块白色的好玉,季世堂的掌柜的还称他为二爷,显然他是锦衣玉食里长大的人物。
他们就是小村子里过着简单的村民,应该不会有话本小说里的戏剧的东西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有点她没想明白。
“相公,那他们来干嘛啊?不知道盲山是很危险的吗,三人还敢进那么深的山?”
左容赢捏了捏她直挺如玉的鼻尖,“小傻子,别人的事,我们不琢磨了好吗?”
林青禾哦了一声,抱紧了他的胳膊,将脸贴在了他的手臂上。
左容赢发现有一片树叶停在她肩上,他顺手拍掉了,林青禾偏头看,她白皙细腻略圆的脸颊碰到了他的手,细腻的软软的触感……
猝尔,左容赢他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头吸允住了她的红唇。
林青禾跟左容赢去把背篓捡了回来,没走几步,咚咚咚……听到了离她们还有一点距离的草丛里有什么跳动。
左容赢拉住了林青禾的胳膊,停下了步伐,草太高了,林青禾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她动了动唇,无声问道:“老鼠?穿山甲?野鸡?”
左容赢摇头,从地上捡起了两枚石头,咻咻两声,石头像箭一样朝草丛里打了过去,砰砰,击中了实物的声音。
刹那,草丛那边就静止了。
“打中了!啊!我要去看看!”
林青禾激动的拿着柴刀跑了过去。
“小心点。”左容赢在身后跟了上去。
林青禾扒开草丛,发现了一只很肥的毛光发亮的黄色的大野兔。
它眼睛还是睁着的,也还有呼吸,只是蹲在地上不动不跳了。
“相公,你是不是把她给打傻了。”
林青禾摸了摸,毛茸茸的,好软,好滑啊!
她怕它跑掉,不敢多模,提着大兔子的耳朵紧紧的抱在了怀中,眼睛笑得弯弯的,“相公,好重啊!”
左容赢扒开了草丛,把另一只灰色的长耳朵兔子给拎了起来。
林青禾眼睛迸射出根亮的光亮,满是崇拜的看着他,“相公,你太厉害了,我好崇拜你啊!”
“嘘!”
左容赢又对她嘘了一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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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二爷果然是二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