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花臂男直接将张大海踹的四仰八叉,像只被抛上岸的老王八。
这时,花臂男的那几名受伤不太严重的手下也围了过来,他们在旁边也听到了苏晨的话,知道这张大海将他们阴了一把,他们也是无比愤怒。
花臂男见手下们围过来,骂骂咧咧的对他们一摆手:
“妈的,一起过来打他,往死里打!”
那几名小混混可不客气,虽然在苏晨面前,他们的战斗力几乎可以说是零,但是对于张大海这种普通人来说,简直就遭了老鼻子罪了。
那几名小混混手脚并用,一起往张大海的身上招呼,
这些人本来就是心狠手辣,无所牵挂,无所顾忌,又加上张大海干的这事儿,这几名小混混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
刚开始张大海被打的还哇哇直叫,底气十足的求饶,但是很快,张大海的呼救声越来越微弱。
苏晨知道,这种程度应该差不多了,要是再这样打下去不出一分钟,张大海是板上钉钉的要被打死在这里。
于是赶忙上前,随意的一挥手,便是气息鼓荡,将这些小混混给震开,只留下了地上奄奄一息的张大海。
苏晨撇了一眼张大海。
妈的,实在是被打的太惨了!身上全是血水,脸肿的像猪头,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苏晨俯视着张大海啧啧道:
“你这种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这是你罪有应得的惩罚。”
苏晨从来都不会对这种人同情,别看他现在可怜,当初嚣张的时候,那可是无限的张狂。
有因必有果,自己造的孽,无论如何也要自己吃下去。
忽然,有一道身影直接扒开围观的人群,向这边急冲而来。
苏晨一开始以为这人还是张大海叫过来的援手,但是用神念感知了一下,发现这人对自己并没有杀意,便任由她冲过来。
这道身影跑到张大海的旁边,蹲下身抱起张大海。
苏晨这才发现,这跑过来的竟然是一个妇女。
这个妇女皮肤黝黑似炭,个子不高身材短小,体重严重超标,长相丑陋,嘴唇处还有一道很明显的手术缝合刀疤。
苏晨回想起咏梅之前讲述的事情,立马就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这妇人是张大海的媳妇李秀红。
苏晨很诧异,不知道这李秀红怎么突然出现了。
李秀红抱着张大海,泪水已经流满了那张肥腻丑陋的脸庞上,抽抽泣泣的,想要说些什么?但几次却欲言又止。
而张大海臃肿成一条线的双眼瞥了一下李秀红,嘴里嘟囔道:
“臭娘们,你来干什么?净丢老子的人,滚开,别碰老子,长得跟一只癞蛤蟆似的,老子看见你就反胃,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张大海的眼中满是厌恶,嘴中虽然都是鲜血,叽里咕噜的说话不清楚,但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如刀,直插人的心扉。
李秀红似乎对张大海这些怨毒的话语早已经习以为常,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也没有对张大海表露出什么恨意,只是一个劲儿的流泪,摇头,显得很是茫然又无助。
张大海即使身受重伤,也不愿意被自己的老婆李秀红抱着,尽力的想要挣脱出李秀红那肥腻的身体。
但是他发现做不到,因为身上有好几处骨头都断裂了,一动就疼。
“哈哈哈……”
张大海放弃了挣扎,突然之间,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嘴唇不停的颤抖,看向李秀红,怒吼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等着我被别人打成残疾,等着我出事,然后你就可以嘲笑我了,是不是?”
李秀红终于说出了在他出现以来的第一句话,只有三个字:
“我没有!”
她的声音柔柔糯糯的,确实是跟她的体型和样貌完全不相符,按道理来说,她有一副粗犷泼妇般的嗓门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臭娘们,还给我说谎!你要想笑就笑,不用憋着了,我这么些年打你骂你,你能不恨我?现在见到我这副鬼样子,你会不开心?”
张大海讥笑道。
李秀红还是摇头:
“我没有说谎,你现在伤得很重,不要再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张大海一愣,看着李秀红看了好久好久,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好像是今天才认识李秀红一样。
“你真的不恨我?”
张大海看了好久才悠悠地问道。
李秀红摇了摇头,竟然挤出一个安慰的笑脸,虽然这个笑脸在她那张丑陋的面孔上,并不会使人感到有多大的安慰,但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夫妻之间,说什么恨不恨啊?好好的过日子才是最重要。”
李秀红柔声说道。
“那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你的丈夫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是不是应该替我去报仇。”
张大海指向苏晨:
“就是他打我的,你想办法,把他掐死也好,用你的体重去砸死他也好,拿刀砍死他也好,总之,把他给弄死。”
虽然打他的人不是苏晨,但是进行挑拨离间的是苏晨本人,他最恨的还是苏晨。
“不行的,不行的,不怪他,这件事情不怪他,是你的错,是你的责任。”
李秀红断然拒绝,虽然她的声音挺柔弱的,但是却透露出无法违抗的刚毅。
李秀红跟张大海生活了这么多年,当然是知道张大海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错不在于苏晨。
她是一个明事理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迂腐至极的女人。
在她的观念里,丈夫便是最大的,既然嫁给了张大海,那么事事听从张大海的对她来说便是夫妻之间所谓的规矩。
这是小时候她母亲灌输给她的思想,她小时候长得跟现在一样,也并不好看,是周围所有同龄人共同欺负的对象。
她没有朋友,没有闺蜜,没有人关心过她,更没有人教过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在母亲死后,她也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于是结了婚以后,丈夫便是她最大的天,儿子便是她最大的地,她将一切奉献给天地,不求回报,只是默默付出。
张大海打她骂她,她都觉得无所谓,因为,小时候她的母亲,就是这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