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次喝到女儿送来的味道奇怪的炖汤后,肖帅深刻的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莹莹,明天爹爹要到各村走访,你要不要跟爹爹一块儿出去走走?”
池朝莹瞪圆了眼睛,指着自己的小鼻子,肖帅就笑着点头,“去吧,今天晚上就让厨娘来做,让厨娘给咱们做一些明天路上吃的干粮,你带着秋巧去收拾东西,咱们这次可能要去好几天,你和秋巧要是收拾不好,就让嬷嬷帮你们看一看。”
池朝莹重重点了点小脑袋,道了一声谢谢爹爹高兴地快步朝外走,到了没人的地方就提着裙摆小跑起来。
“小姐小姐你等等奴婢,这是出什么事了?你慢点儿。”
肖帅喝了两杯茶,压下喉间奇怪的味道后,把一张图纸递给松意。
“上次让你找的管家有人选了吗?”
松意就点点头,把几个中年男人带了进来。
肖帅给家里挑了一个管家,把图纸交到新管家手里,第二天就带着女儿和几个得力心腹下属一起下乡去了。
图纸是改造池朝莹院子的图纸,新管家一上任就接到这样的一个活,一时还有点儿忐忑,但更多的是激动。
这是主家信任他呢,管家很快镇定下来开始张罗起来。
池朝莹还不知道她即将迎来什么样的惊喜,这会和秋巧苗嬷嬷一起坐在马车里,透过马车车帘荡起来的缝隙看向外头的世界,新奇又欣喜。
他们到太宁县一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池朝莹能到这么远的地方。
不对,是第一次能出门。
这个年纪的孩子,谁不喜欢外头的世界。
外面的一车一人,一草一木对池朝莹来说都新鲜得不行。
肖帅骑在马上,早晨的天儿冷,凉风迎面一吹,昨夜熬夜处理公务的困倦立马消失不见。
一行人人驶出了城,一路朝最南而去。
肖帅这次下乡走访是实实在在干活去的,可不是像从前的池正初一样只溜个表面功夫,因而他这次的路线是哪里偏僻去哪里,哪个村子穷苦去哪里。
而太宁县原本就是一个穷苦的下县,要不然也轮不上池正初这个没什么大背景的寒门进士了。
可想而知,他们这一次去的地方,路会有多难走。
马车一直走到正午,才停下来,大家简单吃了一些简单的糕点,新奇了一个早上的池朝莹这会有点儿蔫。
肖帅掀开马车帘子,伸手把小姑娘牵出来,笑道:“累了吧,下来歇一会吃点儿东西再走,我们要去的那个村子在太宁县最南边,我们大概明天下午才能到。”
觉得顶头上司这几天不太对劲自荐跟出来看情况的王主簿看见马车下来的池朝莹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辆马车是松意赶着的,一路上还算安静,他又被大人带在前头走,还想着大人跟往常一样,带了一辆空马车,累了就钻到空马车里歇一歇。
没想到马车里竟然坐着一个小女娃!
王主簿和顶头上司共事这么长时间,总共也就见过两次,还是远远的见的。
但他就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老天爷!一向讲规矩守规矩的顶头上司出门公干,带了闺女!
这是要闹哪一出?
他是不是要快马加鞭回去把闺女也带来给顶头上司的闺女做个伴?
王主簿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肖帅父女俩此刻却没心思搭理王主簿。
准确的来说是一个没心思,一个不知道。
池朝莹被父亲牵着,踩着脚蹬一步步走下来,周围人若有似无的目光让她不自觉紧张。
秋巧等小姐下车后,自己先蹦下车然后转身去扶苗嬷嬷。
苗嬷嬷:“……”
这规矩是不是也错得太离谱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县令家的老夫人呢?
周围的人还真这样想,但他们都是大人的心腹,对大人家里的情况没有十分也有八分了解,大人家的老妇人似乎好像不在世了吧?
所以这老妇人是谁?
很快他们就知道,这只是县令家新买的一个下人而已。
肖帅让人捡了树枝来生火,然后众人就瞧见他们的县令大人让人从马车上拿下来一只小泥炉,又拿了一个中号的陶罐,然后是一只盖起来的木盆,一把洗好的绿叶青菜,几副碗筷,另一只用油纸包起来的小陶罐。
松意麻木的把火生起来,麻木的把中号陶罐架在陶罐上,麻木的往里倒了清水,又麻木的打了水来给自家大人洗手。
肖帅把袖子卷了卷,打开木盆,露出里头发酵好的白嫩面团来。
众人:“……”
不说其他人,就是池朝莹都惊呆了。
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放到马车上的?
松意:“……”
不好意思,献丑了,这些是我按照大人的吩咐偷偷藏的。
肖帅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抓起面团就开始揉,他就是宠女儿了怎么着。
面团揉好,再扯成面条,锅里的水刚好烧开。
肖帅把面条煮进去,用筷子轻轻拨了拨,放上一些绿叶青菜,面条熟了捞出来,打开小号陶罐舀一些肉哨子出来,随便拌一拌,味道就很香了。
咕咚咕咚咽口水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来。
肖帅笑着把面条递给闺女,“来莹莹,吃午饭了,中午咱们就将就吃一点面条,不够爹爹再给你下一些。”
池朝莹恍恍惚惚接过面条,艰难道:“谢谢,爹爹。”
“去马车那边吃吧。”
秋巧咽了咽口水,看看锅看看面,默默从怀里掏出一块饼来啃。
“要打一碗热汤泡饼吗?”
秋巧:“……”
王主簿掏出自己的饼,厚着脸皮上来要了一碗热汤,忽然就很后悔,他为什么要跟出来,这明明就是一场上司心血来潮的携女春游,他出来凑什么热闹啊!
“大人,吃个饼吗?”
“不用,我有面条,王主簿要尝一碗吗?这面条应该还够我们两个人分。”
王主簿:“谢谢大人,这怎么好?”
嘴上说着怎么好,眼睛却很诚实的开始发光,两只手还期待地搓了起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一百八十六章规矩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