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肖帅猛然睁开了眼睛,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某个瞬间,他来不及想其他,一下从床上跃起来,光着脚就朝外跑。
童蕊抱着孩子刚走完最后一级台阶,身后有脚步声咚咚咚传来。
又急又密,像鼓点敲在心间。
她抱紧怀里的孩子慌乱地朝外走。
风吹在身上,冷得她打了一个抖。
自由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怀里的孩子手脚蹬了一下,似乎有快要醒来的预兆。
她的身子开始颤抖,她不要被抓回去,她不要再听见他哭,她不要……
她学不会,她真的学不会了。
肖帅冲到顶楼,一眼就看见抱着孩子在风中颤抖慌乱的女人。
她正朝着顶楼边缘走。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学不会了,我真的学不会了!”
“我以后天天喂他,我马上就不怕疼了!”
“你别过来!我是爱他的啊!可我养不活他了,他要喝我的血啊!”
肖帅胸口微微起伏,看着对面崩溃又绝望的女人。
她怀里的孩子正在哇哇哭着。
身后又有脚步声传来。
“哎哟,作死哦!”
“你不要说话!”
肖帅扭头瞪眼,高杏花到嘴边的话突然全被卡在喉咙里。
她不可置信地瞪着儿子,听着孙子的哭声,心焦又火燎。
“蕊蕊,你要做什么?我陪你好不好?”
肖帅张开手臂,放轻呼吸,温柔又认真的和对面的女人这样说。
童蕊哭着看向眼前模糊了身形的男人。
她摇着头朝后退。
“你不会的,会陪我的磊磊已经走了,他已经走了。我马上就要去找他了,我不要你,不要你。”
“不,蕊蕊,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
侯磊。
一个从小跟妈妈一起长大,喜欢听妈妈话的男人。
上大学的时候与大学同学童蕊相识。
从校园到婚纱,他们是同学们口中羡慕的对象。
没有房,没有车,他们就租房,挤公交上下班。
为了他们以后更好的生活而努力着。
婚后一年,当他们才存下一点积蓄准备更进一步买房时,童蕊怀孕了。
一个小生命就这样出现在童蕊的肚子里。
她茫然之后就是欣喜。
怀孕一个月之后童蕊开始出现孕反应。
嗜睡,上班迟到,孕吐,工作不能集中精力,她不得不辞了刚稳定下来的工作。
三个月后,她的孕反应减轻了许多,但她现在也不适合再出去找工作。
侯磊说,我们手里还有积蓄,我也会努力挣钱,你就在家专心养胎,先别出去工作了。
他上班赚钱,她在家张罗一日三餐。
下了班,她被他牵着手,出去散步。
孕后期的童蕊很难受,总是睡着睡着胸口疼疼醒,胸口还会闷,不能靠太低的枕头,会喘不上气来。
盆骨也疼,连带着大腿会突然没力气,经常又酸又疼。
他温柔地对她说:“很快,很快,很快宝宝出来就好了,宝宝你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他的温柔化解了她的难受,她笑着嗔他,“从今以后你有两个宝宝了?你最爱哪个宝宝?”
他坚定地告诉她,“当然是最爱大宝宝了。”
童蕊生孩子前,侯磊把独自在老家生活一直想来照顾孙子的妈妈接到了省城。
童蕊的肚子很“争气”,第一胎就给侯家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高杏花高兴得合不拢嘴,抱着孙子夸了躺在床上虚弱的儿媳妇一句。
从医院回到家时,童蕊的爸妈也放下家里的一切从外省赶了过来。
家里爷爷生病,两人又匆匆赶回去。
童蕊和侯磊的新家里住进了另外两个人。
一个每天最喜欢哇哇哭的小宝宝。
一个每天碎碎念的“妈妈”。
产后抑郁就这样强势的闯入了童蕊的世界,强势的让她没有防备的被动的接受着这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当所有的想象都化成泡影,当所有的幻想都被现实击碎,童蕊堕入了深渊,没有人在这个深渊里拉她一把。
原剧情中,就在今夜,童蕊刚月子满三十天的这天夜里,她抱着孩子从顶楼跳了下去。
一条刚出生的小生命。
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人。
死在了产后抑郁里。
所有的那些痛苦全都远离她而去。
然而,他们不该如此。
“蕊蕊,孩子还没有小名,你给孩子取个小名吧,我答应你了,孩子的小名由你来取,你之前说想叫他童童,取你的姓,希望他永远如孩童一般快乐,你还想叫他童童吗?”
童童?
童蕊慢慢低下头,看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
“童童,童童,妈妈的童童啊!”
童蕊抱紧孩子的同时,肖帅已经趁着这个时间冲到了母子俩旁边,一把抱住了妻子。
他一手揽住她,另一只手把她的头抬起来,在她哭红的泪眼上印下一吻。
“蕊蕊,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高杏花看见儿子抱住童蕊,再也按捺不住,冲过来从童蕊怀里抢过了孙子。
“奶奶的乖孙哦,天可怜见的,怎么有那么狠心……”
“妈。”
肖帅的声音从高杏花身后响起来,高杏花的话就是一顿,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抱着孩子大步离开。
肖帅打横将愣神的童蕊抱起来。
“蕊蕊,我带你回家。”
童蕊窝在侯磊怀里,她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她呆呆地看着这个把他抱起来的男人,眼神茫然。
“我没有家了。”
肖帅的脚步一顿,“别胡说,我来了,你怎么还会没有家。”
还没踏进家门,孩子的哭闹声和高杏花哄孩子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缩在肖帅怀里的童蕊哆嗦了一下。
肖帅低头在她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别怕,我在。”
“我可怜的孙孙哟,嗓子都哭哑了,你乖啊,乖啊,奶奶给你煮米汤喝,咱们没有奶也能活。”
肖帅把童蕊放到床上,拉了薄毯给她披在身上,蹲下去,双手捧住她的脚。
那双脚很冰很冰,冰得好像没有一点温度。
“你的脚好凉,是不是很冷?”
“你等我一下,我去打水来给你泡泡脚,泡泡脚就暖和起来了,我很快很快就回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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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他当如繁花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