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帅眸底一片冰寒,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让旁边的牛则刚悄悄打了一个抖。
“买卖人口不是犯法的吗?牛大哥怎么敢?”
“唉,这不是得悄悄的来吗?只要不闹到局子里去,谁知道呢。”
“是吗?”肖帅淡淡说了这样一句没再说话。
牛则刚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慢慢闭上了嘴。
到通口镇时,已经是早上十点,从通口镇去下莆村还需要两个小时,坐车只能坐一个半小时,剩下半个小时需要走山路,车路不通。
春草儿花了一个小时把大竹篮装满,回到钟家时,钟建德已经下地去了,宋江凤在院子里追着钟文安。
只因钟文安又一次去柴房送吃的被钟文飞看见了。
“你个臭小子,你给老娘站住,老娘辛辛苦苦养大你,你就是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
对比大儿子心向宋江凤,小时候又体弱,小儿子打小就皮实,时不时双胞胎求情,宋江凤更喜欢大儿子一些。
“老娘今儿不收拾你,老娘就不姓宋,让你见天的胳膊肘往外拐,那两个小狐狸精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院子里鸡飞狗跳。
钟文安在前头嗷嗷地跑,钟文飞站在一旁拍手叫好。
春草儿进门时,差点和跑过来的钟文安撞在一起。
宋江凤在看到春草儿的那一瞬间,怒火找到了合适的发泄对象,一巴掌就朝着春草儿打了过去。
春草儿下意识往后退了了半步,宋江凤的一巴掌只有半巴掌的力道落在春草儿脸上,但春草儿的脸还是迅速肿了起来。
春草儿登时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小蹄子,大清早的你就哭,哭丧啊你!你给老娘哭晦气了看老娘不扒了你的贱皮!”
“哼,今儿你就回来得这么早,往日你就磨蹭到吃饭才回来,我看你就是跟老娘偷奸耍滑,老娘今儿不好好治治你,你非得上房揭瓦不可!”
眼看宋江凤挥着巴掌又要打下来,春草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丢下背篓就跑。
她也没敢跑出去,就在院子里绕,一边跑一边求饶。
“婶婶,我没有偷懒,婶婶,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妹妹还发烧需要她照顾,春草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倒下去,要不然妹妹怎么办?
钟文飞见宋江凤追不上春草儿,跳着就去帮忙,钟文安立马跑了回来。
院子里撵得鸡飞狗跳,最后宋江凤还是追上了春草儿,因而宋江凤威胁她,说她再跑就把春芽儿丢到山里喂狼!
春草儿又被宋江凤打了一顿,宋江凤去柴房摸了摸,发现春芽儿已经不烧了之后,直接把姐妹俩赶了出去,让她们找不到一背篓柴火不准回来。
今天早上春芽儿喝的开水可都是要用柴火烧出来的。
春草儿只得给妹妹多穿了一件破衣裳,背着大竹筐牵着妹妹的手往外走。
姐妹俩跌跌撞撞来到平日里捡柴火的地方,春草儿就让春芽儿去树脚休息。
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什么都没吃的春草儿饿得肚子咕咕叫。
她又去采了一点甜刺薹,顾不上手被戳破,忙把剥好的甜刺薹喂到妹妹嘴边。
“妹妹快吃。”
春芽儿把甜刺薹推回去,“姐姐我今天都没干活我不饿。”
肖帅下了车,一连问了三四个人,确定了方向后就加快脚步朝着下莆村走。
半个小时的路,他连走带跑,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走到了。
远远地他看见了树林后隐约出现的房子。
在山里的村子,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从他左前方的位置,有两个小女孩拖着一只比她们高出一截的竹篮朝这边走过来。
肖帅朝那边看过去,一颗心瞬间被揪紧,心跳都似静止了一瞬。
他愣在原地,看那两个小女孩缓慢地朝这边走,突然右边的小女孩没走稳摔倒在地上。
肖帅脚比脑子快一步反应,拔脚就朝那边跑。
摔倒的是妹妹春芽儿,她毕竟刚刚被判定退烧,其实不然,她这会还处于低烧的状态,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这一竹篮的柴火都是春草儿一个人捡的,但柴火真的太重了,比猪草重好多好多。
春草儿根本没有办法把大竹篮背起来,她只能拖着走,但拖着走也很费劲,休息了一早上的春芽儿要给姐姐帮忙。
这是她第三次摔倒了。
手脚都没有力气,她好难受好难受。
感觉自己难受得就快要死掉了。
春芽儿忍不住掉下来眼泪,“姐姐,我好难受啊,我是不是快要死掉了?”
春草儿一听妹妹这样说顿时慌了起来,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她费劲的抱住妹妹的身子。
“不会的,妹妹,你不会死的,我去求婶婶,求婶婶带你去看病,爸爸妈妈还没来接我们的……”
肖帅走近就听见小女孩儿哽咽着说出这句话,心像是被大石碾压。
春草儿和春芽儿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近了她们,直到肖帅开口。
“小姑娘,你们怎么了?”
两个小姑娘齐齐朝肖帅看过来,她们有一双和陆芳萍一样好看的眼睛。又大又圆的杏眼,跟猫儿的眼睛似的。
高高的鼻梁像程海峰,嘴巴和耳朵也像程海峰。
这一眼,肖帅便有八分确定眼前的两个小姑娘是他要寻找的小女孩。
眼前的叔叔,干干净净,他的眼很温柔,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
春草儿和春芽儿看着这人,从心底里升起一股亲切感。
春草儿抱紧妹妹,看向这个对她们散发善意的叔叔。
“叔叔,我妹妹生病发烧了。”
肖帅一惊,生病发烧了。
做了许久的飘,肖帅对生病发烧的概念仅残存在程海峰的回忆里。
但这会看着躺在春草儿怀里的春芽儿,肖帅也知道事情很严重。
“别担心,我带她去医院看病。”
肖帅刚要抱起春芽儿,一道尖利地女音打断了肖帅的动作。
是被钟建德指使出来找人的宋江凤。
“你做什么!你放开她们,当家的,你快出来,有人要抢春草儿春芽儿!”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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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我要找到你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