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小姐妹俩分到两碗稀饭和一小块饼,吃了饭,她们还要刷碗给钟家人烧水,把第二天宋江凤要用的柴火从柴房拿出来,等钟建德劈好再码放到厨房里。
等钟家人都睡下,她们才能去柴房休息。
是的,她们的房间在柴房里,从她们三岁开始,她们就被赶到了这里,黑夜总是让孩子害怕的,她们也不例外。
第一次害怕得大哭,换来了宋江凤的一顿暴打,孩子被打疼了也会害怕,从那以后小姐妹俩再害怕也不敢哭,春草儿就和妹妹春芽儿紧紧抱在一起,直到困得睁不开眼睛,才在害怕中睡去。
现在的小姐妹俩已经不害怕了。
春草儿细心的铺好床,说是床其实就是靠墙搭了一块木板儿,上面铺了草席和床单,被子还算厚实,是宋江凤担心她们俩冻死了赔本给她们的旧棉被,很重。
姐们俩经常被压得翻不过身去。
春草儿虽然只比春芽儿大了一点点,但身为姐姐的她已经很会照顾妹妹了。
在第一次来柴房妹妹睡外面半夜掉地上后,春草儿都让妹妹睡在里头,春草儿偶尔会睡了掉下去,她就轻手轻脚爬回床上继续睡,晚上被子掉了,大多时候也是春芽儿下床捡起来重新盖在妹妹身上的。
春草儿刚让妹妹躺在床上,柴房门被人轻轻从外面推开。
是钟文安来了。
钟文安钻进来就立马关上了柴房的门,“草儿姐,芽儿姐。”
“你来做什么?”春草儿把妹妹挡在身后。
钟文安从怀里掏出半只馒头递给春草儿。
“草儿姐,我是来给你们送吃的的,这是我晚饭剩下来的馒头,给你们。我先走了草儿姐。”钟文安又对着床上的春芽儿挥挥手,“芽儿姐,我走了。”
“哐当”柴房门被人从外头大力踹开,钟文飞跳着脚,“好啊,你把东西偷来给她们,我去告诉妈!”
钟文飞是跟着弟弟出来尿尿的,他一个人不敢出来,看见弟弟跑出来,他慢了一步,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钟文安偷偷摸摸来了柴房。
他妈可说了,春草儿和春芽儿是他们的媳妇儿,他是哥哥,他得先挑,钟文安要挑也得等他挑了。谁知就刚好被他撞见这一幕。
钟文安一呆,等他反应过来喊着哥哥去追时,钟文飞已经把宋江凤从床上吵了起来。
春草儿手忙脚乱把妹妹塞进被子里,连带着塞进去的还有那半块馒头。
“快吃,别出来。”
春草儿从柴房冲出去,才把柴房门口关上宋江凤已经从屋里冲了出来,春草儿想也不想就冲上去抱住了宋江凤的腿,挡住她进去柴房的脚步。
“婶婶,我们没有偷东西。”
“你个死妮子,你没偷,你敢怂恿我儿子偷,你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尽学些勾搭男人的本事的你!”
巴掌声,吼骂声在这黑夜里从这个小院传出去。
钟文安挣开钟文飞冲过来抱住宋江凤的手,“妈,不是偷的,是我吃不完的,我没偷,也不是草儿姐叫我偷的,妈,呜呜呜,爸爸,爸爸,妈妈别打,好疼啊!”
“行了,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屋子里传来男人不高不低的呵斥,宋江凤的吼骂声才渐渐弱了下去。
春草儿拖着青紫的身体回到柴房里。
春芽儿眼泪哗啦啦流,但她也只敢扶着姐姐,小声地哭。
姐妹俩回到了柴房,春芽儿犟着让姐姐睡到木板床里头,又从怀里掏出半块馒头来塞进春草儿嘴里。
“姐姐,快吃,吃了就不痛了。”
这一夜,姐妹俩又抱在一起哭了一场。
她们打从记事起就知道她们不是钟家的孩子。
那她们的爸爸妈妈是谁呢?为什么要把他们卖给钟家?
隔壁的老阿婆说,外面有很多偷小孩的,像她们这样的小孩也可能是被人偷了再卖掉的。
所以她们是被人贩子偷了卖掉的吗?
那爸爸妈妈能找到她们吗?
钟文飞和钟文安犯了错,宋江凤不会饿他们肚子,就是打人也只是轻轻拍两下。
他们的爸爸妈妈是不是也会这样对她们,不让她们饿肚子,犯了错也只是轻轻拍一拍。
不不不,她们不会犯错的,她们会乖乖听话,她们会干很多很多的活儿,爸爸妈妈肯定舍不得打她们。
肖帅这会正坐在开往北山县的大巴车上,夜已经很深了,但他却没有一点睡意。
从进这具身体里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
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叫程海峰,今年三十六岁,有过一段婚姻。
前妻陆芳萍在八年前给他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一直认为陆芳萍怀了男孩儿的程海峰在看见两个女儿时大受打击。
重男轻女的程海峰不想抚养女儿,还一养要养两个,于是趁着妻子还在住院期间,他有意的吸引了人贩子抱走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知道丈夫不喜欢女儿的陆芳萍很快猜到了真相,大受刺激的陆芳萍精神失常,最后被程海峰送进了精神病院。
送走了妻子,程海峰凭借着他年轻的身体和还不错的容貌钓到了一个有钱的女人。
那女人比程海峰大五岁,没结婚,但是真有钱。
平日里只要程海峰把人哄高兴了,三万五万的都随便他花。
但程海峰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永远在他身边,他必要想办法让她长期给自己打钱。
最后程海峰想到,要是这女人给自己生个儿子就好了,他没儿子,那女人只要生下来,不要也没关系,他来养,只要给他钱就行。
他开始想办法让她怀孕,比如不吃药,试图不戴伞,都被拒绝后,他找了针戳破小雨伞。
但每次那女人都会自己带伞来,没过多久他发现那女人身边有了另一个比他年轻,比他身材好的男人。
很显然,程海峰被踹了。
不甘心的程海峰找到那个女人,又是挽留又是撒泼又是耍手段的。
最后从那女人手里拿到了一笔赔偿款,足足有一百万。
毫无疑问,这是一笔巨款,寻常人省吃俭用足够用一辈子了。
还能有房有车。
程海峰很高兴,钱才到账,他就去酒吧喝酒。
肖帅就是在程海峰喝没后来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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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我要找到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