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有一张小床,只够一个人睡的那种,是以前何化成一个人时就买回来的,偶尔周末加班到很晚,累了就躺在这张小床上睡。
结婚以后何化成嫌孩子晚上哭闹扰觉也经常会过来这边睡。
尽管秦梦经常换洗,床铺上依然有一股难闻的酒味。
肖帅只把窗户开得更大一些,让外头的风吹进来,吹散这股子难闻的酒味。
他就半靠在小床上,思索着接下来要怎么对待那对母女,他似乎已经许久没做人了,好像忘了该怎么和人相处。对待小孩子又该怎么做?好爸爸又是什么样的定义?
他一脸茫然,很懵。
得让他缓缓,他还有点不适应做人。
当飘时还能随便飘去看看别的爸爸怎么做,现在他只能等到白天出去看。
肖帅就这么满脑子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做想到了天光透亮才慢慢睡着。
肖帅是被一阵孩子的哭声吵醒的,是何志。
昨天晚上被吓到的何志起床没有看见妈妈,恐慌的立马哭了起来。
肖帅条件反射从床上弹起来,阳光洒在他身上,他下意识缩到了阴影里,等他察觉到不对觉得应该出去看看时,秦梦已经从厨房冲进了房间。
“小志乖,小志,妈妈在。”
秦梦的声音夹杂在孩子的哭声中,不甚清晰,肖帅手摸在门把手上却没打开门。
孩子的哭声很快小了下去,肖帅重新躺回小床里,他没有出去查看。
他出去似乎只会吓到那对母子,安静一点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肖帅想得没有错,秦梦瑟瑟发抖的将孩子搂在怀里,嘴里轻声安抚,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她听见了何化成起来的声音。
以往何化成被小何志吵醒也会打她,她只能蜷缩着,抱着孩子提心吊胆的等着这一顿打的到来。
但是,今天,没有。
小何志已经不哭了,从双手揪着她的衣服到窝在她怀里自己玩自己的小手,从外面天光微亮到天光大亮,隔壁都没再有动静传来,秦梦抱着孩子小心挪到墙边,耳朵贴在墙上,隔壁隐隐有熟悉的咕噜声传出来,她提着的那口气落回肚子里。
那个恶魔,睡着了。
“妈,妈,饿,饿。”
两岁的小何志不像其他两岁的孩子吵闹也不像其他孩子能说许多话,他只能简单的说一两个字,更多的时候是沉默着不说话,只睁着一双骨碌碌的眼睛看向秦梦。
肖帅这一觉睡到十点才起床,这副身子昨夜喝了太多的酒,坐起来的肖帅只觉得头疼得很,嗓子也很干,书房里没有水。
洗漱也需要去卫生间,他只能出门。
秦梦早已经做好了早饭温在锅里,她和孩子简单吃了一点米粥,娘俩儿用过的碗也被刷洗干净放进碗橱里。
肖帅出门前故意弄出了一些动静,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折纸飞机的秦梦手一抖,纸飞机被撕坏。
小何志转头,大眼睛看向妈妈,委屈地扁了扁小嘴,却乖巧的没有哭出声来。
秦梦低头在小何志额上快速亲一口,低声喃喃,“宝宝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一会重新给你折。”
书房门被打开,恶魔从书房里出来了。
坐在破旧沙发上的母子俩同时瑟缩一下,小何志只看了爸爸一眼就下意识朝母亲怀里钻,两只小手紧紧抓住母亲面前的衣襟。
秦梦也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转过了身,把孩子护在怀里,把后背留给了何化成。
肖帅只看了那瑟瑟发抖的母子俩一眼,就转身走进房间。
秦梦想,他大概是今天不想用手打她。
他应该是去找衣架或是房间里那根放在衣柜最顶上又快要打断的木棍。
肖帅本来想请秦梦帮他找一身换洗衣服以此来打破沉默,但当他出来看见母子俩惊惧瑟缩的模样时,他到了嗓子眼里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只能自己按照原身的记忆去房间衣柜找,他这一身衣裳像是在酒缸里浸泡的三天三夜,吹了半晚的风只能把味道吹散一些,他着实受不住了。
何化成家的衣柜是那种老旧的拉门三门柜,拉开柜门时发出那种让人牙酸的嘎吱声。
何化成的衣裳只有那么几套,有几套还是他和秦梦谈恋爱以及后来他没打秦梦照顾秦梦那段时间两人去买的。
衣服都撑在衣架里挂在横杆上,裤子整整齐齐折叠在一起。
肖帅挑了一件短袖一条长裤走出去,秦梦听见脚步声出来,吓得又抱紧了孩子,她刚才听见开衣柜的声音了,所以,何化成这次拿的是衣架。
衣架还没打在身上,她似乎已经感觉到后背开始发疼了,又似乎感觉不到疼了。
她就恍惚了这么一瞬间,男人的脚步声又走远,秦梦下意识转头,只看见何化成进了卫生间反手关上卫生间门的身影。
紧接着卫生间里传来了哗哗流水的声音以及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何化成大清早起来,没发火没打人没吃早餐,去洗澡了。
好像他从昨天晚上回来就没再打她。
事情太反常总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种明知道刀悬在头顶却迟迟不落下来的感觉让人煎熬又心慌。
肖帅简单冲了个澡,搓了肥皂,终于把一身的浓重的酒味洗干净,洗完澡他还随手把衣服洗了。
洗到一半才在回忆起来何化成以前好像不会洗衣服,他会不会吓到人。
可他都不是魂了还怕吓到人?
何化成会不会洗衣服跟他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不是何化成。
肖帅很快把衣服洗好,擦着头发拿着衣架从卫生间出来,秦梦母子俩还坐在沙发上,看见他手里的衣架,秦梦立马又抱着孩子转过去,让得肖帅想要开口的话再次卡在喉咙里。
他顿了顿,沙哑着嗓音说了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厨房里有吃的吗?”
做魂的时候感觉不到饿,一做人就感觉好饿啊!他都忍了半晚上了。
秦梦小幅度点头,似想到什么,又克制着颤抖转过头来,用肖帅能听见的声音说:“早,早饭我做好了,我,我去给你盛。”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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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暴力酗酒的爸爸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