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回来的时候见气氛不对，两个坐在床上不说话，一个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在想什么，他咳嗽一声，打破了沉默。
“回来了？”祝臾招手叫他过来坐。
“你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祝臾把刚才的话告诉姜望，姜望见曾月涵伤心难过的模样，也不好刺激她。
“对了，今天有人送了一些过冬的衣被来，你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
祝臾把东西放在桌上打开，芙蓉过来帮她摊开。
姜望和祝臾一样先摸摸看有什么东西夹在里面，没发现又凑到鼻子下面闻。
“这香味不错，不知道是不是浣衣局新买的皂角粉。”除了这个姜望就不知道其他了。
曾月涵紧张地问道:“姜大夫，可有不妥？”
姜望思索了一下，回道:“是有些疑虑，不过我还得仔细查看，娘娘先让我带回去吧，如果没有问题我洗好了送回来。”
“不用劳烦姜大夫，你只管送回来，我们已经有了你和祝臾送的棉被，把这个盖在上面就行。”
芙蓉赶紧说道:“有我在，我来洗好了。”
姜望不再多言，给祝臾使了个眼色就走了，祝臾想跟上被曾月涵叫住。
“娘娘怎么了？”
曾月涵羞愧脸红，“谢谢，虽然说了很多遍，但还是希望你和姜望不要嫌弃。”
祝臾微微一笑，“日子还长呢娘娘，你说多少句我和姜望都不会厌烦。”
曾月涵心结一开，豁然开朗，朝祝臾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祝臾和姜望来到冷宫的废品堆，在高档旧家具的围绕下打开系统监控，姜望说的没错，有金手指在推理就是情趣。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雁妃。孙婕妤的事传开了，萱妃几人的推波助澜功不可没，宫里私下都说孙婕妤因为骂雁妃是小妾，生的是庶子获了罪，其他妃子既能打击雁妃又能把一个潜在对手除掉，心里正高兴着呢，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孙婕妤和雁妃了，孙婕妤是炮灰不算，那就是雁妃不痛快要搞事。
雁妃的所作所为清楚地展示在监控里，她的心腹宫女玲珑偷偷来到内务府，拿了几块做衣服被子的布料泡在染缸里。
祝臾他们看到玲珑往里面倒了好多粉末和汁液，玲珑对身边的太监说:“可要仔细别弄混了，反复晒泡几次，让夹竹桃液、桂枝和水蛭把布料给浸透了，多熏些丁香和降香，别让人闻出什么味。”
“是，姑姑。”
“你为雁妃娘娘做事多年，娘娘一定不会亏待你。”玲珑给了几块金条，太监千恩万谢。
“待娘娘把六宫之权全收了，你就是内务府总管，可不要辜负娘娘的期待。”
“请娘娘和姑姑放心，永禄定会为娘娘效劳。”
玲珑满意地点点头，“你知道就好，送到冷宫的东西千万不能弄错，以后冷宫的吃食你多看顾点别再送狗都不吃的玩意，多做点能吃的，东西已经给你了，怎么斟酌你看着办。”
太监连连点头，玲珑回去向雁妃复命，雁妃脸的笑满是阴险，“本宫的孩儿才是嫡长子。”
关掉监控后祝臾握紧拳头，“如果她不是孕妇，我一定让她尝尝半夜鬼敲门的滋味。”
姜望呼出一口气，“宫斗就是这样，用尽心机你死我活。”
祝臾突然感觉很窒息，“为什么要为了这种男人争呢？雁妃刚才的样子比宫斗电视的反派还要可怕。”
还没等姜望安慰她又突然释然了，“算了，宫斗文就不矫情了，雌竞本来就不能避免，这些妃子也不一定爱皇上，她们更多的是为了地位和家族。”
姜望看着她的侧脸，“同情了？”
“我是圣母吗？要同情这么多人。”祝臾瞪了他一眼，“去和女主交差吧，不然她今晚该睡不着了。”
“那这些还要拿给她吗？”姜望指了指脚下的衣被。
祝臾一想到这些布料是泡过水蛭的，她还仔细摸了，顿时感觉手上有什么脏东西粘着她，让她非常排斥。她嫌弃地甩甩手，想把手冲洗干净再说。
姜望也碰了，他反应不大，陪祝臾来到水井旁边还贴心的从系统兑换一支洗手液给她。
祝臾搓了一遍又一遍，姜望用治疗仪搜了玲珑说的东西，“果然是用来流产的，不止是药，香同样对孕妇不好，双管齐下胎儿肯定会发生意外。”
祝臾想到曾月涵早夭的第一个孩子，或许不止是营养跟不上，曾月涵用过的东西可能也存在问题。
“还是把东西扔了吧，我见了都觉得恶心。”祝臾看着那包东西恨不得烧掉。
“交给我处理，先把事情告诉曾月涵。”
姜望带着祝臾离开，那包衣被放在废品堆的角落里。
曾月涵趴在桌上，眼睛一直看着门外。
“娘娘，别担心，有姜大夫在你会没事的。”
曾月涵把头发撩到耳后，面容柔美文静，芙蓉看呆了，她觉得娘娘合该被人疼爱、过上平静祥和的日子才对。
“芙蓉你知道吗？从前我不屑争宠，不仅仅因为我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不该吃醋拈酸，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没有必要。”
曾月涵陷入回忆，“皇上以前对我多好，即使后来他变了，我也从来没有后悔爱上他、没有辜负他对我的好，我也不是天真的小姐，以为爱意可以经久不衰，他临幸第二个女人时我就从梦中醒来了。”
“我以为爱淡去了，我们以往的种种可以化作亲情，相敬如宾教养子女，不谈情只说家事。可惜我低估了爱这个东西，我拥有的时候觉得它美好，失去了才知道它是戳心的利刃。”
“你看到了，夫君为了爱别的女人容不下我，一如当初爱我容不下别人一样，下一次不知道又为了谁容不下雁妃。”
芙蓉心疼地低喃，“娘娘……”
她不知道该如何劝，以前骂皇上、让娘娘想开都说过了，娘娘还是老样子。
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曾月涵和芙蓉激动地站了起来，果然是祝臾和姜望。
见了两人，芙蓉如同见了救星一样招呼他们坐下。
曾月涵紧张地问道:“姜大夫，你们……查的如何了。”
祝臾和姜望两人面色沉重，相继叹了一口气。
姜望说道:“娘娘，送过来的衣被果然有问题。”
曾月涵和芙蓉脸色都变了。
姜望告诉她们，被子和衣服的布料都泡了夹竹桃等使人滑胎的药物，又熏了对胎儿不利的香料，两种作用下腹中孩子不死也残。
曾月涵如同遭受五雷轰顶，她呼吸急促，把芙蓉的手臂抓疼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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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冷宫皇后（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