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馥浙淡定假笑,随意走到太师面前坐下,捻起桌上盘中的糕点尝了一口,饮了杯果酒,这才好整以暇的开了口。
“这个时辰了,太师留至寡人殿内做什么?”
太师稳稳的起了身行礼,方才的疲态尽失。
“殿下,老臣已等候多时。”
段馥浙抬眸示意她起身,继续品着另一盘糕点。说起来,今日和唐玄奘纠缠了许久,又被那猴子弄到空中折腾了一番,午膳时辰都过了。
她接着又饮了杯醇香果酒,略感心酸,帮了这些许忙,都没人哪怕假装客气的留她用个饭。身疲,心累。
太师没等到想要的回答,看到她漫不经心的模样,有些憋屈。
“陛下,您好歹问下老臣是何事,老臣才好说得下去。”
段馥浙忽略掉太师声音里的悲愤,吃得不错了,可以安排晚膳。
她如是想着,接过身旁宫女递上净手的帕子,优雅端庄的擦净玉手,才轻启薄唇,
“要事启奏,小事延后再奏。”
说实在的,她有些想焗油肘了。
听出她的赶人之意,太师脸色更悲愤了。
“陛下!!”
“曰。”
不咸不淡的语气给了太师的心脏一击,她手抚胸口,竭力使自己恢复礼数。
“您可还记得前女王陛下的祭日?”
段馥浙心头一颤,本尊的记忆里,好似真的不记得。
她很快平静下来,面色慢慢浮现出一丝竭力掩饰的哀恸,妙灵嗓音微微嘶哑。
“寡人这般时候回来,你以为是去做什么?”
太师像是猜到什么一般,惊讶了一刻便很快痛哭出身,拉起段馥浙的手摇着哭嚎。
“陛下啊!老臣该死,胡乱猜忌您。你对前女王陛下如此深厚的感情,一个人偷偷思念也不让臣知晓。”
段馥浙脸色有些崩不住了,一代最知礼数的老臣,怎么会像个两百斤的狗子一样在她面前嚎叫。
太师摇着摇着像是想起什么,嚎的越发大声。
“臣无能啊!只会在您的宫里闷头喝酒,没本事为您分忧啊!”
段馥浙惊了分,按住拼命哭嚎的太师,慢慢转头看向桌上的一壶果酒,迟疑出声。
“太师你这是,醉了?”
听了她的话,太师竟平静下来,挣扎着辩解。
“我没醉,一壶!没醉。”
说完这句话,她便慢慢松开手,倒了下去。
看着着一幕的段馥浙,眼神示意吩咐身旁的宫女。
“将太师扶回去,好好照料。”
宫女依令去扶了倒下的太师。
段馥浙思量了分,原是进殿时的果香竟是太师饮的果酒。怪不得一向稳重的太师如此行为。
她轻笑了分,不过是一壶,还是果酒,便成了如此。酒量着实不行,和她有得一比。
不过可看到太师酒后的失态,也算是抓了她个把柄,若自己在政事上有什么不妥被太师责说,也好拿此堵她的嘴了。
被架着准备送轿子的太师,突的清醒,大着舌头喊了一句。
“陛下,三月后前女王忌日,臣陪您一起哭。”
段馥浙脸色一僵,不是今日么。
------题外话------
帮别人忙连顿饭都不留,无心无情唐玄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