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绵指尖抓上被子,黑暗中,大脑被热汽蒸得发胀,此刻缓缓运转,她刚才……
答应了什么?!!!
有低磁的笑声传来,谢时蕴说:“过来。”
慕绵:!!!
“哥哥,我、我刚刚的意思是,我说的是,同时睡觉,你看我们现在熄灯了,就是马上睡觉,就算是一起……”
墙下的感应灯缓缓亮起,她的视线开始适应黑暗,看到谢时蕴双手垫在脑后,棱角落着一道薄暗,显得深邃迷人。
慕绵心跳咚咚咚地,抓着被子的手心冒汗。
“哥哥说的是,睡在一张床上。”
慕绵咽了口气,“谈恋爱、都要这样的吗?”
谢时蕴:“不知道。”
慕绵:???
谢时蕴:“哥哥也是第一次。”
慕绵脸颊发烫,嗡声道:“这样睡挺好的,你看我们谁也打扰不到谁,还能说话。”
她指尖抠着手机,所以她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喷香水,但是她刚才擦了身体乳,之前看攻略说这样会很黏腻的,啊,早知道就不擦了。
“哥哥也想跟绵绵说话。”
慕绵“呃”了声,听他道:“你要隔着一个过道跟哥哥喊话吗?”
慕绵:???
“不、不是……”
他刚才的意思不是要做那个吗?
难道就真的,只是一起睡觉吗?
可是她没办法把持住不动手啊!
她没吭声,谢时蕴朝她这边侧躺了过来,“那你靠哥哥近一点。”
慕绵心里堵着气,什么嘛,害她心情跟过山车一样,谢时蕴干嘛,不强硬一点啊,还问她……
不过她刚才也说“好”,说好了你不过来抱我,要我把自己送过去?
啊,他怎么一点情调都没有。
好烦!
你稍微强迫一下我不就从了……
“绵绵?”
慕绵抱着枕头背过身去,有种你自己过来抱我!
“想见见哥哥的家人吗?”
他的声音蓦地在慕绵心头泛了下涟漪,谢时蕴的家人……
从前他住在对面的时候,慕绵没有见过哪个大人来过,唯一关于谢时蕴家人的印象,是那个给她拔牙的男医生,谢时蕴喊他哥,但他们又不是一个姓的。
她想起那天玩剧本杀,江逾跟她说谢时蕴爸爸的事情。
但是她不敢问,因为他并没有主动开口。
所以现在,
慕绵转过身去,“什么时候啊?”
谢时蕴双手环胸地看她,“我昨晚打电话给我妈了,希望她这个月能回来。”
昨晚?
慕绵想到他很晚才回来,是去给妈妈打电话了吗?
“那阿姨是定居在哪儿,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她的。”
“澳洲。”
慕绵嘴巴微微张了下,有些惊愕,然而昏暗中,男人的眉眼很清冷,甚至像在说一个平静的故事:“我外公外婆在澳洲,十三年前,我妈也过去了。”
慕绵抿了抿唇,十三年前,那时候谢时蕴是刚初中毕业吗?
“会不会有点太麻烦了?”
谢时蕴淡笑道:“我想跟你爸妈谈和你恋爱的事,应该正式一点的。”
慕绵心跳有些失序,“你不怕他们怀疑我们小时候就早恋?”
谢时蕴眉梢一挑:“哥哥可没有早恋。”
慕绵有些心虚,“我怕我爸妈不同意,把你当变态。”
他眉眼蓄了笑意,“那么怕哥哥娶不到你啊。”
慕绵:!!!
“我、我这不是把可能的因素都考虑到位嘛!”
谢时蕴想了想,“哥哥以前清清白白,现在跟你在一起,就被人以为高三那年对一个初一小学妹犯了罪,”
说到这,他轻叹了声,“一世英明啊。”
慕绵:“……”
“那现在追我的人确实是你……”
谢时蕴看着她,瞳仁漆黑而深沉,“那,要不就说是绵绵追的哥哥?”
慕绵:!!!
男人轻嘶了声,“十三岁的时候就喜欢上哥哥了,为了他毅然决然回国,孤身来到京市,暗恋十年,终于摘得美人归。”
慕绵整个人吓得心跳疯狂乱撞,瞬间呆愣,他他他怎么会知道!
谢时蕴眸光微眯:“这个理由总比哥哥十年前就看上绵绵,来得合法。”
慕绵从床上坐起身,气急败坏:“谢时蕴你、你要不要脸!”
“十年前哥哥就出落得帅气逼人,让你一个小姑娘动心也是很正常的,你那时候就是一小屁孩,还没发育,我怎么可能会想泡你啊。”
慕绵气得拿枕头砸他,“负心汉!”
谢时蕴长手接了过来。
慕绵语气抽抽嗒嗒的:“那整个崇明三中,有那么多小学妹,初中的,高中的,你、你谁都不要,你要我当你妹妹,你还说你喜欢我,看电影那天你说过的,你还搬到我家对面……”
慕绵被他气得浑身难受,连带着小腹都开始绞了起来……
谢时蕴掀开被子下了床,“哥哥过去哄你,行吗?”
慕绵撇过头去。
男人的气息就压了过来,她心里委屈至极,虽然明知道他看自己就跟她当时看六七岁小孩一样,但,但她当时难过不说,不代表现在不能。
所以她变本加利息索赔!
谢时蕴坐到她面前,女孩嘴巴就瘪了下去,他托着她的下颚,指腹轻抚了抚她的脸颊,低头就要亲,慕绵偏过去头,“不给亲!”
谢时蕴轻笑了声,“傻。”
慕绵心跳微微颤着,低着头,“我就是傻。”
背着他藏进被子里,男人就拨过她肩膀,要她面对着他,“不是喜欢哥哥在你前面吗?”
慕绵:???
谢时蕴念了串数字:“215601。”
慕绵:???!!!
“你这是,是什么歪理?”
谢时蕴躺在她身后,“转过来,听话。”
慕绵:“不转。”
谢时蕴:“不转那哥哥也不说。”
慕绵闷声道:“说什么?”
谢时蕴:“嗯,就是为什么偏偏选你,大概就是,一些夸绵绵的好话。”
慕绵一听,蹭地转过头来,眼睛亮亮地看他,谢时蕴笑了声,把她搂在怀里,“过来一点。”
“你别得寸进尺!”
谢时蕴桃花眼压着她的脸,“信不信,哥哥还能再得寸进尺?”
慕绵让他气息闹得浑身发烫,半张脸埋在被子里。
“小时候多可爱,被哥哥发现踩翻了别人的自行车,还会把钱都赔我。”
“现在不可爱吗?”
“现在是,性感。”
慕绵听不下去了,拿起枕头挡在面前,“就因为我给你钱,你就把我当你妹妹,觉得我好骗。”
谢时蕴笑了:“那也不全是。”
慕绵:!!!
“那就是有一点是!”
谢时蕴:“哥哥的脸,也是有人愿意给钱的。”
慕绵:“……”
谢时蕴:“就看我愿不愿意松开道德底线了。”
慕绵磨了磨牙,有点为往事悔恨。
谢时蕴:“不过,”
他气息顿了顿,“林初宴让你选我还是选他的时候,你选了我。”
慕绵愣了愣,以前的事她其实都记不大清楚了,又听他说:“绵绵知道,被人选择的感受吗。”
挡在面前的枕头被他压了下去,谢时蕴眸光凝着她的眼睛,“哥哥什么都没有,他有自行车,你都愿意选我,我很开心。”
慕绵心头似有一道鹅卵石轻轻坠入湖面,“叮咚”一声,在她脑袋里响了下。
她没想过谢时蕴会记得,她当时不过是情急之下的选择,却让他感到开心。
“哥哥那么优秀,不应该很多人选择你吗?”
慕绵轻声问他。
谢时蕴的气息靠了过来,男人似乎想吻她,先是落在她的额头上,而后是鼻尖,然后是脸颊,耳边是寝被窸窣摩擦的声音,慕绵让他如羽毛般的吻撩得心神泛荡了。
“还记得哥哥送你去大礼堂那天,你跟我说过的话么?”
慕绵想了想,摇头。
“你说,如果有人污蔑哥哥勒索你,就告诉你,你说你在初一三班,叫慕绵。”
谢时蕴把她搂在怀里,声音低喃:“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嗓音落在末尾,慕绵感觉到他心腔震了震,好像有什么隐忍的思绪被打翻,他说:“所有人都恨不得把我推开,所有人……”
慕绵听到他声音里的哽咽,把头埋进他怀里,手揽在他后背轻轻地抚着,“哥哥……”
“他们出了国,说会回来看我的,但是,没有,骗我的,她昨天跟我说今天会告诉我确定回国的时间,但是,我又被她骗了……”
慕绵眼底泛起酸涩,有的人因死亡而永别,有的人却是生离,是生生剥离的心痛。
“哥哥,没关系的,我带你回去见我爸爸妈妈,就说是我死缠烂打,暗恋了你十年,你束手就范,他们不会不同意的……”
听到这句话,谢时蕴搂着她的力道更紧了:“绵绵,哥哥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连别人的承诺都不被兑现,但是你回来了。”
“嗯,”
慕绵抚着他的后背,复述他刚才的话:“为了你回国,为了你孤身来京市的……”
她仿佛感觉到男人的心跳隔着薄衫撞着她的身体,慕绵指尖微微拢着,气息开始轻轻泛喘。
“哥哥……”
“我妈说儿子都是讨债的,要是能生个妹妹就好了。但可惜,她二婚又生了个儿子,打电话跟我说是个弟弟,我当时就笑了,再不高兴,她还不是为了弟弟放弃我了么,我永远是那个被放弃的人。”
“不是的。”
慕绵摇头,“有很多人喜欢你。”
谢时蕴沉笑了声,“人总是贪心不足,十七岁的时候想,我要是有个妹妹就好了,二十八岁的时候想,如果妹妹是我的,就好了。我的,我的……”
他的声音低低萦绕在她耳畔,痴痴道:“一辈子都是我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 62 章 许愿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