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上电话后,慕绵抱着膝盖窝在椅子里发呆。
她来京市是因为这里有更好的时尚资源,并不是因为任何人。
就像谢时蕴从来没想过去南城发展一样。
凭什么她要追过来。
其实她刚才有一瞬间想说自己没有男朋友,可是这种解释本该是两个暧昧间的男女的对话。
现在这样……也好,两个人能保持距离。
慕绵拿了睡衣出房间,就听客厅里继续传来电视声,向阳还在看球赛。
她心情更糟糕了。
见曲米去阳台晾衣服,她径直走过去,刚要开口,就听她道:“我男朋友周末来京市两天,他工作在深城,周日就回去了。”
慕绵愣了下,“你们,异地?”
曲米轻叹了声,“是啊,没办法,他这个工作在深城那边收入更高,就是我们得两头奔波。”
慕绵抿了抿唇,一时间严肃的话又说不出口了,感觉他们挺不容易。
但家里有陌生男人让慕绵很不自在,于是她匆匆洗完澡就回房间了。
忙完也已经过十二点,她直接倒头就准备睡觉。
房间昏暗寂静,慕绵刚翻了个身,就听见靠床的一面墙传来……奇怪的声音。
她皱了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再翻个身换个睡姿,然而,“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到墙。
慕绵吓了跳,忙从床上坐起来,她跟曲米的房间是挨着隔壁,而且床都是靠在一面墙上,她睡得迷迷糊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耳朵就贴到了墙上……
手背揉了揉眼睛,忽然,动作顿了顿,整个人猛地弹回床上!
连忙兜头盖脸地盖上了被子。
然而夜晚仿佛是一切呻.吟的放大器,慕绵从抽屉里找出了耳机,听着音乐才勉强睡着了。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还以为能好好休息,然而等早上醒来,慕绵头昏脑胀地在厨房里看见两个正在做早餐的情侣,他们还问自己要不要吃,她笑笑,吃狗粮也够了。
慕绵索性收拾资料回公司加班,谢时蕴说图纸没有问题,那她也该打样了,尚驰总部内有大型的原料研究楼,时尚杂志里看似简单的设计,其实奥秘很多都在布料上,就更不用说设计师的创意了。
谢时蕴的公司是做新能源产品,所以服饰搭配首先就要是环保材料,很多时候细节往往是打动消费者和投资商的锚点,能事半功倍地撬动更大的利益回报。
这次她要为他准备的是新品发布会上的包装,从头到脚的形象设计,所有也包括饰品、香水、鞋子还有发型……
从图纸到样品,慕绵出乎意料地,比预期提前三天完成。
这还真是,多亏了曲米和她男友。
一时间竟不知是喜是悲。
慕绵给谢时蕴的助理陈洵打了通电话,约试穿时间,他那边似乎行程有些紧张,如果要去尚驰总部可能得过两天了。
慕绵:“没关系,我们可以送过去。”
瞧瞧,我们的服务就是这样的好!
陈洵让她等回复,没一会儿,慕绵的手机就传来了谢时蕴的电话。
自从上次那通确认图纸的电话后,两个人似乎隔了很久没联系了,慕绵顿感生疏,不过这样也好,公事公办。
他说:“翡丽酒店云朵餐厅,下午三点,可以吗?”
地点是吃饭的地点,但时间却是茶歇,慕绵猜测他应该是有个局,抽空来试穿了。
“没问题。”
她说。
谢时蕴:“嗯,路上注意安全,不急。”
他语气似乎有些疲惫,慕绵关心的话抿在了唇角,只“嗯”了声,就阖上了手机。
下午两点三十分,慕绵提前到了翡丽,订了个钟点房让谢时蕴试穿衣服,从一楼到十七楼的距离,应该,行吧。
于是给他发了个信息——
慕绵:【我在翡丽,房号1703。】
发过去后,慕绵就拿着礼袋上楼,刚把衣服挂进衣柜,包里的手机突地震了下,短信提醒——
谢情意:【?】
慕绵:【不方便上来?】
谢情意:【你先下来一楼。】
慕绵有些奇怪,谢时蕴好歹给了不少钱的,开个房试衣服的费用他都要省吗?
于是边下楼边给他回一个信息——
慕绵:【你是不是还没忙完?】
谢情意:【嗯,我是有点困。】
慕绵:???
谢情意:【谢谢慕小姐给谢先生开房睡觉。】
慕绵:“……”
他是不是想太多了。
翡丽一楼云朵厅,靠着落地玻璃窗的白色餐桌旁,此时正坐着一男一女,男人慵懒地靠在白色椅背上,修长的指腹斜托着下颚,左手滑了下手机屏幕,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而他对面坐着的,则是位身着红色旗袍的贵妇人,老牌富豪的打扮,就连眼镜都是老式复古的金铜手持镜片,戴着蕾丝短手套的手优雅地挟着金手柄,举手投足如油画一般,正朝落地玻璃窗外看风景。
“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虽然喜欢找年轻设计师,但没有灵气又做事莽撞的,我岑太太能让他在京市圈子里混不下去。当然了,年轻有年轻的好,要的就是个心思灵巧,别被教条框住了,拿些老东西糊弄我,我要是喜欢啊,捧他成角不是问题。”
谢时蕴浅笑道:“谢谢岑太太。”
“诶?人怎么还没到啊?”
岑太太一边不耐烦地说着,一边拿黄铜小圆镜在看翡丽的酒店花园。
“她不知道我今天约了您,给我在酒店开了个房间,让我去休息。”
“哟,有妹妹的哥哥就是好,不过也看是什么妹妹,我可从来没给我哥哥这么周到过。”
谢时蕴昨晚熬了一个通宵,刚结束产品测试,就听陈洵说慕绵给他的衣服做好了,问约个时间。
刚巧周三这个时候,岑太太习惯在云朵厅喝下午茶,他倒是能继续撑起姿态来给她引荐一个人。
“这身段不错。”
忽然,面前的岑太太拿着金铜镜片笑道:“我就喜欢这样的,看着真赏心悦目。”
说着,把手里的放大镜片放到谢时蕴面前,“三点钟方向,你瞧瞧,漂亮姑娘。”
谢时蕴笑了声,将镜片推回去,岑太太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老岑要跟你在一块,我放十万个心。毕竟,姑娘可瞧不上他呢。”
谢时蕴手肘撑在桌沿上,修长的指腹撩了下咖啡勺,正想着慕绵怎么还没来,眸光微微一挪,蓦地,愣了下。
岑太太见他目光停在落地玻璃窗外的花园,笑着给他递去了金铜框玻璃镜片,“小伙子,这样看,才清楚。”
铜框镜里,斑斓的蓝色花丛内,有道着月银色旗袍的秀影娉婷伫立,少女身段优雅纤细,看着如花中仙子,然而此刻,她正微仰着头看天,有只蝴蝶自花海中翩跹飞过,她便朝蝴蝶吹了吹气,像是要让它飞得更高些。
谢时蕴看到这里,唇角微微勾起,然而下一刻,那少女忽然抬手朝那蝴蝶一抓,素白手腕上戴着的一串银镯子随着这刹那的举动清铃一撞。
“嗡”地一声。
有一瞬间,谢时蕴仿佛听见那串银镯就在他耳边落音,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前轻撞,敲着他的耳膜,无法停歇。
他怔怔地看着少女握成拳的纤手,那里藏了一只蝴蝶。
纤细指尖缓缓伸展开,少女明眸璀璨,粉唇笑着张开,像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她略微弯下腰,将蝴蝶送到站在花丛边的小女孩眼前。
小女孩在看蝴蝶,没有再看少女。
谢时蕴在看少女,没有再看蝴蝶。
而她方才那猝不及防的一握,抓的哪里是蝴蝶,分明是……他的目光。
谢时蕴这一刻才明白那句诗:吾家有女初长成,娇俏可人及倾城。
岑太太的咖啡勺轻轻一转,有奶色的涟漪在杯中泛起,她说:“你妹妹怎么还不来?再等下去,我可没耐心了。”
谢时蕴不动声色地放下圆铜镜片,修长的指腹转而端起咖啡,直到苦涩在唇间缓缓漫延,他才像是平抚了些焦躁,大概是一夜没睡的缘故,心跳有些紊乱了罢。
就在那口苦咖啡划入喉咙的瞬间,头顶落来一道娇俏的嗓音:“谢先生,下午好。”
喉结微滚,苦味扩散。
他放下了咖啡杯,眉眼朝她浅淡一笑,“坐。”
少女的圆眼长成了杏花眼,在眼稍处微微上翘,发怔的时候,好像看一朵花都是深情的。
谢时蕴就这么抬眸看她,直到对面的岑太太开口,“这位就是慕绵小姐,谢先生的妹妹?”
慕绵闻声,那双眼睛就转眸朝岑太太看了过去,“您好。”
谢时蕴长手拉开了旁边的白色软椅,在她落座时,说了句:“岑太太,高定旗袍收藏家。”
慕绵身上带着花园的香气,似乎是出于礼貌,在他说话时,身子微微朝他倾了过来,像是……
有一座花园,在朝他倾颓,将他掩埋。
岑太太朝慕绵伸手:“慕小姐,好漂亮啊,这身旗袍也是你自己设计的?”
慕绵点了点头,眸光朝谢时蕴瞟了眼,见他大掌掩着下半张脸,眸光朝窗外看去,难道是……她坐在这里让他不自在了吗?
“嗯,是,改良的中式旗袍。”
岑太太笑得得体优雅,举手投足都是老牌贵族的气场:“我听你哥哥说过,你设计的旗袍得过奖,所以我很感兴趣。”
慕绵愣了下,原来谢时蕴是给她牵线,于是低声道:“谢谢。”
男人的桃花眼微微敛着,没有回应。
慕绵说道:“这顿我请。”
她话音一落,似乎惹到了谢时蕴的笑意,眸光朝她看来时,声音很轻地说了句:“叫声哥哥,就算还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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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她把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