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泽和历莉今晚又要加班,让慕绵在学校食堂吃了再回来。
有时候慕绵会想,虽然跟爸爸妈妈来京市会过得比南城苦,但她更多的是庆幸。
因为踮起脚尖摘到的鲜果,永远比从地上轻松捡起的美味。
慕绵回到家后,从冰箱里拿了盒小蛋糕出来,这才去敲谢时蕴的家门。
虽然她的指纹可以打开门,但……谢时蕴说过,万一哥哥没穿衣服什么的……
指纹锁应声打开,一道青草碾过椰奶的味道透进她的鼻翼,慕绵指尖摸了摸蛋糕盒,“哥哥给你。”
谢时蕴笑了声,再次转身进了客厅,慕绵发现,谢时蕴总是不会在门口接她的东西,这也给了她借口可以跟进来。
桌上放着洗好的樱桃,慕绵把蛋糕放上去,看到餐桌上放了不少书,心头微跳,让她再次想起保送落榜的事情。
但她不敢问。
这时,谢时蕴坐到她对面,神色温和地把樱桃推到她面前:“吃吧。”
慕绵看到上面红澄澄滴着水珠的红果,诱人。
“爸爸说不能随便吃别人家的东西。”
谢时蕴打开了慕绵拿过来的蛋糕,拿叉子舀了口送进嘴里。
“跟你换的。”
慕绵拿过一颗樱桃放到嘴里,明知道很没礼貌,但仅仅是因为谢时蕴,让她打破原则。
小姑娘嘴巴吃得鼓鼓的,谢时蕴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哥哥问你个事。”
慕绵点了点头。
“送哥哥的符,还有送给别人吗?”
慕绵忙摇头。
谢时蕴嘴角微微勾笑,慕绵把樱桃核吐到手里,问他:“哥哥干嘛这么问?”
谢时蕴给她递了纸巾,“灵符讲究心意,如果一个人三心二意的话,”
他的目光含笑地落在慕绵眼里:“就不灵了。”
慕绵听到这话,心里莫名难过,明明求了符,为什么没有被保送啊。
谢时蕴看她低着头,也不吭声,轻笑道,“没什么想问哥哥的?”
听到这话,慕绵蓦地抬起头,眸光对上他的眼睛,抿了抿唇,舌尖里的樱桃味缓缓散开。
“哥哥,我求符那天是二月十号。”
谢时蕴略微点头,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保送的事是高二就开始,跟你的神仙没有关系。”
慕绵指尖抓着指尖,“那你是要出国吗……”
他笑了声,手肘搭在桌沿上看她:“哥哥不是说过么,你考的话,我就考。”
慕绵:“可是你得先考,我才考。”
谢时蕴掌心撑着下颚:“逻辑严谨。”
说罢,提起樱桃蒂给她。
慕绵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他:“那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谢时蕴指腹转了转樱桃蒂,“这件事,哥哥没跟别人说过。”
慕绵心头微跳,紧张严肃的情绪在心底漫延,却见他目光示意她吃手里的樱桃,慕绵忙放进嘴里。
他会跟她说吗?
“哥哥什么样,你都见过。”
谢时蕴靠到椅背上,“也不在乎让你多知道点。”
慕绵看着他平静的眸光,牙齿咬着的樱桃溢出果汁,缓缓漫延的还有谢时蕴气定神闲的声音:
“政审。”
慕绵瞳孔睁睁——
“咯哒!”
牙齿咬到了樱桃核!
啊啊啊啊!
谢时蕴看着她怔怔的眼睛,云淡风轻道:“所以,特权的事,轮不到哥哥。”
说完,见她没反应,眼睛还一点点变红了,笑道:“哥哥跟你解释一下,免得你到处听人乱说。”
慕绵还是没吱声。
谢时蕴脸上的笑微微敛下,“嫌弃哥哥啊?”
慕绵忙摇头,她想去洗手间吐掉,她好像嘴巴咬出血了!
于是缓缓从餐椅上下来,她不敢当着谢时蕴的面吐血,上次拔牙的记忆好不容易让它风干了!
谢时蕴凝眉,也站起身,“要回去?”
慕绵点了下头,他气息微沉,把桌上的樱桃拿给她。
慕绵摇头,拔腿要往门外走,手臂却突然让人抓住了!
这一瞬间,她想起了过年亲戚给红包的时候,她不肯要,大人就抓着她的手死命塞!
呜呜呜!
慕绵挣扎着往门口跑,谢时蕴弯腰对她说:“拿回去吃。”
慕绵捂着嘴,谢时蕴这会发现她有点奇怪:“怎么不说话?你刚才吃的樱桃核呢,含在嘴里干嘛?”
慕绵脸颊顿时涨红,捂着嘴说:“没什么……”
谢时蕴忽然把手伸到她下巴边:“吐出来。”
慕绵:!!!
看她吐还不够,还要吐到他手里!
不要!
她又要往外跑,谢时蕴的大掌抓着她的肩膀就跟拎小鸡崽似的,“别让哥哥说第二遍。”
慕绵委屈得眼睛都红了,哪里敢把核吐到他手里,从嘴里推到手心,生怕带出了口水。
呜呜呜呜为什么她总是在谢时蕴面前这么丢脸啊!
谢时蕴看到她手心的樱桃核,“刚才为什么不吐出来,急着回家,是不是哥哥说的话让你害怕了?”
慕绵忙摇头,“不是……嘶……”
她下意识捂住了嘴巴。
谢时蕴凝眉道:“牙疼?”
她低着头默认。
谢时蕴见她抓着樱桃核不撒手,心里划过一道猜测:“咬到了?”
慕绵脸颊一热,“嗯。”
谢时蕴笑了声,“哦。”
慕绵有些不高兴:“你还笑,你还哦!”
谢时蕴:“我以为你是因为听了哥哥的话才要跑的,现在看来,原来是因为咬到了牙齿啊。”
慕绵委屈:“谁让你总在人家吃东西的时候说话啊!”
谢时蕴歪头:“怪哥哥。”
慕绵:“……”
好像也不能怪他……
妥协道:“我想去漱口……”
谢时蕴带她进了洗手间,给她找来了个玻璃杯,“漱吧。”
慕绵看他,谢时蕴起身出去了。
她忙接了水漱口,冰凉凉的水意漫延唇腔,才算镇住了疼意,只是脑袋恍惚的时候,方才谢时蕴说的话又漫了上来,政审……
她拿出手机查了查,越查越震惊,难怪谢时蕴刚才问她是不是怕了,这,刑事处罚……
谢时蕴他杀人犯法?
慕绵哆哆嗦嗦地从屋子里出来,看到谢时蕴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在按电视,所以现在,她一个未成年少女在他家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根本就来不及呼救!
而且细想过往,她撞破了谢时蕴的诸多坏事,抽烟赌博,还和不法分子混在一起,而她还……还被他美色迷惑,其实他对自己的那些好就是因为想控制她!
温水煮青蛙,当小青蛙发现水已经沸腾的时候,刽子手的刀已经下来了!
慕绵额头冒冷汗,白着一张小脸出来,“哥、哥,我先回家……”
“过来。”
谢时蕴声音温和,却不容置喙。
慕绵没理他,径直往大门走去,紧张得同手同脚的。
就在她刚抓上门锁的瞬间,身后一道压迫感袭来,慕绵吓得用力拧玄关,就在她拼尽全力冲出去时,面前忽然摆来了一篮樱桃。
她步子顿了顿,没敢回身,只感觉谢时蕴的嗓音落在耳边,轻得像早春的风:“听话,拿回去吃。”
她心里忽然漫延起一股说不明的驱使力,她双手僵着去抱水果篮,谢时蕴站直身,慕绵抿了抿唇,“哥哥。”
感觉他就站在自己身后,慕绵不敢回头看她,心里寻思,如果谢时蕴真的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她……她就能立马冲回家里。
“到哪一步了?”
谢时蕴:“嗯?”
慕绵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就是……犯法的事。”
谢时蕴略微思索了下:“骗小孩钱?”
慕绵下意识回头看他:“什么?!”
谢时蕴伸出一根食指:“一块钱。”
慕绵:“……”
他怎么还记得上次吃三明治的时候拿了她一块钱的事。
小脸严肃道:“那人家干嘛不保送你?”
谢时蕴倚在走廊边,双手插兜道:“可能京华大学怕给了我名额,后面会被人举报吧。”
慕绵愣了愣,京华大学?
所以,谢时蕴在很早之前就想过这个学校。
她目光看到楼下的大榕树,那天她躺在雪地里跟他说要考京华大学的时候,他的反应却是一副冷淡甚至勉为其难的样子……
但最后还答应她的要求了。
慕绵指尖抠着水果篮,如果因为政审被拒,那是不是意味志愿也不可以填?
而她当时还一脸无知地让他要考。
现在想想她真是猪脑子,这无异于舀一瓢雪往他衣领里塞进去!
“其、其实,京市大学也、也很好,你看你哥哥给我拔的牙,就是不疼……”
谢时蕴静静地看着她在那里慌乱,慕绵抓了抓头发,“还有人民大学啊,呃……医科大学这一些,我觉得不能光看一个人的大学文凭,只要他上进努力,肯吃苦耐劳,而且长得好看,就还挺好的。”
谢时蕴眸光微歪:“这怎么听着,像是选男朋友的标准啊?”
慕绵紧张地解释道:“我这是在给你大学志愿提供建议嘛!如、如果你觉得没用就算了,反正我就是一个初中生……”
她撇过头去,此刻月影横斜,谢时蕴靠在拐角的露台边,仿佛披了月影:“这会怎么不怕我了?”
慕绵低着头,她只是因为那么一点,一点他当初明知道被京华大学拒绝了,还答应她考的举动而短暂地……不那么怕。
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这会又不是在你家。”
谢时蕴略微点了下头,了然道:“原来刚才怕我吃了你。”
慕绵蓦地抬头,“谁让你说自己政审不过关的……”
谢时蕴轻叹了声:“果然还是歧视我。”
慕绵:???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嘛,勒索小孩算什么处分。”
谢时蕴的目光看向她时,像树梢上安静的月亮,“如果哥哥说,什么都没做呢?”
慕绵愣了下,什么都没做那干嘛……
谢时蕴站直身,长手去拉大门,好像,不愿意再跟她说了。
慕绵抿了抿唇,往家里走。
“绵绵。”
忽然,身后传来谢时蕴的声音,“刚才你给的学校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慕绵心里猛地泛起了难过,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能上京华。
她低着头,忍着喉咙里的酸涩,手扶着大门不知道怎么拧。
“但,我还是喜欢绵绵一开始的建议。”
慕绵蓦地转头看他,少年双手插兜,并没有回家,而是站在原来的位置,目光温和,笑意能抚平她所有的不安和猜测。
“京华大学,答应了慕绵的,不反悔。”
少年嗓音如春夜,滴滴灌入她的心头。
琥珀色的瞳仁蛊惑着她,大概是杀人放火的谢时蕴,还是会让她,再一次抛弃理智。
喜欢上他。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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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