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奕依受了她的威胁之语,到底没敢真跟进皇宫。
倒也不是怂她,只不过当年方太妃要强,跟安太后之间闹得有些不快,虽这么多年过去了,安太后也是慈善之辈,但难保不会突然看她不顺眼了,借此报了旧怨,毕竟人家女儿现在才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虞曼青当然也不愿她跟着,当年安太后看着大度谦让,其实她知道,安太后是非常厌恶方太妃的,要不然也不过他一开口提要去雍州,安太后连考虑也不曾,就满口应了。
今日说是去求女帝,最后只怕还是要经过安太后点头的,她可不想还拖着虞奕依这个不确定因素去。
进了宫,虞翊晨却破天荒的没在御殿批折子,问了才知道太后请了去。
虞曼青看了看天色,安太后一向晚膳用的早,此时自己过去,他们这顿饭注定是吃不香了,可安太后有睡前诵经的习惯,若不去,等他进了佛堂,今日这事又甭提了。
虞曼青在御殿前徘徊了数次,牙一咬,左右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戚远守在殿外,远远便看到她,笑嘻嘻的迎了上来,“王爷这时怎么会来?”
“正巧陛下正陪着太后在里头用膳呢!”这一句就是在提醒了。
虞曼青微笑点头,她从御殿来,当然知道皇帝在这儿,但同时也心领他这份提点的情分。
大概是里面听到了声响,邓平走到门边,笑道,“太后,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呢!”
“您刚刚还念叨着肃王,肃王这就来给您请安了!”
虞曼青一脚跨了进去,简单行了礼,“父后,皇姐!”
又看安太后身旁还有个空闲的椅子,笑着道,“父后这是算准了我要来啊,椅子都备好了!”也不顾规矩,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女帝嘴巴动了动,但看安太后已喜笑颜开的出了声,也就没吱声。
安太后忙叫人重新布了碗筷,一边怪责道,“你这皮猴子,回来这么久,就头天见到你个人影,你就有多忙?”
虞曼青蹙着眉,一副可怜样儿,“前些时日,儿臣不是被关禁闭了吗!”
她扫了眼桌上布的几道菜,又埋怨道,“都没有我爱吃的!”
安太后嘴上嫌弃她挑食,一边又满脸慈爱的吩咐人重新准备膳食。
虞曼青放下筷子,从侍官手中接过筷碟,又挑了两道时蔬尝了尝,几人看得一头雾水,待她放下筷子,又重新往太后面前的碗碟中夹了一些,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安太后又是开心又是心疼,“哪要得你来做这些事!”
虞曼青坐在一旁笑道,“父后晚上总不爱吃油腻的,孩儿尝了下,这道凉拌笋丝和那道清炒菠菜,都很爽口,回味还带着一丝丝的清甜,想必你会很喜欢!”
安太后眯着眼笑,“好,哀家尝尝!”
一口吃下去也是赞口不绝,吩咐邓平,“回头记得赏了今日的御厨!”
邓平也是眉开眼笑的应了。
从刚刚便坐在一旁沉默的女帝放下筷子,阻止了她继续演戏,“你今日进宫来,可是有什么事!”
安太后不满她的语气,嗔怪道,“你这孩子,她怎么就不能是来看哀家的了?”
见她不语,又不快道,“她是你妹妹,对她好着些,别整天摆着个脸,动不动就禁足!”
虞翊晨脸色变得难看,虞曼青连忙打岔道,“父后,孩儿这次还真是有事进宫来求您的!”
安太后眼神一亮,完全忘了刚刚堵皇帝的言语,只欢快道,“难得听你说次有事求哀家,说吧,哀家很好奇是什么事!”
虞曼青突然一本正经的起身跪下。
别说女帝是一脸震惊,就连安太后也着急忙慌的起身去拉她,“你这孩子,你有什么事说就是了,哀家还能不应你吗!”
“快起来,地上凉,你要什么哀家都答应!”
虞曼青跪的板板正正,“儿臣要求娶一人,望父后、皇姐应承!”
“嘭”!随着她音落的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虞曼青跪着,被餐桌挡了大半视线,只能透过桌脚,看到挑了金丝凤凰的宫装下摆,和一地撒的到处都是银丝豆腐羹。
她眉头蹙了蹙,随即听到一声“扑通”跪地声,“臣妾手滑,让父后受惊了,请父后责罚!”
一双饱含震惊、失望、无助、悲伤且带有浓浓怨念的黑眸透过桌脚,直直的望过来。
虞曼青一惊,随即听到头顶安太后阵阵惊呼,“快,快将凤后扶起来!”
“你这傻孩子,汤撒就撒了,这满地的瓷片,你怎能说跪就跪了上去!”
女帝的声音也随之穿插进来,怒火滔天,“快,快传御医!”
“父后,借您侧殿一用!”
音未落,人已蹲下小心翼翼的将仲子游抱起,声音柔和的仿若一个陌生人,“你坚持一会儿,御医就快来了!”
起身前朝她这边看了一眼,脸上的柔意犹未散尽,眼神却是冰冷如锥。
太后紧张的跟去侧殿,一伙子侍官奴才也拥簇离去,谁都没在意地上还跪着一个她。
她讽刺的笑了笑,视线固执的穿过桌脚,一地的豆腐羹残渣上面沾了几抹红,似未融化的冬雪承接了落地的红梅。
果真刺眼极了!
她起身拂了拂下摆,远远避开满地的残渣,头也不回的离开太后殿。
出了长长的甬道,走廊尽头,三四个老御医带着十几个年纪轻轻的小医徒,脚底如飞的从走廊的另一头抄近路,同样无一人看见她。
虞曼青总算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又急急的收身回来,这次,出宫的步伐越跨越大,越跨越急。
她知道,府中还有一人一定会等她,也会在意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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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第 7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