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屿又从国库拨了一批银子,但这些钱没有直接拿去渭州赈灾,而是到各个藩王的封地购买物质。
各州县的赋税并没有加,是问当地百姓和商户借的粮食,并许诺此后的几年以减免赋税的方式还。
也正因为如此,各个州县的百姓和商户都心甘情愿的拿出了库存的粮食和衣物被褥。
我对秦北屿的决策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样既得了民心,又解决了物质的问题。
很快,物质从封地、州县陆陆续续运往渭州。
与此同时,秦北屿也准备亲临渭州查看灾情。
其实他可以不用去,但是他说如果他在洪灾现场,当地的百姓就不会那么害怕,也不会被人蛊惑。
我猜,他说的蛊惑指的是那些潜入北朝的罗刹人。
这次去渭州的人不少,除了两万兵将之外,还有大祭司和大巫师,以及朝中几个大臣。
当然我也去了。
我一直怀疑这突如其来的暴雨不太对劲,可能是沧浪河里封印着的东西在作祟,准备再去看看情况。
如
。果能破了封印将那邪祟除掉,是再好不过。
巫辛和巫壬俩不会骑马,坐的是马车,在马车里就开始占卜,神神秘秘的一路上都没露脸。
我骑马和秦北屿走在前面,他看上去心事重重。
我忍不住问道:“君上,您在想什么?”
秦北屿轻叹一声:“朕在心疼这些黎民百姓,天灾人祸,也不知道这次要死多少人。”
覆巢之下无完卵。
这次的洪灾是从沧浪河源头而起,毫无预警且来势汹汹,百姓们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我去阴司查看神族族谱的时候,那奈何桥边全都是排队喝孟婆汤的新鬼。
唉——
但我明白,秦北屿忧愁的不是这次的洪灾,而是此后不断发生的各种天灾人祸。
他知道北朝要亡国,而他无能为力。
天道即正道,是没有谁能逆天而行的。
北朝如果在他手里灭亡,他肯定会很难过。
我偷偷瞥了秦北屿一眼,被他唇角隐隐渗血的疤惊了下——我发现他受伤后无法愈合。
可能是因为他靠鲛珠活
。着的原因,所以伤口无法自愈。
我想起了他腹部的伤口,难不成,他那唇瓣也得用灵脉线缝合才能好?
“君上!”我小声喊了声。
秦北屿转头看了我一眼:“嗯?”
“您那唇角……疼不疼啊?”
他顿时眸子一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疼啊,爱卿可是有什么办法让朕不疼?”
“人家就是问问而已。”
“你倒是撞得挺准的!”秦北屿幽幽道,“早上张大人还问朕,是不是被谁家姑娘亲的。”
“……”
虽然磕上去的那瞬间,我仿佛是亲了秦北屿一下。
但那毫无感觉,甚至有点疼。
我瘪了瘪嘴:“君上还挺记仇的,大不了您把我唇角也磕破咯?”
话说出去过后我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脸顿时有些火辣辣的。
秦北屿莞尔一笑:“好,等洪灾结束后,朕的唇角要是还不愈合,定是要罚你的。”
应该……不会愈合的吧?
我好不知廉耻,竟然希望秦北屿的唇角不要愈合,还有些期待他把我给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