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润之一转头,阴恻恻地疾步走过来:“白兀,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躲着!”
不能出去,一出去就曝光了。
虽然现在也跟曝光差不多,但我若死不承认,这老头子也没办法。
可是,这墙外只有一个荷塘,除此之外没有可以躲的地方。
水遁,倒也不是不可以。
眼瞧着陈润之就要走过来了,我朝陆晓使了使眼色,他隐了身,我直接就下荷塘了。
水好凉,刺骨那种。
但踩在水里的感觉就像是踩在平地上,并没有那种软软的淤泥。
难不成,这荷塘也很诡?
我把头埋入水中慢慢往后退,闭上眼,捏了手决开天眼,才发现这荷塘底部全部是石板铺就。
荷叶是从这些石板缝隙里长出去的,上面缠着很多红线,纵横交错形成了一张网,网上面贴着一道又一道的金色符箓。
在这张网下面,放了十八个漆黑的瓮,每个瓮上都贴着金色符箓。
我不会避水诀,即便是七品境,在水里憋气也最多五分钟。
于是我
。又支起身子,准备吸一口气再下来仔细瞧瞧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我刚冒个头出去还来不及吸气,忽然一道白影从天而降,又把我的头给摁了下去。
我他么——
唔!
唇上忽然一股冰凉的气息传来,紧接着一股气息从他嘴里渡过来,夹着淡淡的龙涎香。
我睁开眼,便看到秦北屿近在咫尺的脸。
不是,他要救我的话,完全可以一下把我抱上天,顺便飞一飞,为什么要把我摁到河里来?
而且,他那么大一条龙,那么高的道行,为什么要用渡气这种原始的方式?
是不是想趁机亲我?
嗯?
我正思忖着,秦北屿捏个手决,那些裹挟在我身边的水便被一个结界隔离了。
他果然是想亲我,不要脸,哪儿不好亲,非得在这么个破地方,害得我都没找到感觉。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问他:“你怎么来这里了?”
“怕你破这法阵,过来阻止你!”秦北屿捋了捋我湿湿的头发,问道,“看你的脸色有些苍白,你还
。需要渡气吗?”
这还用问吗?
你能不能先渡了再问我?
你这样直白地问要我怎么回答?
真是有病!
我面红耳赤地瞪了眼秦北屿:“这法阵里是有什么凶猛东西吗?还劳驾你从青楼赶过来?”
“倒也不是!”秦北屿睨了我一眼,转身看着法阵里的瓮,“只是他们暂时还不能离开。”
说话间,他捏了个咒印。
这些挂在红绳上的符箓瞬间泛起一道强炽的金光,而石板地面却出现了一个血色的,巨大的“卍”字。
宛如天罗地网般,裹着那些瓮。
坛瓮里隐约响起好多人的嘶喊声,男的,女的:“君上饶命,饶命啊!”
死都死了,饶什么命。
我想起那天夜里在王府外看到的那些无头鬼,都在找脑袋。
难不成这就是?
“秦北屿,是不是你把他们的脑袋封印在法阵里,让他们每天晚上无限循环找脑袋的?”
秦北屿不置可否,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头:“真的不要渡气吗?”
有病啊,你能不能渡了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