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明明秦北屿只是打了个响指,听在我耳里却像是惊雷轰顶,震得我脑子一阵钝痛。
我像是溺在水里,头被巨浪挤得要爆炸似的。
昏迷前,我仿佛看到秦北屿就站在奶奶和秦老爷子面前,两个影子同时朝他跪拜,而后灰飞烟灭。
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不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我像是在做一个冗长的梦。
又重复了我从小到大的这段经历,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似的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
甚至,我还听到奶奶的声音:“囡囡,那老头儿在鬼市困了这么多年,是你破了他的禁锢,他灰飞烟灭前是感谢你的。”
我问奶奶什么是禁锢。
她笑了笑没说话,但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她化成了一个“卍”字。
我记得,这个字在佛教中象征着吉祥。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手上打着点滴,头还在一阵阵的抽疼,疼得我想吐。
于是我真的吐了。
趴向床边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秦北屿,但忍不住了,喷射性的吐了他一身。
销魂的酸臭味扑面而来,熏得我又一阵狂吐。
直到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精光我才停住,看到那恶心的秽物时,竟忍不住打了个嗝。
秦北屿好惨。
身上全都是秽物,可能是想不到我这么能吐,他此时的表情是懵的。
亦或者,是被熏傻了。
“对,对不起秦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我支起身抹了抹嘴,特别尴尬。
秦北屿没理我,脱下外套丢在垃圾桶里,又拿着纸巾擦了擦手,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没关系!”他道。
敢情,他刚才一直屏住气呢。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这个医院不是鬼市那医院。
窗外阳光明媚,极好的艳阳天。
秦北屿又摁了服务铃,把护士叫过来换床单和被套,顺便给我换点滴瓶。
我用力摁了摁隐隐作痛的头,问秦北屿,“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记得啊,我们去鬼市了,说是去给你父亲治病的,只是——”
然后呢?
我怎么断片儿似的想不起来了,一想头就疼,就想吐,虽然肚子里已经没有可吐的东西了。
秦北屿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道:“他已经去世了,不用再治疗,不过还是谢谢你。”
我一愣,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真的好遗憾,你节哀!”
“没事,他年岁大了,熬不住也正常。再则,蛊毒到最后本来也没法治。”
我讪讪的没接话。
他又问:“你好点儿了吗?头还疼不疼?”
“还疼,但没刚才那么疼了。”
“是吗?”秦北屿忽然伸出一根指头碰了碰我眉心,“之前还滚烫,现在确实好多了。”
他的指头冰凉凉的,碰到我眉头格外的舒服,我忍不住拉住他的手贴在了额头上。
这样就不疼了,是真的立竿见影的那种不疼。
我一边难为情,一边拉着他手:“借我用一下,冰敷。”
他愣了愣,便起身坐在病床边,双手抵着我太阳穴:“我帮你揉揉吧,你休息一下。”
“谢谢!”
不知道怎么回事,秦北屿的手抵着我太阳穴的时候,那一阵阵的抽疼瞬间没了,真的好神奇。
直到阿沁进来,秦北屿才放开手,问她:“怎样?”
阿沁十分敌意地看了我一眼,才回答:“已经准备好了,立即可以启程。”
“行吧,你先出去!”
随即,秦北屿跟我说道,“按照我父亲生前的遗愿,他想葬在篱落镇,所以我们要送过去。”
“秦老爷子要葬在篱落镇?”我顿时一愣,“什么地方?”
“瑶祠!”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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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像是做了个冗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