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馒头端上来的时候,一大盆红烧肉已经下去了一半,空酒瓶也被牛大爷扔到了脚底下。
我滴个乖乖,满满五斤肉啊!
于子涛惊得半天合不拢嘴:“牛姥爷,您这也忒夸张了吧?我做了一周的量,愣是被你一次就快干完了!”
“嗝儿……”
牛大爷挺着肚子,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就这还差点,快给我来半块馍!”
他一把抢过馒头,掰了好大一块,就丢进了红烧肉里。
松软热乎的馒头,裹挟着汤汁的香浓,一进到牛大爷嘴里,就咕叽一声滑到了肚子里。
如同猪八戒吃人参果,还没尝出味来,就没了!
牛大爷意犹未尽,又将手里剩余的半块馍,如法炮制,这次却是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又咕叽滑到肚里去。
担心牛大爷吃得不消化不消化,于子涛拽过来钢化盆,就给套上了一层保鲜膜。
“咋滴?怕把你吃穷喽!”
牛大爷鼓着眼睛,大声责问。
“这一大盆都是孝敬您的……我是怕您撑坏了肚子,剩下的端回去搁冰箱里,慢慢吃呗!”
“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有点良心。”
牛大爷摩挲着圆鼓鼓的肚子,很是满足。
“哎我说小芋头,你上次给我看的那些个视频,到底是不是真的?”
牛大爷叼着牙签,眯缝起了眼睛。
于子涛摸了摸鼻尖:“真的啊,图片可以骗人,视频可做不了假……你看我俩笑得多和谐!”
“那二丫为什么说你卑鄙、无耻,还下流?”
“什么?”
于子涛一下站起了身,脸色瞬间阴沉起来。
“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哪知道,是不是你小子言语轻浮,行为浪荡,让人家小姑娘把你当成了坏种?”
牛大爷眯缝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我于子涛站得直,行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歪!”
于子涛嘴角浮起一丝冷意:“说我下流?是偷他们家鸡了,还是摸他们家狗了?”
牛大爷嘴角一撇:“干没干偷鸡摸狗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瞧不起你!”
“一旦瞧不起你,无论你干什么,都被认为是错的;偶尔干件好事吧,还被说成是撞了狗屎运……”
“人啊,就喜欢先入为主,看不起你的人,会一直看不起!他们总是高高在上,指着你的鼻子说……”
“看吧!烂泥扶不上墙的怂货,刘阿斗都比你有出息,好歹人家还是个皇帝,你呢?就是一脚踢不出个响屁的软蛋!”
牛大爷一边说得咬牙切齿,一边偷摸观察于子涛的表情。
“呵呵……说得真好!”
原本金刚怒目的于子涛,忽然拍起了手。
“我就是个怂包蛋,有吃有喝,还有点小钱,没车没房,还没压力,我躺平了……”
于子涛翘起二郎腿,身子往后一仰,脸色平静如水。
“你小子啊,别装了!假面具戴得太久,会摘不下来的……”
提起盛着红烧肉的钢化盆,牛大爷起身就往外走。
“小芋头呀,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啥说啥去,先把自个的牙齿磨尖喽,迟早有一天露出来,吓死他们!”
于子涛眉眼间闪过一片冰凉,望着牛大爷佝偻的背影,他忽而一阵心痛。
……
下午五点半。
惠仁医院,住院部502室。
从住院以来,从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一觉,睁开眼的崔德宏精神矍铄,完全不像入院时候的岌岌可危。
一眼看到床头柜上鲜花怒放,他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养老院,等他瞧见手上的腕带和留置针时,才清醒是在医院里。
“小于啊……”
崔德宏无意识地喊了一声。
“喔哟,老爷子您可醒了!这一觉都快睡到爪哇国里去了,解乏了吧?”
邻床的中年妇女,闻声赶紧过来,扶着崔德宏坐起身。
“他事情忙,看您老睡着了,就先走了。您是想喝水呀,还是想上厕所?”
“哦,麻烦你给我倒口水。”
“哟,您老可别说麻烦这个词,听着忒别扭……”
将半杯水递到崔德宏手上,中年妇女就拉开了话匣子。
“这花啊,是小于女朋友送的,您说这女娃子咋长的,咋这么俊俏呢?瓜子脸,大眼睛,双眼皮,那嘴唇啊,就跟我家那小猪娃子一样,粉嘟嘟地……”
“地上这些水果,蛋蛋粉啊啥的,都是她表哥送的,哎呀妈呀!他脸上划拉那么长一道疤,吓得我肝都疼,还是个大光头,不会是刚出来的劳改犯吧?”
崔德宏没有制止她,只是安静地听着,脸上始终保持着恬淡的微笑。
他很喜欢听人说话,哪怕是吵架,他都觉得是一种享受,比起那个孤冷无依的家,这里也许更适合他。
“打饭喽,快来打饭喽……”
楼道外传来卖饭的声音。
中年妇女止住了话头:“老爷子,我先去看看有啥饭,回来给您说说。”
她噔噔噔地往外跑,后脚跟铿锵有力,不大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有小米稀饭,葱花饼,还有豆腐粉条馅的素包子,对了,还有胡辣汤……您吃啥?”
崔德宏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先给你父亲买吧,我还不饿……”
“咦,这可不行!”
中年妇女头摇得像拨浪鼓:“您年岁大,您优先,我爸就爱喝胡辣汤,一会儿顺带就捎回来了。”
“那就麻烦给我买一碗小米粥,两个素包子吧,钱就在抽屉里。”
“老爷子,您咋又说麻烦呢?我们农村人实诚,您老这么说,我听着膈耳得很……”
“好好,好……以后不说了,谢谢你啊!”
“又说嘛话?啥个谢不谢的,忒见外不是!行了,我这就给咱买去……”
从柜子里拿出碗筷,中年妇女又噔噔噔往外跑,不大会儿,就端回来一碗小米粥、一碗胡辣汤、两个花卷和素包子。
摆了一道热毛巾,叫崔德宏擦了擦手,就把碗端到了老人面前。
小米粥熬得糊烂,厚厚的米油喝起来特别舒服,素馅包子没啥油水,但还算可口。
中年妇女端着胡辣汤,一勺一勺喂给自己的父亲,生怕太烫,还放到嘴边吹了吹。
“姑娘,你爸有你这么好的女儿,应该很知足了……”崔德宏看在眼里,不免有些感慨。
“我妈走得早,我爸管我们三个,吃苦受累了大半辈子,我照顾也是应该的。”
中年妇女说得很平淡,句句却如针扎一般,刺痛着崔德宏的心。
别人是养儿防老,我养的却是白眼狼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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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磨尖你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