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日,周二。
看着窗台上七八只麻雀,你争我夺地啄食小米,藏在窗帘后面的于子涛,用手机拍下了一段视频。
一楼的老爷子住院三天了,也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抽个时间得去看看。
身边没有亲人的那种孤寂,于子涛没有体会过,但可以想象残阳余晖下,一个孤独老人心里的悲凉和绝望。
子欲养,而亲不待。
儿女总觉得明日复明日,而父母却人生百年,只剩今日。
看看财大气粗的牛姥爷,再看看饱读西游的崔大爷,一个无儿无女无牵挂,一个有子有女有期望,到头来还不都是,荒冢一堆草没了。
哎,这操蛋的人生!
管他百年不百年,珍惜当下,把今天过好就行,明天自有命运的安排。
朝闻道,夕可死。
我先把三十一万的股票买到手,这才是今天要干的大事。
九点三十分。
银牛化工开盘,没有延续昨天尾盘的强势,反而向下低头了。
这个缩头乌龟,难道要来一波杀鸡给猴看的震仓大戏吗?
不可能啊,蚂蚁量已经持续了两三个月,最低价始终在3.47附近徘徊,现在3.68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平台。
换句话说,3.47的箱体平台,已经成了强而稳固的支撑点,再往下杀,很可能会击穿主力的成本价。
主力怎么可能把便宜筹码,拱手让给别人?
从macd和kdj来看,黄白线粘合交织,连一点起伏都没有,这就很奇怪了。
不上不下的焦灼状态,只能表明多空平衡没有被打破,买卖双方都在隔岸观火,或者早已暗度陈仓了。
于子涛点燃一根大中华,静待时机的到来。
十点十五分。
一直围绕均价线,上下波动的横盘模式,终于被一笔519手的卖单,拉下了水。
均价线成了不可逾越的壕沟,压制了散户几十、上百手的做多热情,七零八落的抛单开始出现,但都是一分两分的下跌,并没有一边倒的局面。
十一点零八分。
股价横亘在3.64上来回交错,就像衣服上的拉链,开开合合,始终离不开3.64这个点,多也是一分,少还是一分。
上百手的卖单一冒头,就会被几十手的买单瓜分,3.66上涌现出大量的小单,都是十几手、二十几手往里挤,蚂蚁蚕食大象啊……
有人在托盘了!
于子涛打开老账户,看了一眼可用资金31后面的四个0,心就像小马达一样,急速蹦跳。
他快速输入买入价3.70,账户资金全盘压进,委托提交。
本来还横亘在3.65的股价,突然跳高了两分钱,三十一万砸进去,不过就冒了个泡而已。
十一点三十分,早盘交易结束。
账户显示:
【买入价格】3.67元
【买入数量】84000股
【交易金额】308280元
【实付金额】309204元
【买入成本】3.68元
加上之前的3800股,还有赌约账户里13500股,合计持有银牛化工101800股,总资金372784元。
十万股啊,波动一分钱,就是一千块,一毛钱就是一万块……我的个神呐!
我没有算错吧?
于子涛在手机的计算器上,又按了两遍,确实如此,波动一块钱,就是十万块!
妈耶!
第一次有了这种虚幻的幸福,简直激动得要爆炸……
富人越富,是他们的资金池比较大,随便投资三瓜两枣,就能收获满满一树的金银,钱多就是爽歪歪呀!
不知这一鱼钩下去,能捞起多大的鱼?
一高兴,他就想打电话。
可当于子涛拿起手机,翻找号码的时候,他却尴尬得要死。
通讯录里保存了一大堆人,知心知己的又有几个呢?不过都是些可有可无的泛泛之交罢了。
除了鲁飞,自己还能打给谁?
算了,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狗,就不要当人家恩爱夫妻的电灯泡了。
鲁飞是有老婆的人,自己老是扯着他,胡吃海塞的地瞎混,徐蓉肯定是有抱怨的。
现在都讲究圈子文化,什么样的圈子,养什么样的人,鲁飞一个在体制内朝九晚五的人,不可能和他这样的圈外人混日子吧?
没前途不说,还被人嗤笑没有逼格,不上档次。
炒股的人是孤独的,且喜且悲的人生路,只有他一个人来领略了。
于子涛快步下楼,骑上小黄车,就去了人人家超市。
好在还不到下班时间,穿街走巷的大都是些腿脚不灵光的老大妈,小黄车像一道黄色的闪电,在步行道上穿梭疾驰,把这些个老太太们吓得惊叫连连。
拿了好几年的驾照,因为无车而开,交规都变得生疏了。
但漂移、急停、拐弯大挪移的本事,却丝毫没有忘记,反倒是把开车的驾轻就熟,完美地体现在了小黄车上。
好羡慕那些有车一族,再大的风雨,都不能妨碍驾车的自豪和快感。
下一把赚了钱,一定搞个四个轮子的小蹦蹦耍耍。
从超市提了一箱安慕希酸奶,和一大抓香蕉,于子涛就匆匆忙忙往惠仁医院跑。
从楼下老阿姨嘴里打听到的消息,老爷子冠心病发作,住在心脑血管内一科502室。
趴在窗户上往里望,同病房住着两个人,靠窗户边的,是一个约莫七十来岁的老人,头发斑白,面容沧桑,一看就是在庄稼地里刨食,辛苦了大半辈子的老实人。
他的床边围着三个中年人,两男一女,四五十岁的年纪,正说说笑笑地给老人喂饭。
靠近门边的就是崔老爷子,戴着老花镜,落寞地看着手里的《西游记》。
这样的画面对比太强烈,一边是夕阳正红,一边却是暮色沉沉……于子涛不忍直视,他轻轻推开了房门。
“崔老爷子,身体怎么样啦?”
于子涛一声呼唤,把同病房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崔老爷子一怔,挂在鼻梁上的老花镜,差点都掉到床上。
“哦,你怎么来啦?真是有心了……床头那儿有凳子,快坐吧!”
崔老爷子眉眼舒展,眼睛也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于子涛将手里的酸奶打开,拿出一罐递到崔大爷手里:“老爷子,这个开胃助消化,特别适合您……您尝尝,无糖的。”
他又把香蕉掰断,给窗户边的老人和陪护的三个人,一人一根。
几人推辞不过,只好拿在手里。
“小伙子,你咋才来呀?你爷爷都住院三天了,没一个陪护的,吃喝拉撒多不方便……”
中年妇女一开口就是埋怨,她把于子涛当成了崔老爷子的孙子。
另一个中年人叹了口气:“老人家为了晚上不起夜,晚饭都不喝水,血液循环太慢,身体就不可能恢复得好啊……”
于子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近是有点忙,耽搁了……以后就不会了!”
中年妇女皱着眉,摇了摇头。
“老人八十六了,这要在我们农村,可就算高寿啦,有一天没一天的,谁也说不准,多在床前尽孝,也是一种福分……”
于子涛没有解释,只是笑呵呵地点头,算是对老大姐言语的默认。
崔大爷喝了口酸奶,抹了一下嘴:“哦,他是我楼上的邻居,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
“邻居?那您的儿女呢?”一个有点谢顶的男人,疑惑地问道。
“一个女儿在米国,一个儿子在澳洲……”
崔大爷眼里划过一丝神伤:“他们都忙,回来一趟不容易,我也没多大事,就没给他们打电话……”
“哟,原来您的儿女都这么优秀啊?都成外国公民了!难怪您老看起来就很有文化,嘿嘿……”
谢顶中年男人嘴上说着好,心里却在咒骂,儿女都他妈什么玩意,把自个老爹扔到医院不管不顾,算什么东西!
中年妇女将一小碟泡菜端了过来。
“老伯,这是自家腌的菜,喝小米粥很下饭……您老这身体,住院要请个护工,在家就得雇个保姆,别舍不得花钱呀。”
“我这还能凑活个几年……”崔大爷尝了一口泡菜,“老骨头实在跑不动了,也就那样了……”
几个中年人有的摇头,有的撇嘴,都不再言语。
看见老爷子神情有些呆滞,于子涛急忙拿出手机,打开了一小段视频。
视频里,几只小麻雀在窗台上欢快啄米,一会儿隔着玻璃朝里探望,一会儿又扑闪着翅膀跳来跳去。
“老爷子,看看这些小朋友,无忧无虑多可爱呀……”
“哦呦,这些小家伙都被你养胖了,呵呵……”看到这些小精灵,老爷子话题就多了起来。
“看见没,就探头往里看的那个小家伙,我叫它小珍珠,每次一吃食,它就负责望风,激灵着呢……”
老人对着视频指指点点:“还有那个头比较大的,我叫它毛栗子,它呀比较霸道,每次吃得最多,还霸凌别的小麻雀……”
“还有那边比较瘦的那个,看见没?就尾巴上有个白点那个,我叫它小娇,它呀总喜欢挑三拣四,难怪老这么瘦!”
老人呵呵地笑着,眼里充满了温存,就像是看着小时候的一双儿女,在吃着自己亲手做的那碗手擀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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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金钩钓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