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一日，周四。
于子涛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看着川能股份的走势。
又是一个接近六个点的低开下探，在接近五日线12.86时，起底反弹，看来五日线的支撑力度还是挺大的。
穷途末路，这样的走势也就是一股跟风盘，在抢夺最后的午餐而已。
他的计划是，反弹后越过昨天涨停价14.12，创新高回落就卖出；如果反弹失败二次探底创新低，在五日线上就全部清仓出局。
鱼尾行情不敢恋战，有肉就吃，没肉也别傻等，快进快出，保住本金永远是第一要务。
一波三折的反弹，很快就到了14.12，遇到阻力又被打回到13.86，来回往复。
直到十点钟，14.12才被一笔2647手的买单冲破，一鼓作气创出新高14.43，略微回落后，又来了个14.56的新高。
只要一创新高，就抛盘翻涌，大有前浪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节奏，看得出来，买盘已经势竭力微了。
不能再等了，卖！
于子涛将手里的包子一口吞进嘴里，在账户上点击全仓卖出，低价挂单13.36，委托提交。
昨日以12.57买入的6300股瞬间归0，成交价格14.49，当日盈利2186元，加上昨天的涨停板，累积收益11403元。
行情到了末尾，多空博弈就会越来越激烈，盘中分时波动就更加上窜下跳。
此时如果贪恋最后一块铜板，往往就是火中取栗，很可能会将之前的盈余，全给填埋进去。
最可悲的是，自挂东南枝，成了一道独立寒秋的哨兵。
以前的于子涛，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画面，现在脑子里已形成了一种机械式的记忆。
股票追高可能成神，但百分之九十都是刀下亡魂，每逢夜半思之，必会凄凄惨惨切切。
十一点三十分。
早盘结束，川能股份14.88，又是新高。
反正已经卖出，心安乐得便是，即使涨停又与他何干？
关了电脑，去冰箱里翻腾没吃完的冻饺，孤零零的只剩下不到十五个。
这也不够吃啊……
哎呦，又要为一日三餐而发愁了。
上次给牛姥爷说雇个居家保姆的事，也被这老头以保姆不如媳妇的托辞，给搅黄了。
无饭可吃，只能到楼下巷口找一家饭馆解决了。
关门下楼，刚到楼梯口，就看见一道圆滚滚的褐色闪电，直冲自己裤腿而来。
“肉丸子？”
果然是牛姥爷家那个爱占便宜的小混球。
比起原来干瘦如柴的小身板，现在着实肥腻了许多，还是别人家的伙食好啊。
小家伙扑上来，抱住于子涛的右腿就开始摩擦，瞪着黑眼睛，吐着小舌头，忘乎所以的样子非常滑稽。
这次于子涛没有躲，任由它胡作非为。
他记得那次出门踩到狗屎，被牛姥爷戏称狗屎运；到城隍庙祈愿，庙祝老头解释的上上签；还有梦里的那条墨绿色大蛇……
种种迹象，似乎在验证一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谬论，可谁又能说“命里有时终须有”，不是一种宿命呢？
肉丸子磨蹭了一会儿，估计没讨到啥便宜，悻悻地晃动了几下小尾巴，便跑到门角屙臭臭去了。
“牛姥爷，你家肉丸子随地大小便了，你也不管管？”
于子涛咣咣咣地拍了几下防盗门，扬长而去。
来到巷口，几家小饭馆里都座无虚席，因为刚好是饭点，吃着的等着的，门里门外都是人。
这些小店于子涛都吃过，不是口味偏淡，就是鸡精味太浓，不由自主就走进了春发祥饺子馆。
饺子馆里人也不少，大多都是学生模样的居多，老板娘一个人在后厨忙活着下饺子，前面收拾碗筷的是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
“叔叔好，你吃干饺还是汤饺，肉馅还是素馅？”
小姑娘很热情地迎了上来。
“小洁，你不认识我了？买电动小青蛙的叔叔啊……”
“喔哦，我想起来！我还送了你一包辣条……”
小姑娘顿时眉开眼笑，她噔噔噔地跑到后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老板娘拿着漏勺，从后厨探出头来。
“哦，是小于啊？快找个空地儿坐。很长时间不见你过来了……小洁一到我这儿，就念叨买青蛙的叔叔……嘿嘿，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最近是有点瞎忙……人多就不影响你生意了，干脆给我来一斤生饺子，我自个儿回去煮……”
“这哪行啊？稍等一下，有人马上就吃完了。”
于子涛环顾四周，玩手机坐等吃饭的人更多，等轮到他的时候，估计午盘都开盘了。
“我这还挺急，你就给我来一斤韭菜鸡蛋馅的冻饺，扫码付款了哈……”
“小洁，快给叔叔拿一斤芹菜大肉馅的……”
老板娘随即转头，很抱歉地一笑：“太不好意思了……”
于子涛接过冻饺，又扫码补了个差价，冲着小姑娘做了个鬼脸：“小丫头，晚上还在摆摊啊？”
“叔叔，我给阿姨帮忙，可比摆摊赚得多……”
小丫头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碗筷，麻花辫一甩一甩，甚是可爱。
给客人端上一盘饺子，老板娘笑着说：“晚上摆摊不安全，我给小洁妈妈说了，叫她做个小小服务员，呵呵……”
于子涛冲着小丫头挑起大拇指，挥手告别。
回到出租屋，赶紧起火烧水下饺子，把咕噜噜不断抗议的肚子安慰安慰。
十分钟之后。
圆鼓鼓的饺子上桌，于子涛剥好蒜，调好醋汁，又拿出半瓶二锅头，满满地整上一杯。
芹菜大肉馅的，闻起来都与众不同啊！
于子涛拿起了筷子……
“小芋头，小芋头，快开门！哎呀，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也不叫我，良心不会痛吗？”
牛大爷在门外咣咣咣地拍门，隐约还能听到肉丸子的吠叫声。
这老头鼻子比狗还灵啊……一吃带点腥味的东西，不出五分钟准会不请自到。
于子涛放下筷子，打开门。
“牛姥爷，是不是肉丸子带您过来的？”
“肉丸子哪有我鼻子灵？”
牛大爷探进头，一眼就看见了茶几上冒着热气的饺子，立刻眼冒精光。
“喔哈哈……还有酒？看来我又要不醉不归喽……”
“汪汪……汪！”
肉丸子踮起两只前爪，兴奋地转起了圈圈。
……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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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良心不会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