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幸福里小区门口。
矮胖中年妇女正在摆弄着,架子上刚进来的西红柿。
一个提着购物篮的女人走进了小超市。
矮胖妇女忙搭话道:“他李婶儿,刚上架的西红柿,鲜红水灵得很……你买几个回家做个汤汤面,味道特别好……”
走进来的女人撇了撇嘴,没有搭话。
“他李婶子,你是想买点啥?”
收银台后面的油腻男人,半立起身子,脸上挂着笑。
“我就买点白糖。”
女人冷冷地开口,似乎不愿多说什么。
“哦,白糖在这里……我给你取!”
油腻男人俯下身,从底层货架上拿出一袋成品白糖,放在了柜台上。
女人结了账,看了一眼还在摆弄西红柿的矮胖妇女,脸上浮现不屑。
她嘴上嘀咕着:“慈母多败儿!”
望着离去的背影,油腻男人皱起了眉头。
今天李婶看起来很怪,平时很喜欢拉家常的一个人,怎么会如此陌生。
也没得罪她啊,至于这样吗?
油腻男人禁不住摇了摇了头。
“老张,给我拿一包硬白沙。”
一个中年男人急吼吼地嚷嚷着,付完钱突然冒了一句:“你家那小子,有点本事啊……”
“啊哦,老崔你说什么?我家雨铎怎么了……哎,别急着走,你倒是说清楚啊……”
知子莫若父。
油腻男人立刻明白了,自己那个混蛋儿子,一定是闯了什么祸。
他抓起手机,就拨打电话。
“怎么了怎么了……雨铎到底怎么了?”
顾不得西红柿掉到地上,矮胖妇女丢了魂似的,跑过来连声问。
电话响了好久,都无人接听。
油腻男人又换了个电话,打了过去。
“爸,什么事啊?”
“雨鸽,你知道雨铎在哪儿不?”
“我不知道。”
“他是你弟弟,你当姐姐的怎么会不知道?”
矮胖妇女一把夺过手机,狮吼起来。
“妈,他的腿又没有长在我身上,他去哪儿,我怎么会知道!”
电话里的张雨鸽都能气笑,老妈这个老母鸡,护犊子到这种地步,简直是奇葩到家了。
“雨鸽,不是我和你爸重男轻女……女儿外嫁就是外人了,在老家儿子就是顶门柱……”
矮胖妇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立马又转换了语气:“你认识人多,赶紧把你弟找到,他可能又惹事了……”
“妈,他都多大的人了,你们还天天护着他……自己做的事,自己就得承担!”
张雨鸽顿了一下:“我这还有事,先挂了。”
“雨鸽……喂!雨鸽?……这个死妮子,居然敢挂电话!”
矮胖妇女涨红着脸,啪地将手机摔在收银台上。
“都是你惯的毛病,女大不中留,真是没错!”
“怎么怪起我来了?女儿不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
收银台后的男人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
“闭嘴吧你,遇到事就跟个孙子似的往后缩……跟你那个不成事的女儿一个样!”
“去年我就说,把她赶紧嫁出去,偏偏你在中间推三阻四,说那姓于的脑子缺根筋……”
“现在倒好了,快三十的人,连缺根筋的人都找不到了!”
矮胖女子絮絮叨叨,控诉着女儿的种种不是,油腻男人缩着脖子,躲在收银台后面,一声不吭。
……
西林大学,图书馆前。
于子涛躺在枯黄的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枯草,眯缝起眼睛听音乐。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这是《心经》里面的一段经文,每次一听到这里,于子涛就莫名地感觉心安。
他翘起二郎腿,头枕着右胳膊,左手和着音乐的节奏,打着拍子。
不炒股,就有难得的休闲时光。
看着年轻稚嫩的脸庞穿梭在校园里,于子涛就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高二那年的冬天,也是这样的季节,下课着急上厕所的于子涛,差点和迎面走来的杏雪,撞了个满怀。
他刚要说对不起,一个足球就直直地飞了过来,如果低头,足球就会砸到杏雪的左脸上。
不低头,那自己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于子涛刚双手护住耳朵,足球就像一块砖头一样,拍到了他的右脸上。
耳朵里嗡嗡轰鸣,就像几十只蜜蜂在唱歌;右脸腮帮子也是钻心的疼。
一瞬间,杏雪吓得惊叫失声,抱着头蹲在地上。
而对面踢球的潘峰,却熟视无睹,还叫嚷着把球还给他。
要球是吧?
好!等着……
于子涛抱起足球就进了厕所。
两分钟之后,他一脚将湿漉漉的足球,踢出了校门外。
等到潘峰将足球抱回教室的时候,那颗像粪球一样的东西,立刻引得无数人恶心干呕……
后来怎么样?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连于子涛自己都奇怪,外号叫潘疯子的家伙,居然没找他事。
他记得有一次问鲁飞,鲁飞说因为蔫驴踢死人的口碑,被广为流传了。
现在想起来,那时真是很傻很天真啊……于子涛哑然失笑。
“哟,这不是于哥吗?怎么又这么巧?”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路边响起。
于子涛睁开眼,离自己不到七八米的距离,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可是老熟人,林云志。
女的身材高挑,饱满的瓜子脸,很俊俏。
“哎哟哟,人生何处不相逢么……每次出门都能碰见你,你小子不会在跟踪我吧?”
于子涛呵呵笑着,坐起了身。
林云志赶紧介绍:“这是我学友,秦菲阳。”
他又指着于子涛说:“住我对门的于哥。”
于子涛伸出手,又觉得和女孩子握手不合礼仪,便挠了挠头:“干勾于,于子涛。”
两人也坐到了草地上。
林云志探头问道:“于哥怎么有空闲来逛校园了?”
“冬天来了,春天就不会远了……在这最后的冬天里享受一下早春,也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于子涛文绉绉地说了一句,自认为很有点意境的话。
秦菲阳噗嗤一笑:“年还都没过,哪来的早春呀?”
“你看见的早春在枝头,我看见的早春在心头……”
于子涛很儒雅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林云志眉毛一挑:“一见美女,于哥立马就变成了文化人啊!哈哈哈……”
他掏出一本书,随手就放到了一侧。
“一切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迷醉嘛……”
于子涛眼一瞥,瞅见了书名《日本蜡烛图教程》。
“小林,你在看这本书?”
“是啊,我们报了证券投资选修课,这本书就是老师推荐的。”
秦菲阳也点头:“这本书理论性东西很多,我看了几页都看不下去……”
于子涛拿起书翻了翻目录:“书是好书,看完你就出不来了。”
林云志疑惑不解:“出不来是啥意思?”
“技术大而全,难免会让人按图索骥,结果就是越看越迷糊……就像你站在迷宫里,看起来都是出口,可就是出不去……”
于子涛将书递给林云志:“所有的技术归结成一句话,就是低买高卖。你觉得合理就买,不合理就卖,仅此而已。”
秦菲阳一怔:“于哥,那你说这本书还能看吗?”
于子涛淡然一笑。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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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真传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