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欲逃跑的大夏使臣无一逃脱,尽数都被平南王的人给抓了起来,饶是萧齐再笨也知道他们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了。
他不禁捏紧了拳头,他绝不信这事和季无渊没关系。
木已成舟,陈傥也不想再去搭救他们了,他只等着找好时机便带着迟玉莞离开永绥。
他这枚棋子当然比那群蠢货要重要多了,这点认知他自己还是有的。
迟玉莞已经醒了过来,不过她也跑不了,只能和萧齐待在城中小破屋里。
她被带出来时只穿了中衣,萧齐便将自己的外衣脱给了她裹上。
最起码在这件事上,迟玉莞觉得他还没有坏到骨子里。
“你分明是大夏赫赫有名的小将军,为何要走到这一步?”他现在分明是亡命之徒的做派,迟玉莞不明白,也不懂。
他却绷着一张脸坐在火堆前,给她烤着能吃的食物。
将食物递到她面前:“待我回到大夏,我仍旧是受人尊崇的将军。”
他不想说对她太多,更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很可怜。
他现在失去的,等之后再讨回来就是了。
她没有去接,反而是别过脸:“我不吃。”
她在等,等人来救她,至于别的,她根本不想。
萧齐倒也没有逼她吃下去,只是温柔的将披在她身上的外衣整理了一下。
“那你好好休息休息,待明日一早我便带你离开。”
“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萧齐权当听不到,没有理会,转身出去了。
这里是无人空巷,她就是喊再大声也没人听到。
只是他还得出去一趟,他的毒还得解,不然要想冲出去还是有些难度的。
季无渊给他下的毒也不是什么罕见的毒药,解毒倒是很快。
就是解毒的过程难受了些,这也是他守在外面的缘故,他不想让她看见他更加狼狈的模样。
可他没想到更快的是,陈傥和魏霆江这么快便寻过来了。
他的毒刚解开,内力也只是恢复了个七七八八,真要和他们硬碰硬只怕是会吃亏。
他想也没想,便跑回了破屋,抱着迟玉莞跑了。
只不过他们二人本就追得急,他又带着迟玉莞,还是被他们给追上来了。
迟玉莞看清来人,眼睛顿时红了一圈。
“霆江!”
“阿莞!我来救你了!”
两个人之间情意绵绵,能很清楚的看出彼此眼中的担忧。
萧齐却是烦躁,又是故意将她揽紧了几分,尽管她努力想要挣脱。
陈傥气得牙痒痒,他拔出剑来,指着萧齐:“还不快放开她!当心小爷斩断你的狗爪!”
“你别伤害她!萧齐,我知道你想出城,我可以放你出城,只要你放了她!”萧齐手里还拿着剑,魏霆江害怕萧齐会伤害迟玉莞,一时连底线都忘了。
萧齐没搭理陈傥却是看着魏霆江笑了:“放了她?笑话!她是我萧齐看上的女人,我为什么要放手?”
难不成还要他成全他们二人吗?他萧齐可不喜欢成人之美。
而且他的确是要出城,还要带着她一起。
他就是这般贪心,从来便是如此。
魏霆江捏紧了拳头,若不是想到迟玉莞还在他手里,他一定会将萧齐碎尸万段。
他气,陈傥也气得冒烟。
陈傥的脾气暴躁,他更见不得萧齐这般自负的人。
“跟他哪来那么多废话!萧齐是吧?小爷今天便来会会你!”
说着,陈傥便提着剑冲了上去。
“陈傥,你小心别伤了阿莞!”魏霆江也摆出了架势,还不忘嘱咐他。
“魏大哥,你放心就是,我有分寸。”
萧齐没有想要要挟迟玉莞的意思,他们也就放心了一些。
然而萧齐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恢复了功力,即使是抱着迟玉莞也能很好的应对二人的夹击。
毕竟是在军营出生,单是魏霆江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好在还有个陈傥在,陈傥闯得了大荒山的下山试炼,就不至于被萧齐给拿捏了。
陈傥穷追猛打,萧齐明显感觉到吃力了。
怀中的迟玉莞也在不停的挣扎,这让他有些分心,一面要躲避他们二人的夹击,一面又要顾及迟玉莞。
刀剑无眼,他是生怕伤到了迟玉莞。
可他又不舍松手,这一来二去的便落了下风。
让他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他正与陈傥过招,魏霆江的剑又招呼了过来,此时他已经没有多少精力顾及迟玉莞了。
她想要脱离他的控制,正好就迎上了魏霆江的剑。
她背对着魏霆江和陈傥,自然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
魏霆江出剑很快,他是知道对准的是萧齐,所以力度连他自己都难以掌控。
见此情况,他想收剑都来不及了。
“阿莞!快躲开!”
他和陈傥两人都屏住了呼吸,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噗呲”一声,利剑没入了身体。
迟玉莞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萧齐推开了,他嘴里喷出的鲜血溅了她一身,还有她的脸上。
很烫。
迟玉莞哪里经受过这等场面?直接便吓晕了过去。
……
大夏使团谋害了大夏五皇子又意欲污构新安世子是同谋,谁知他们逃跑当晚却被抓了个现行。
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怕是路人皆知。
所以皇帝表示很生气,当即便休书给了大夏,并要求大夏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说法。
萧家自然不承认,还要借此追问永绥让他们大夏失去了一个皇子之责,奈何他们本就不占理,也就生不起来事端。
萧家没能讨到便宜,还损失了一枚重要棋子,一气之下,还真就不管这些使臣的死活了。
他们不管,皇帝也没兴趣再扣押他们,便好吃好喝的将他们送回了大夏。
他们没在永绥吃到什么苦头,只怕就这样回去萧家人对他们便没多少信任了,也给萧家人找点事做,免得他们一天天就知道惦记攻打永绥这事了。
当然,这主意是平南王给出的。
不然以皇帝的脾气,非得将那些个使臣大卸八块不可,那样就正中人家下怀了。
哪怕这一晚上发生了再多的事迟玉卿也是第二天才知晓的。
夜里就像她所预料的那样,傅淮宴发烧了。她寸步不离的照顾了他一夜,约莫快鸡叫时才趴在他身边浅憩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