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村长那各种表情夹杂的模样,心有所感的只一起道了声“村长”,而村长看着众人眼睛里的不舍,长长的叹了口气只道:“去吧···去吧···老七,只要你们能好好的活着,那我也便心安了!”。
那老七道:“村长···保重···大伙儿···咱们走!”。
然,便在那老七等人听从村长的吩咐,翻过了祠堂后面的围墙从小路逃离了村子之时,文丑和袁绍已经将解药找到给一众享用过吃食的将士服下了的,当下聚集起人马便向祠堂包围了过来;而此时的村外,那陈二才刚将所有陷阱布置好,然后但见老七几人匆匆忙忙跑了过来的,他心下明白定然是村子里发生了些事儿的,快步跑上前来抓着老七的衣襟只询问道:“老七,村子里怎么了?村长···村长他们呢?”。
老七道:“村长···村长他···老二,咱们快走吧!村长···村长他说了···不许···不许咱们再记恨···记恨那袁绍···也···也不许咱们再为他报仇的找···找那袁绍的麻烦···老二···”。
陈二道:“老七···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村长···村长他···他为什么却不许咱们再找那袁绍报仇?莫不是···莫不是村长···村长她出事儿了?他···是了···方才···方才我忽然听见村子里有惨叫声传来,莫不是那时候村长他便已经···老七,你与我说实话,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们为什么忽然却跑了出来的,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七道:“这个···我···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方才···方才咱们与村长端着几坛下了药的好酒去那祠堂,村长说是要将那袁绍和文丑都毒死的,然后再慢慢的收拾其他小兵,但也不知怎么的,村长在那祠堂角落的地上捡起一块被咬过的肉块,然后什么也不说的便让咱们走,让咱们翻过祠堂后面的围墙从小路一直逃到了这儿!老二,你说···该不会是那袁绍和文丑发现了什么的,所以才没有吃那些肉,将它吐到了地上吧?要不然村长为什么忽然却让咱们快些逃走呢?”。
陈二道:“一定是···一定是了!村长他平时虽然是贪生怕死了些,但他却从来不会出卖咱们村子的利益的,更不会轻易舍弃自己的性命!但若是为了保护你们,那他即便是豁出了性命也···村长···袁绍···袁绍···在你身上又多添了我们村子的十数条人命!我陈二即便是死也决不会与你甘休的!袁绍···”。
然,便在陈二心下更是记恨着袁绍的时候,此时的村子里,袁绍看着那村长在自己二哥文丑的剑下被砍了脑袋,然后那一股鲜血从脖颈里飙射出丈许多高的只将祠堂的屋顶都染红了,他装模作样的只叹息了一声,道:“这又是何苦呢?何必呢?为了区区一个杨磊却将自己村子里所有人的性命都搭了进去,这样真的值得吗?哎···二哥···”。
文丑道:“值得?三弟,像他们这等乡野村夫,心里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如何占便宜,熬日子,他们根本便不知道天下为何物,也更不知道权势可以主掌天下的,他们自己那点儿渺小的命运根本便由不得他们自己做主!但他们心里那点儿贪念却是一点儿也不少的,死了也是活该!倒是那几个陪着这厮送酒过来的贱民却不见了的,竟然让他们给跑了!”。
袁绍道:“跑便跑了吧!区区几个乡野村夫,料他们也翻不过天来!倒是可惜了这个地方,咱们今夜怕也只能换一间屋子歇息了!二哥···”。
有道是,阳光大道好走路,阴沟里须防翻船!
袁绍只以为自己今日放走的只不过是几个区区小民,但却不知后来便是这几个被他瞧不起的小民差点儿要了他性命的,到得后来还助长了他那对头曹操的势力,颠倒了他与曹操之间的强弱之势!
而此时的洛阳,皇帝看着桌案上那堆积的关于“黄巾”的奏章越来越多,而董卓却迟迟不曾带兵进京来护驾,他心下越来越是焦急的只在大殿上来回走动着,道:“董卿,董卓···董卓这厮怎么到现在还不曾带兵进京来?那些暴民此时正如那蝗虫过境般的到处肆虐,祸乱天下!董卓他这时若是再不进京来,那那些乱民可便要马上打到洛阳来了!董卿···”。
那太监董昌道:“皇上,您放心吧!据董大将军派人来报,他率领大军这会儿已经到得洛阳城外五十里,只要只要再有不到半天时间便可到得洛阳城下了!”。
皇帝道:“到得洛阳城外五十里?太好了···太好了···只要董卓进京了,那朕也便安心了!”。
董昌道:“是啊!皇上您大可放心的,待董大将军进了洛阳之后,一切便都会好起来的了!呵呵!皇上···”。
皇帝道:“是啊!董卓···”。
“报···皇上···宫门外···王允···王司徒···袁···袁司空···等···数十名大臣联名···联名求见!”
“什么···你···快进来与皇上细细道来!宫门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看那小太监急急的从门外跑了进来也不通报,董昌有些不喜的只瞪了他一眼,等待着他将事儿说清楚,而那小太监听得他的询问,气喘吁吁的只道:“皇上,此时宫门外正有王允、袁司空等数十名大臣联名求见的,他们似乎因着知道了您密下特旨将董卓召入京师的事儿,这会儿正吵扬着要您收回旨意的,让董将军回到地方去呢!”。
董昌道:“什么?洒家还从来不曾将这事儿告诉与谁的,那王允和袁逢如何便都知道了?且这会儿还在宫门外求见,这···皇上···”。
皇帝道:“这···董卿,朕也从来不曾将这事儿说出去过呀!小丁子,你且说说,那王允和袁逢等人此次求见除了这事儿之外还有其他事儿禀报吗?”。
那小太监道:“这···皇上,奴婢倒是不曾听他们说过!因他们也只是让奴婢向皇上您禀报,说皇上您若是不收回旨意,那他们便长跪在宫门外不起来的,一直到皇上您答应为止!”。
董昌道:“长跪不起?这些个酸儒朽木,平日里尽无用处的,一到这关键时候却总是爱指手画脚!皇上,咱们呢莫要管他们,他们想跪便跪的,便他们这些酸才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儿,只怕用不了一时三刻便受不了的自己回去了!倒是他们这些大臣、朝贵所拥有的势力极强、极深的,董大将军所率领的大军这会儿还在五十里开外的他们便全都知道了!”。
皇帝道:“这···这不太好吧!毕竟司徒王允、司空袁逢,他们可都是我朝重臣的,这若是让他们在宫门外长跪不起,且还传扬了出去让我大汉子民知道了,那岂不是有失我大汉皇室尊严?”。
董昌道:“皇上,到这关键时候,咱们怎么能松懈呢?一点您见了那司徒王允和司空袁逢,那他们必定会劝说您,让您务必要收回旨意的,绝不能让董大将军他带兵入京!而董大将军他若是不能带兵入京来拱卫京师,那不日之后,那些“黄巾”之贼必将立马率众攻进洛阳城来的,到时候皇上您那位子便不保了呀!皇上···”。
皇帝道:“可是···这···董卿···”。
“报···皇上···不好了···十常侍···十常侍···他们···他们反了···”
“什么···十常侍···”
听得大殿外又有一名小太监匆匆跑来传报,皇帝和那太监董昌都有些蒙了的,不敢相信的自彼此对望了一眼,然后却听董昌询问道:“这···这···怎么办?皇上···十···不···是大···大人他们···他们怎么却会反了呢?他们怎么便反了呢?皇上···”。
皇帝道:“莫不是···莫不是他们也听说了董将军马上便要到达洛阳的消息,所以···所以他们害怕待董将军真的进驻了洛阳之后会失势的,生死只能听凭宰割,所以便···可是···可是这消息又是谁告诉他们的?此事便只你、我二人知道的,他们又是从何处得知这消息的?”。
董昌道:“皇上,管不得了!到这时候整个皇宫都乱套了的,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待董将军他带兵杀进京来之后再现身出来主持大局吧!皇上···”。
皇帝道:“可是···董卿···这皇宫里本来便是你···你们这等人多的,咱们可以躲到哪里去呢?”。
董昌道:“这···皇上,不瞒您说,奴婢居处深宫,平日里总是害怕会有人对自己不利的,于是悄悄的便在自己的居处挖了条密道,咱们···咱们这会儿不若便先道奴婢那儿躲一躲?”。
皇帝道:“那···那也只能如此了!董卿,你快在前面带路!只要朕能度过此次的难关,那朕以后定将重重赏赐与你的,即便是封侯拜相却也不是不可能的!”。
董昌道:“什么···封···封侯···拜···拜···拜相···皇上···您···您没说错吧?又或是奴婢···奴婢听错了?”。
皇帝道:“不···你没听错!董卿,小丁子,只要你们能帮着朕渡过此次难关,那朕定将不会食言的,一定封你们为侯,封你们为相!董卿···小丁子···”。
董昌道:“皇上···你···你···好···奴婢明白了!小丁子、小凳子,快···带着皇上随洒家来!咱们这便保护皇上躲起来,待董将军他杀进皇宫来救驾之后咱们再随皇上出来将张让、赵忠、郭胜之流诛除,平定我大汉江山之贼逆!快···快···”。
“是是···大家···”
“杀呀···噢···噢···”
从大殿出来,皇帝与董昌听得周围一片喊杀声的,似乎正在向自己这儿不断的靠近,吓得他们忍不住只又加快了脚步的,向着大殿后面的居处跑了过去,而此时的宫门外,那本来是想入宫求请皇帝收回旨意,让他无论如何也决不能让董卓带兵入京的王允和袁逢等人,他们这时也已听得宫里的喊杀声,知道宫里定然发生了动乱的,当下所有人都慌乱起来的,道:“怎么办···怎么办···司徒、司空,二位大人,你们可是我大汉筑基之石的,在这关键时候只能看你们的了!司徒大人···司空大人···”。
而司徒王允与那司空袁逢闻言,彼此对望了一眼只由王允先开口,道:“诸位···诸位同僚···诸位臣功莫慌!咱们此时虽然听得皇宫里有那喊杀之声,但那或许只是那十大阉人在宫里胡作非为的吓唬我等,不让我等进宫面圣而已!毕竟,我大汉朝承平数百年一直相安无事的,怎么可能却会有那不知死活之人搅起这等祸国殃民之事?享那万世不脱之骂名?再者···”。
“杀呀···”
“大伙儿快看···是司徒王允和司空袁逢···”
“不错···是他们···大人说了···只要咱们杀了一个大臣那便赏金十两···但若是杀了司徒王允和司空袁逢···那便赏金万两···封万户侯···大伙莫要让他们给逃了···快追呀···”
若说听得厮杀声只是猜测宫里发生了动乱的话,那此时眼前忽然从宫里跑出来十数名乱兵,且还对着自己等大喊赏银封候,王允脸上色变的只忘了司空袁逢一眼,道:“袁兄,大事不妙矣!门外猛虎未拒,家里火苗又生,咱们若是再不做打算,那莫说是咱们这条小命,便是身后的家族只怕是也难以活命了!”。
而司空袁逢听得王允这话,脸色同样凝重的也点了点头,道:“是啊!想不到···我大汉江山前后两朝承平数百年,但却偏偏在你、我掌朝之时发生这等逆乱之事,我等将来即便是死了只怕也难脱骂名了!哎···”。
司徒王允道:“袁兄,莫要再做感叹了!咱们此时再不走,那待那些狂妄之徒杀将过来咱们便走不了了!袁兄···”。
袁逢道:“哎···走吧!虽然宫里的事儿咱们此时还管不了,但东、西、南、北四座城门的守将却都是咱们的人的,咱们只要控制住了四座城门和洛阳府衙差役,然后再将府衙差役全都调遣过来守住宫门,那皇宫里的乱臣贼子即便是想要逃走也不可能的,只是皇上他···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