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刘仁身旁的那刘虎一句话说完,周围的山贼尽都哄堂大笑了起来,赵柔当下却没有那欢笑的心情,虎着个脸只看着那刘仁,道:“喂···你···你是他们的大当家是吧!我劝你还是带着他们快点儿离开这儿吧!要不然一会儿···一会儿待我···不···是···是我家雪儿姐姐她···待一会儿我家雪儿姐姐她真的生起气来···那···那你们便真的全都走不了了···你···你们倒是快点儿走啊···快点儿离开这儿···真的···你们快走啊···”。
看着赵柔那纠结、踌躇的模样,无论是那刘仁还是周仓都只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的也不曾当回事,所以在彼此对望了一眼后,周仓一马当先的便上前两步,道:“小姑娘,你还是先让开一会儿吧!只待将这厢房搜寻过确定里面没有咱们要找的人之后咱们便会自行离开的了!”。
说着,周仓一手伸出便想将赵柔拨开,然后到那厢房里去搜寻一翻,但不想当他那粗壮的右手刚伸到一半时,忽然的却看到赵柔那纤细的小手将自己的胳膊抓住,然后感觉着手臂一紧,半边身子竟然麻木得再也动弹不得,他这才知道自己眼前这个看似有些娇柔的女孩儿竟然是个高手,且还是个只凭他自己定然应付会不来的高手,所以他极尽全力挣脱开来之后只立马回到那刘仁的身边,小声的道:“大当家的小心!这女子的力气比我要大上许多的,想那武艺定然也不会太差!”。
刘仁道:“那看来咱们只能依仗着人多的优势···诸位兄弟···点子扎手···咱们并肩子上啊···杀···”。
从方才的瞧不起到现在的严阵以待,一众山贼在听得刘仁的呼喊后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愣了好一会儿,而刘仁见得周围的人俱都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当下无奈的只又大声喊道:“刘虎、刘彪,你们还愣着在那儿做什么吗?快给我上啊!给我抓住这个小姑娘!千万莫要让她给跑了!快点儿···快上啊···”。
这会儿,一众山贼终于听明白了自己大当家的吩咐,然后那最先上来的两人立马上前几步便欲去将赵柔给抓住,但连那众人里力气最大的周仓也不是赵柔对手的,仅只他们两个普通人那里却又能敌得过赵柔的巨力?
只见他们两人才刚上的前来,紧张的赵柔下起手来也掌握不了轻重的,双手只飞快的一推,然后便见他们两人便像是稻草人似的被赵柔推得倒飞了出去,直到撞倒了身后楼道里的数名同伙才被拦了下来;而那本以为仗着人多便可抓住赵柔的刘仁见得她力气竟然这般的大,直到在楼道上无法发挥人多优势的只向刘虎使了个眼色,道:“将她引下来···抛绳···撒网···”。
刘虎道:“知道了!大当家的!诸位兄弟,点子厉害,刮起风来呀!”。
“锵···锵···锵···”
周围的山贼一听得呼喊,长剑刀刃出鞘只向楼道四周散了开去,然后围着赵柔只此进彼退的逗引着,而此时还在楼下的那些山贼却早早的将绳索和大网准备好躲藏起来,只待将赵柔引下楼道后便即抛绳撒网的将她困住,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厢房里,小杨磊和雪儿却还在里面的,通过那细微的门缝便可以轻易的看到楼道下发生的所有事情,所以也不待他们激怒赵柔然后将她引下楼道,屋子里的雪儿此时却已经在小声的提醒着赵柔的,道:“柔儿小心,这些个山贼太是卑鄙无耻的已经在楼下准备了许多的绳索抛网,一但你被引下楼去他们便会抛绳撒网将你困住,然后再将你抓起来!柔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趁着那刘仁这会儿还在楼道上,你什么也不管的只立马将他给抓住!然后好让那些贼人投鼠忌器的不敢胡来!”。
赵柔道:“可是···雪儿姐姐,我若是离开了,然后这些个山贼却趁着我离开的空档闯进来将你与少爷给抓了去怎么办?”。
雪儿道:“没事儿的!柔儿!只要你能尽快的将那刘仁抓住,那这些山贼便再也不敢乱来的了!”。
赵柔道:“那···那好吧!雪儿姐姐你们自己小心点儿!山贼刘仁···休走!”。
听得赵柔竟然直呼自己为山贼,刘仁先是浑身一僵的站立在那儿,然后想到了这两日尽被周仓挑起的怒火,他感觉着自己在众人面前是颜面尽失、威信全无的只一咬牙,喝道:“杀了她···给我杀了她···今日若是有那个兄弟能杀了这小娘皮···本大当家的重重有赏···重重有赏···呼呼···周仓这厮仗着自己武艺了得···力气大···然后便不将我这个大当家的放在眼里···不想你这小丫头竟然也如此的···如此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杀···杀···给我杀···”。
虽然知道赵柔的力气极大,但女孩儿毕竟是女孩儿,这会儿听得刘仁竟然想对这么一个“娇弱”的女孩儿痛下杀手,便只因人家称呼了他一声“山贼”,周仓感觉自己此次定然是跟错了大哥的,不想再帮着他助纣为虐的只站在了一旁,然后看着赵柔从那楼道上飞奔着下来将阻碍在楼梯上的几人掀飞,接着便将那惊慌失色的刘仁从人群中揪了出来掐着他的脖子,道:“站住···你们···你们全都给我躲开···躲开···我···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了!你们要是再过来的话···我···我这便将你们这大当家给杀了···”。
“不要···不要···咳咳···”
脖子上被一只纤细的玉手像铁箍般掐住,刘仁虽然极力想要挣扎,但却怎么也掰不动丝毫的只能认命,道:“姑···姑娘···只要···只要你不杀我···那···那我···我这便带着我这一众兄弟离开···离开这儿···且再也不回来找···找你的麻烦···真的···姑娘···”。
赵柔道:“住口!你···你这人说话前倨后恭的,我不信你!”。
刘仁道:“没有没有···姑娘···我···我真的没有啊!姑娘···那···要不然这样吧!姑娘,只要你能将我放了,那你想要什么,或是想要我等帮你做些什么,那刘某便定当极尽全力帮您做到的,决不食言!”。
赵柔道:“这···”。
“柔儿,别听他的!你且将他押到厢房上来,我有些话想要问他!”
听得雪儿吩咐,当下正有些不知所措的赵柔顺从的只应和了声,道:“是!雪儿姐姐!”。
说着,赵柔掐着刘仁的脖子只将他半托半拉的带上了二楼,然后在厢房门前敲了敲,道:“雪儿姐姐,这刘仁我已经给你带上来了!要不要我这便将他带进来给您询问?”。
雪儿道:“不用了!我只隔着门问他几句便好了!”。
赵柔道:“哦!喂···你这家伙且给我听好了!我雪儿姐姐她问你什么,那你便回答什么!倘若你敢有这么一句半句的隐瞒或是说谎,那你便小心你的脖子莫要像这栏杆似的···哼···”。
瞧着身旁那足有胳膊粗的木栏杆被赵柔这么轻轻一抓便碎裂成了两段,刘仁感觉着自己脖子上凉嗖嗖的,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道:“姑娘有什么话便问吧!本···刘···刘某但凡知道一二,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雪儿道:“好了!姓刘的,我且问你,你们要找的那个姓杨的,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子,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找他?”。
刘仁道:“这个···姑娘···你还是问些别的吧!这个刘某真的不能告诉···啊···咳···咳咳···别···别···姑娘···你···别杀我···我···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咳咳···姑娘···”。
将掐着刘仁脖子的小手放松了些,赵柔“哼”的一声只道:“你这厮好生无礼!我雪儿姐姐问你什么,你只需好好的回答便是!你若是再敢像方才那般顾左右而言他的不回答我雪儿姐姐的问话,小心你这条小命!哼!”。
刘仁道:“知···知道了···小的知道了···姑娘···你···你们问吧···咳咳···”。
雪儿道:“那我且再问你一遍,刘仁,你们要找的那个男孩他到底是谁?而你们为什么却又要找他!且,你又是怎么知道你们要找的那个他今日定然会从这儿经过?说!”。
刘仁道:“我···我也不知道!姑娘···真的···小的只知道这命令是大法师亲自下的命令!但至于为什么要找他,小的只听说是因为这个男孩儿能左右着整个天下的安定,且也能让得咱们的大法师坐上那皇帝的宝座!所以大法师在让我等分散到天下各处之前便吩咐过,只要咱们九州七十二处分舵之中有任何一名弟子能找到这个男孩,然后将他抓住带到洛阳敬献给大法师,那大法师便会为那名弟子亲自向当今皇帝进言,赏赐他高官厚禄,黄金万两!”。
雪儿道:“便只是这些吗?”。
刘仁道:“我···我···还有···还有···姑娘···记得在我离开洛阳之前曾听大法师说过,他说这个男孩今年大概已经有一十六岁,家住东南方向,且应该是杨姓子弟。”。
雪儿道:“所以你今日便带人到这市集里来找人?”。
刘仁道:“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姑娘,我等今日之所以会到这市集来,那是因为咱们山寨刚成立的不到半年,名气和实力都还不太强的正想借着袭扰城镇来增长名气,顺便的也正好可以多抢夺些金银珠宝,然后以次来多招兵买马的强壮咱们山寨的实力!至于找寻那个杨姓男孩···这只是顺便的而已。毕竟这西南如此之大,一十六岁的杨姓子弟如此之多,小的即便是走遍了江南跑断了腿也未必便能找到不是!”。
雪儿道:“是吗?你竟还能如此好心的不去找那杨姓男孩?难道你便当真是一点儿也不想加官进爵,封妻荫子吗?”。
刘仁道:“想倒是想!但只是小的···小的这会儿不是已经被姑娘你们给抓住了吗!呵呵···”。
雪儿道:“少与我嬉皮笑脸的!说,你们那个大法师姓甚名谁?你们这么着急的想要找到那个杨姓男孩,难道当真仅只是为了那皇帝的宝座而已吗?”。
刘仁道:“这个···姑娘,你的这个问题若是问了别人,他们或许也未必知道!但很不巧的是小的正好是与大法师自小同着村子长大的,所以对他的一切却也多少有些了解的,正好可以将它全都告诉您!”。
雪儿道:“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
刘仁道:“是!是!是!姑娘!话说在三年前,我与烧饼···哦不···是···是大法师···”。
雪儿道:“原来你们那大法师竟然还有这么个小名!呵呵!”。
刘仁道:“姑娘您说的是!大法师他···不···是烧饼他···是刘涛···他···三年前,我与烧饼他因着在县城里读书不成,且年岁也见长的便想回乡去娶个妻子过活,然后从此便息了那加官进爵、封妻荫子的美梦!但不想忽然有一日,也便在咱们回乡的路上,烧饼他因着在观赏黄河河边美景之时一不小心的掉进了那汹涌奔腾的黄河里···然后任由着我如何的···如何的追赶却也追不上他的···那便更别说救他了···”。
雪儿道:“按你说的,你们那大法师···也便是你说的那个刘涛,那他岂不是便死定了嘛!”。
刘仁道:“本来应该是如此的!但只是后来···也便在我回到乡里准备着将这噩耗告诉烧饼他爹娘的时候,烧饼他···他竟然又活着回来了···要知道,烧饼他当时掉进去的那地方可不是普通的小河小溪,而是向来便有凶猛浩瀚之称的祖河---黄河啊!”。
赵柔道:“掉进了黄河竟然还能活着回来,你们那大法师的小命却也真是够硬的!”。
刘仁道:“却不是吗!当时正好是大晚上,周围尽都乌漆嘛黑的,我一见得烧饼他忽然回来,且还默不作声的站在我身后,吓得我当时便差点儿尿了裤···咳咳···姑娘···您···您真会说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