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蛮荒深处,深谷还是那个深谷,风景也还是那般的风景,但不一样的是,深谷里的一个小土坡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土坟,且此时正有两名女子、一个女孩儿和一只小狮子站在坟前,那女孩儿见得自己姨母正将那竹篮里的祭品一碟儿一碟儿的往外拿,她看着那土坟只感觉着颇有些不耐烦的一跺脚,道:“娘,姨娘,咱们年年都来祭拜爹爹和秀梅姨娘,你们也常说爹爹和秀梅姨娘以后会再回来,可是自从欣儿出生到现在这都已经千多年过去,可是爹爹他到底长什么模样欣儿却从来没有见过,秀梅姨娘也从来没有回来过!且,欣儿这都已经快要十三岁了,修为也达到那筑基期巅峰了,娘亲和姨娘你们为什么却一直都不让欣儿离开深谷到外面去看看,到那外面的那个世界去看看它到底长的什么模样,看看外面的那些人又都是些怎么样的人呢?娘···柔儿姨娘···欣儿求你们了!你们便让欣柔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吧!娘···柔儿姨娘···欣儿求求求你们了···啊···娘···柔姨···”。
然,其中一名女子听得女孩儿这话,伸出右手只在她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个爆栗,道:“住口!欣儿!你这是怎么与你姨娘说话的?莫不是是你那小屁股又痒痒的,想要我再拿板子好好的给你磨磨?”
那女子道:“臭丫头!你还敢犟嘴?看来不给你些苦头吃吃你便不知道你娘的厉害!别跑!别跑!···”。
原来,这两名女子和那小女孩儿也不是别个,她们正是那在千多年前亲眼送别了小石头的李嫣嫣和杨欣柔,以及那已经出生了一千二百多年,但却因着是修者后裔,年岁生长与凡人不一样的,每百年才长大一岁的女儿---杨紫欣!
杨欣柔道:“嫣嫣姐姐,你还说呢!当初,石头哥哥刚去了的那会儿你自己不也是···也幸得那时候柔儿一直的都陪在您的身边,要不然现在只怕也没有现在的您和小欣儿了!”。
那小女孩儿听得杨欣柔这话,那小眼神委屈巴巴的只看着李嫣嫣,道:“啊···我···欣儿那时候原来差点儿便也随秀梅姨娘一般的去了···娘···您怎么能这样呢?柔姨···您看我娘亲她···”。
瞧李嫣嫣说着,脸上莫名的便变得有些娇羞,杨欣柔似乎也想到了当年发生着的某些事儿,与李嫣嫣心领神会的只对望了一眼,道:“好了!嫣嫣姐姐···欣儿···你们都别闹了!都快过来跪下向你爹和你秀梅姨娘行礼吧!”。
小欣儿道:“来了!来了!两个大人儿,便只知道仗着修为比我厉害便总是欺负我这个小人儿!哼!”。
也便是经过这千多年的发展,修行界一场大战后,能活着留下来的修者家族仅剩不多的,大多数都已经隐姓埋名转入了深山,或是各自建门立派的开始招收门外弟子,以便壮大存续家族香火,而人族经过这么千余年的发展,人口持续增长的已经增长到足有数千万人的,不止是将居住领域拓展到了长江、北疆领域,且还统一建立了封建王朝,朝代更替的传续到了汉朝,而此时居于长江末端的杭州城里,城里的大户杨员外家,上至杨家家主杨员外、老夫人,下至家丁、护院,一个个都正自紧张的里里外外的忙活着,且那热热闹闹、吵吵扬扬的声音便仿若是家里迎来了天大的事儿似的---好不慌乱!
“安大夫···请···”
看着眼前的那些不断的进进出出的丫鬟、妈子和那稳婆不住的吆喝着,家主杨树林---一个长得颇是清秀,但却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留着关公虬的中年男子,他此时焦急紧张的在东厢外不住的来回走动念叨着,道:“怎么还不生呢?怎么还不生呢?这怎么便还不生呢?管家···管家···这都什么时辰?夫人她进去都快有一个多时辰了,怎么到得这会儿却还不生呢?”。
杨家家主杨树林道:“管家,你···”。
听得老夫人叫唤,身后那模样长得清秀俊俏,但看起来便只有十五六岁的丫鬟立马的便上前一步应声道:“梅儿在此!但请老夫人吩咐?”。
那梅儿道:“是!老夫人!梅儿这便立马进去看看!老夫人、老爷···稍待!”。
老夫人道:“是吗?你既然都已经将那姓安的女娃儿给请了来,那你却还紧张些什么呢?你看看你现在那慌乱紧张的模样,那里却还有一点儿的杨家家住的模样?哼!”。
听得杨树林吩咐,那须发都已经有些花白了的老管家,道:“是!老爷!老奴这便吩咐下去!老爷、老夫人请稍待!”。
而杨家主杨树林见得丫鬟梅儿已经回了来,迫不及待的只上前了两步,道:“怎么样?梅儿···夫人···夫人和公子他们怎么样了?平安吗?那安大夫她又是怎么说的?还有···”。
被老夫人这么一呵斥,杨家主不好意思的只咳了咳,然后续又说道:“孩儿知道了!娘!梅儿,你且说说夫人与公子他···咳咳···不是···是那安大夫和稳婆···她们怎么说的?”。
杨树林道:“至少还有数个时辰?这···今日一早清秀她便开始喊着不舒服的,怎么到得现在却才···哎呀···这却不是要急死我吗!清秀···磊儿···哎呀···娘···您说···”。
杨树林道:“我···孩儿不敢···娘···”。
那丫鬟梅儿道:“是!老夫人!”。
看着老夫人离去,杨家家主杨树林心下紧张的只一跺手,又道:“嘿!当初我只道是夫人她不孝,身弱体虚、难以生养,所以后才想着纳几个小妾为我杨家存续香火!但不想在后来的七年里虽然接连的纳了三房小妾,冷落了娇妻,但到最后却还是一无所出的···直到去年年初才听从娘亲的劝告,去找那安大夫看了看,说是我···是我···只恨是我连累了清秀!这几年来总是对她没好脸色、寡言少语的,可她为了我杨家却在这不惑之年怀上了这···哎···杨树林啊杨树林···你看你这些年来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呀!夫人···我···我杨树林对不起你呀···夫人···”。
“哦···是你回来了呀!管家!”
杨树林道:“她们···哎···算了···为了夫人,为了磊儿,管家,多给她们些银子后便将她们都打发了吧!再者,为了补偿夫人,你这便下去吩咐后厨,让他们时刻准备着上好的人参鸡汤,等夫人什么时候想喝了,你们便立马给夫人上来!”。
“啊···娘···好疼···疼死我了···啊···老爷···我···我不生了···啊···呜呜···老爷···”
然而,相对于厢房外的那家主杨树林的紧张,厢房里的氛围也是一点儿也不轻松的,那稳婆---余婆---双手熟练的在那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但此时却是汗水津津、眉头紧皱的,大着肚子的夫人身上推拿着,道:“不行了···不行了···安大夫!夫人她年岁太大,且那盘骨、通道太小,所以夫人她恐只怕是没有足够的力气和通道让她这肚子里的小公子出来了,所以,安大夫,此次只怕是还要让您亲自的出手了!安大夫!”。
看着眼前这个做着男子打扮,但那模样却是清秀俊俏、身姿挺拔的有些不像样的女子---安大夫,那稳婆余婆道:“老身明白!安大夫您便请快出手施针吧!您看夫人她大汗津津、身子虚弱的,怕要撑不住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