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船,封莫宇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马车,一路过去,小虎和万林都在朝着窗外看去。越是靠近龙女祭坛,明显这里的人生活的越苦。
都说两广富裕,但是也不尽然。
中午,封莫宇和宣明娇带着两个孩子下了马车,坐在路边一个很简单的摊子上,点了简单的面条。
等待中,就看到一旁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在那里忙碌着。
万林手里拿着书在看,那少年时不时就朝着万林这边看一下,还走过来,给几个客人倒茶,眼睛朝着书本看了一眼,充满了渴望。
小虎喝了口茶,看到了少年的目光:“哥哥想看书?”
那少年脸就红了,笑着摇头,跑走了。
万林收起了书,看向了那人。
少年的父亲也就是面馆小老板,马上走出来,憨厚笑着:“我儿子打扰你们了。”
宣明娇笑着摇头:“是个好孩子,看得出很喜欢看书,为何不让他读书?”
小老板笑容收了收摇头:“读书,谈何容易。我们家有这个小买卖,生活算是好的了。但是想要供他读书也太难了。不仅如此,想在这里找个先生也难。”
“为何没有学堂?”封莫宇问道。
“先生留不下来啊。这里太穷。而且读书也没有用。我们这里啊。唉。”一声长叹。周边的人也跟着叹气,却没有人继续说下去。
不敢说,也不能说。
封莫宇和宣明娇将所有都看在眼中。
“孩子能安全长大再说吧。咱们的孩子能活下来就已经不容易了。”
“别胡说。”小老板打断了一旁说话的声音。
“有什么不能说的,大家谁也不傻,瞧瞧咱们这两边,人越来越少,但凡有点本事儿的都走了。都说龙女保佑咱们,我看都保佑那个莫家人了。”
“行了。”小老板脸色瞬间变了,将人给拉了一下。
封莫宇几人也不再多问,他们有眼睛看,这一路上的人过得都不幸福,甚至敢怒不敢言。
吃了面,几人也不再停留,想着继续朝前。
万林却偷偷将手上的书给那少年留了下来。
书,他们万家从来也不缺,留给也想要的人吧。
等到少年来收拾,惊呼:“爹爹。”
小老板走了过来,看到那本书,眼眶有些红,摸了摸儿子的头:“收着吧,想看就看。”
少年眼神中的欣喜骗不了人。
上了马车,明显万林不怎么说话了。
“怎么了?”宣明娇看着万林。
“他们太苦了,我虽然不能科考,但是从来不缺读书的机会。却没有想到有那么多人都读书都不可以。”
小虎正吃着师娘给他买的烤红薯,道:“罪村的人更惨。罪村的孩子,别说科考了,吃饱肚子都难。我就算是幸运的了。大部分罪村人家的小孩都活不下来几个,饿死,病死,被打死都很多。”
小虎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已经懂得很多了。
尤其这些日子,封莫宇一直在教导他。
封莫宇坐在马车头,听着马车里的对话。
“我们万家有钱,很多人觊觎。若是爹爹能把钱拿来做些好事儿就好了。至少能让人吃得饱,上得起学。”
“难。”宣明娇却摇头。
“为何?我爹爹舍得的。”
“不是你爹爹舍不舍得,而是那些人会不会同意你爹爹把钱拿出来。要知道,他们早就把你们万家当成他们的一部分了。万家,李家,王家,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觉得你们手上的钱是他们的。不过是让你们管着而已。若是听话,就让你们好好活下去,若是不听话,明天就能让你们万家换成别的姓。”
“所以我的哥哥们都死了。而姐姐很担心我也会死。甚至我姐姐之前订过亲,可是每一个和她定亲的人都会出意外,所以姐姐克夫的名声就传了出去,如今都快二十了,却没有人敢再和姐姐提亲。”
万林没说一句话,内心就是一种痛苦。
宣明娇伸手摸了摸万林的脑袋:“会好的。就如同你现在活下来一样,只要咬牙活着,一定都会好的。”
万林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吸了吸鼻子,点头:“我要学本事儿。我绝对不会让他们这样欺负我们万家,欺负我姐姐的。”
“恐怕不容易。”宣明娇也不是想要泼万林的冷水,而是人要有自知之明,若是万林如此冲动,将来真跑去和那些人争执就麻烦了。
看到万林眼神中的困惑,宣明娇继续道:“你所面对的人不简单。比如莫家,有权有势。不仅仅如此,莫家的人还在玄门。若是用玄术害人,有时候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比如他们能好好的将你的那些哥哥给害死。”
“还有我娘和爹爹。”小虎也道,“我偷听过老爷爷和老奶奶说过,我娘和我爹的死绝对不是意外那么简单。我老爷爷有医术,而且很厉害,他们一直想找机会害我老爷爷,没有机会,就害死我娘和我爹。”
“这些人真坏!有本事儿就正当光明的比拼,搞这些有什么意思!”万林气呼呼的。
“世人若是都能像你们俩这样坦荡荡,那就简单了。”宣明娇摇了摇头。
万林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可以学玄术!”
宣明娇愣了一下。
万林又继续:“我去找王哥哥。王哥哥之前就和我姐姐说过。我和玄门有缘分的。我有什么根基可以学。”
宣明娇挑眉:“当真?”
万林点头。
就听到外面的封莫宇这时候开口:“我来问问你王哥哥。”
万林有些困惑,现在问有什么用?
难道相公想教万林玄术?
宣明娇没有多言,没有确定前,这事儿还是不要再孩子面前说好了。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在一家客栈前,马车刚一停下来,就有小二出来迎接。
“几位客官里面请。”小二到是挺热情的。
只是,刚一进客栈大厅,就能感受到压抑的气氛。
客栈老板姓钱,笑着迎了上来:“几位这边请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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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太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