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一醉,怎堪方休?
四星大陆,诸多侠客,到了一定境界,归隐世外桃源,今朝有酒今朝醉,酿出许多绝世之酒,墨邪在酒国当中,也有着很大名声,他酿的断肠,堪称当今世上最烈的酒。
常人喝上一口,肝肠寸断,即便酒量再好之人,三杯下肚,火烧腹部,那滋味,半醉之间欲仙欲死,偏生痛苦不已,却叫人爱上这种感触。
故此,断肠酒又名,极乐。
世人皆知,四国王夜轻歌,喝断肠酒,几坛下去,眉头都不皱一下,乃女中豪杰,倒是有许多爱酒之人,愿与轻歌来个不醉不休。
像李嫣然这样的女子,只爱喝些桃花酿,不烈,微甜,甚至还有几分可口,。
至于美人醉,意义深长。
据说,当初有一女子,倾国倾城,战场上的帝王将落魄的她捡回家,封为贵妃,女子爱酒,却受不了酒的刺激。
因此,年轻的帝王将天底下最好的酿酒师抓来,为贵妃酿酒,酿酒师对贵妃一见钟情,情根深种,用时三年,酿出一壶酒,送给贵妃。
贵妃醉酒,榻前迷离,帝王之心,再度沉沦。
像是天使堕落于地狱。
此酒,名为美人醉。
天底下,国色天
香之人,才能品尝,将那贵妃醉酒的雍容姿态,演绎出来,否则就是糟蹋了此酒。
李嫣然眼圈微红,满腔怒意,爱而不得的不甘心,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美人醉,是年轻男子赠给心上人的酒。
墨邪的心意,这般露骨,要她把脸往何处放?
她李嫣然,居然没人要?
李嫣然双手攥紧,怒火燃烧。
“公子,小姐最爱的酒便是美人醉。”丫鬟见此,一眼便知李嫣然的心情,连忙开口。
“美人醉已有得主,李姑娘,男女有别,你已及笄,别总是往城主府跑,坏了你的名声可就不好了。”墨邪道:“听说李姑娘方才去了听雨轩,见了四国王?”
提及听雨轩,墨邪脸色骤变,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一本正经,不苟言笑。
他的脸色虽白,威严却不改。
李嫣然咬了咬唇,抬眸看了几眼墨邪。
“你在担心什么?我李嫣然莫不成还有通天本事,将夜轻歌赶出去不成?”李嫣然控制不住的情绪,眼眶深红,哽咽着说:“墨邪,你醒醒吧,夜轻歌有未婚夫,就算没有,她未来的丈夫,也不会是你,我哪里不好呢?”
李嫣然的心思,大伙儿都清楚,但李
嫣然从未挑明过,如今,夜轻歌的到来,让李嫣然有种危机感,无比恐慌,她恨不得偷偷把墨邪藏起来,不让他人发现。
李嫣然平日里的从容淡定,顿时瓦解。
墨邪皱眉,极其不悦,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以前,李嫣然不越雷池,墨邪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李嫣然妄想更多,墨邪倒是没了耐心。
“李嫣然,我与轻歌之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父亲前几日说了,我有婚约在身,你难不成认为,落花城少城主未来的妻子,会是一个管家的女儿?到此为止吧,别败坏了自己的名声。”墨邪转身就走,毫不犹豫。
侍卫看了眼李嫣然,“李姑娘,回去吧。”
他虽心疼李嫣然,可强扭的瓜不甜,跟在墨邪身边这么久,墨邪看着李嫣然时的眼神,总是疏离淡漠,他以为,墨邪是个不近女色的人,竟然对如此温香软玉不心动。
直到夜轻歌进了城主府,墨邪与她谈笑风生,春风满面,朝气蓬勃,侍卫明白了,若墨邪封魔,世间只有夜轻歌能够拯救他。
墨邪走后,李嫣然没了力气,瘫倒在丫鬟身上。
李嫣然闭上眼,泪水流出。
“小姐
,我们回去吧。”丫鬟说。
李嫣然一把甩开丫鬟,站起身来,失魂落魄,朝城主府外走去。
李嫣然离去时,恰逢城主永夜生回来。
“城主大人。”李嫣然宛如花蔫了,有气无力,看了眼城主,说。
“李姑娘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城主眼眸精光四射,问。
李嫣然咬着唇,她犹豫片刻,突地鼓足勇气,与之对视,道:“城主,我想嫁给墨邪,可以吗?哪怕只是个妾。”
“妾?”城主眯起眼睛。
“嫣然自知身份有别,不敢奢求成为墨邪的妻子,自从见到他之后,我心里再无别人,莫说是个妾,哪怕留在他身边,仅仅是个通房丫鬟,我也无悔。”
李嫣然猛地跪下,“城主,请你成全我。”
城主把李嫣然扶起,“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着,不过我会跟邪儿说说此事。”
“嫣然别无所求,只盼一生留在墨邪身边,生也好,死也罢。”李嫣然说话时,眸子里流出眼泪,源源不断,甚是悲哀,楚楚可怜,动人的很,饶是阅人无数的永夜生,也非常心疼。
“你先回去吧,邪儿身子不好,有你这样的姑娘在身边,我也放心。”永夜生想了想
,说。
李嫣然泪流满面,她无奈笑了两声,“嫣然告辞。”
丫鬟扶着李嫣然离去,城主回头看着李嫣然的背影,眼中划过一道寒光。
李嫣然不过一个管家之女,名声虽好,奈何不够大气,墨邪不能娶她。
他当初收墨邪为义子,自然有他的用意。
永夜生抬头望了望天。
落花城看似和平,实则动荡不安,势力最大的,绝不是他城主府,那几个顶尖世家,蠢蠢欲动,蓄势待发,随时都有可能将他取而代之。
小小的秦家,尚且敢跟幽冥岛合作,更别说其他顶尖世家。
永夜生冷嗤了一声,“夜轻歌,你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夜轻歌桀骜不驯,实力很强,暗中甚至还跟阎狱有着联系,绝对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永夜生笑了。
他的位置,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他已经备好棺材,将那些图谋不轨,狼子野心之人,一一装进去。
他相信,夜轻歌会为他,将一幅幅棺材,封好,严丝密合,蚊子都飞不出来。
阎家。
祖爷拄着拐杖,站在长廊上浇花,她抬头望天,说:“要变天了啊。”
婢女不解,这大晴天的,如何变?
祖爷是老糊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