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阮大铖此时还体会不到其中隐情,在阮大铖看来,李焕之所以如此替他着想,不外乎是看在那一万两白银上面。
看着阮大铖消失的背影,李焕不禁会心一笑,有阮大铖这条鲶鱼下去,那日后的江南可就有的看了。
如今整个江南被复社和东林党的人把持太久了,任何敢对他们不利的人都只会被搞得身败名裂,当然李焕如此指点阮大铖,倒不是说他立即就能把控整个江南,毕竟他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颍州守备,复社还注意不到李焕这条小鱼。
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李焕这一招闲棋冷子压根不是为现在准备的,而是为将来准备的。
“李焕,你怎么一人在屋外?”
此时吴世济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李焕一人站在客栈外头,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李焕闻到吴世济身上散发出一股夹杂着酒气和脂粉气的味道,不禁有些意外,这么大半夜的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酒气和脂粉气,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是喝花酒去了。
“送一个人,刚才阮大铖过来了找我。”李焕坦然说道。
毕竟阮大铖过来找自己这事很多人都看到了,李焕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对吴世济进行隐瞒。
“阮大铖?”吴世济闻言停下自己的脚步,皱着眉头对李焕问道。
吴世济虽然没有考中进士,可好歹中过举人,算是半只脚踏入到江南读书人的圈子里,对于阮大铖的事迹自然有所耳闻,对于李焕和这人交往自然有些不高兴。
“哦,今天刚好在酒桌上聊了几句,他想让我帮忙引荐一下朱公子。”李焕随即如实回答道。
“引荐朱公子?”吴世济闻言越发不乐意了。
今日在朱大典宴会上的那一幕,吴世济看的是一清二楚,朱大典收银子一点不手软,可真到关键时刻却屁话都不敢说,任凭吴世济被打脸,这是摆明坑人家阮大铖。
如今李焕把阮大铖引荐给朱万化,这不是直接打朱大典的脸吗?
再说了复社和东林党这帮人摆明了态度,谁敢帮阮大铖那就是与复社为敌,如果引荐一事被复社的人知道了,那岂不被复社的人给嫉恨上了?
“此人道德败坏,品格低劣,你切不可与此人有任何瓜葛。”吴世济义正辞严的交代道。
自从李焕成为吴世济最得力的“学生”一来,还是第一次被吴世济如此呵斥。
“恩师放心,此间厉害我自然知道,不过恩师也知道这阮大铖人品败坏,我若直接拒绝,难免得罪于他,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为了避免麻烦,我只得与他多闲聊了几句,不过引荐一事肯定没有答允。”李焕赶紧回答道。
这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吴世济脸上的神情也慢慢缓和下来,兴许是觉得刚才的语气太过严厉了,吴世济缓了缓后说道:“你素来是知轻重的,此事处理也极为妥当,不过如今天下时局动荡,朝廷内倾轧严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牵涉其中,切不可有任何疏忽大意。”
“恩师教导,学生自当铭记在心。”李焕点头答应后继续问道:“恩师,可是朝廷内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庶吉士郑鄤被逮下狱了。”吴世济引着李焕来到里屋后,一脸沉重的说道。
李焕闻言有些疑惑,一个庶吉士而已,虽然庶吉士号称储相,可毕竟还不是内阁大臣,况且崇祯年间,大臣入狱是再正常不过了,吴世济犯不着为了一个庶吉士入狱而忧心忡忡。
“你且听我说来。”吴世济见李焕有些不解,当即向李焕仔细说明。
郑鄤乃常州横林人,其父郑振元乃前东林党的铁杆,虽然官职不高,可确实一干东林党大佬的马前卒,东林党大佬想预谋一事,必先让郑振元打前站,尔后一干东林党大佬附和。
不过这种政治投机的事干多了也会有翻船的时候,万历三十六年郑振元上《直发古今第一权奸疏》,指斥当朝首辅朱赓为第一权奸,尔后一路被贬罢官。
郑鄤作为郑振元得儿子,算是正儿八经的东林党二代,少年得志,早早就中了进士,天启年间,魏忠贤大肆捕杀东林党人,郑鄤算是继承了其父头铁的优良传统,上书弹劾魏忠贤,不久就被罢官,不过这也让他躲过一劫,逃过了魏忠贤的屠刀。
崇祯继位之后,为了表现自己的政治正确,大力起复当年被魏忠贤罢免的官员,而郑鄤正是其中一个。
起复后的郑鄤担任了庶吉士,庶吉士作为大明储相,只要正常发展,郑鄤的政治前途可谓一片光明。
不过作为当年的倒阉功臣,郑鄤自视甚高,连当朝首辅温体仁都敢怼,毕竟在郑鄤看来,如果当年不是他冒死直谏,魏忠贤怎么可能那么快倒台,那你温体仁自然也当不上这首辅之位。
更何况温体仁主张对当年的阉党不能一网打尽,所谓忠诚不绝对,那就是绝对的不忠诚,这种行为在郑鄤这个东林党二代面前自然不可饶恕。
郑鄤年少有才名,又有倒阉功臣这个名头,温体仁自然想拉拢一下,可郑鄤却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站队文震孟,引得温体仁勃然大怒。
郑鄤以为抱着文震孟这棵大树就能飞黄腾达,可素不知文震孟自己也自身难保,因为汤开远一事,文震孟被赶出内阁。
文震孟都被收拾了,那作为他的铁杆小弟,郑鄤自然也不能错过,温体仁当即命人开始收拾郑鄤。
月初,一封弹劾郑鄤的奏疏瞬间引爆了整个朝野,郑鄤违背人伦,竟然假借乩仙判词,逼迫其父郑振元杖责其母,而且还有更过分的是郑鄤见其妹貌美,竟见色起意逼奸其妹。
这奏疏以上,整个朝野哗然,大明以孝治天下,郑鄤干出这等人神共愤的恶事,那自然自绝于天下。
崇祯皇帝闻言震怒,当即下旨抓捕郑鄤入狱,并让刑部尚书亲自审理。
李焕闻言都快惊掉了下巴,不是李焕见识太少,而是事情太过劲爆,一个以道德君子自居的东林党二代,竟然干出了这等杖母奸妹的丑事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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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一桩惊天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