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气压很低。
“前面十字路口,停下。林瑜姐会来接我。”
姜檀儿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男人眸子里的温度降了,心口闷得厉害,索性扯开了领口。
车子靠路边,停下了。
姜檀儿伸手去推车门,下一刻被扯过身子,壁咚了。
他像个犯错要被抛弃的孩子,小声地跟她说话:
“不要生气,不要不管我。”
姜檀儿好一阵儿没说话,后来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他的唇角,有些恼怒地解释:
“宴时遇,我是喜欢你,但我不是恋爱脑,姜家人对我很重要。自己去录制现场,不许闹别扭,我们要避嫌。”
说完,她人就下了车,转头上了林瑜的车。
林瑜机敏地察觉到姜檀儿情绪不对,调侃着打探:
“怎么了,冷战了?平时不是宠得壕无人性?”
姜檀儿懒洋洋地躺在了后座上,长吁短叹,
“他对我大哥动手了,还跟大哥撒谎我怀孕了。”
她可以原谅他当时受晏少琛刺激,所以撞伤了大哥,但不可以接受他再伤害大哥。
哥哥们,她也是超级宠爱的。
林瑜惊了,“你说宴时遇动了他自己未来的大舅子?他是有多想不开,那可是金主的大哥。”
姜檀儿嗯了一声,把玩着手机。
姜家微信小群炸了。
姜意浔:姜檀儿,她怀孕了!
姜意浔:未婚先孕!
姜景衍:……
姜景衍:来医院,我找最好的妇科医生给你产检@姜糖
姜江:擦!
姜江:小侄子的颜值怕是要逆天
姜意浔:擦你大爷,姜江,老子要打断你的狗腿
姜江:亲大哥?我不是临时妹夫?
姜意浔:滚蛋!
姜糖:我没怀孕
姜糖:哥哥们吓坏宴时遇了,所以他撒谎了
姜意浔:姜檀儿,你亲哥今天被他推了,你说我吓他?
姜糖:那不是大哥先骂我在先,所以他着急了。
姜糖:大哥当时好凶,哭唧唧
姜江:大哥,那是你不对,瞅瞅把孩子吓成什么样子了,都学会撒谎了
姜意浔:滚犊子!
姜景衍:大哥,从小糖宝喜欢的东西,你都给她,这次也就随了她的心意吧
姜意浔:那能一样吗?我宠了她二十年,让我拱手让人,凭什么!
姜江:老大就是遗传了老东西的蛮不讲理
姜江:糖宝,咱生!
姜江:小哥给你遛娃!不给老大看!
姜景衍:咳咳,糖糖强势点,争取染色体占领高地,生个小侄女
姜江被激起了带娃属性,瞬间发了无数小奶包的网图,萌得心都化了
姜意浔:生也可以,不许嫁,更不许娶宴时遇
姜意浔:让他出点力,老姜家不会亏待他
姜糖:……
画风突变?
他们老姜家的男人都喜欢宝宝?
不反对她跟宴时遇生宝宝?
“咳咳……”
姜檀儿没忍住干咳起来,她是被哥哥们的发言雷到了。
“怎么了?”
林瑜都好奇了。
她是眼瞧着姜大小姐猛地坐了起来,像是受了惊吓。
“我哥同意我怀宴时遇的孩子,就类似于小广告那种借种生娃。”
姜檀儿自己出口的话,自己都不信。
宴时遇随口扯得谎,怎么还让激起了哥哥们的奇怪属性?
林瑜一个猛刹车,转过身子,激动地叮嘱:
“祖宗,你绝对不能现在怀孕,你现在可是事业上升期!姐,还靠着你这颗摇钱树发财呢!”
姜檀儿是黑红黑红的!
每次被骂上热搜,不用隔天,立马反转。
姜家这千金大小姐是条纯天然的锦鲤。
“林瑜姐,放心,你没发财前,我不会怀孕的。”
姜檀儿打包票。
这可是她未来的三嫂,她也宠。
有了保证,林瑜跳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地了,安安心心地又发动车子,闲聊两句:
“姜糖,那个十一是不是宴时遇?你一被黑,他立马就出现了,很难不让人怀疑。”
姜檀儿嗯了一声。
宴时遇这招一点都不好使,说什么不会暴露自己,现在连林瑜都猜到了。
“我靠!宴时遇真是晏家私生子啊!”
林瑜是当即就爆了粗口。
这信息量太大了,宴时遇太惨了,被自己家里人抛弃不说,还被设计绑架,差点被QJ犯给办了。
“祖宗,你真是救世主。”
林瑜由衷地感慨。
毕竟当年姜江被骂得体无完肤,也是姜家这小祖宗一手扶起来的。
闲聊之余,到了录制现场。
没下车,就看到了蹲守在录制现场,蠢蠢欲动的狗仔们。
“要不怎么说人红是非多,简影帝有大麻烦喽。”
林瑜感慨。
昨晚“十一”直接把矛头对准简白。
简白那边足足一夜都没有回应,粉丝和媒体都按捺不住了。
从出道起就零绯闻的人被卷入了家族丑闻,简粉的心都碎了。
“走吧,你家艺人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操心旁人。”
姜檀儿嫌弃。
抬眼之余,撒了一眼录制现场外围,安保已经排排站齐了。
刚进化妆间没多久。
宴岁岁就冲了进来,撒泼似地赶走了所有工作人员。
最后指着林瑜发飙:
“还有你,给我滚出去!”
林瑜不愿意出去,挡在姜檀儿身前。
“林瑜姐,会叫的狗不咬人,你先出去。”
姜檀儿娇笑,稳坐不动。
林瑜再三斟酌后,不情愿地出了门。
宴岁岁跟着过去,反锁了房门。
化妆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姜檀儿,你跟那小野种里应外合地陷害晏家,一肚子坏水……”
宴岁岁几乎是指着姜檀儿的鼻子的骂。
姜檀儿倒是一点没生气,她慵懒地窝在椅子中,靠着椅背,望着宴岁岁,冷棕色的眼瞳氤氲着戏谑。
兴许是没上妆,脸蛋上的魅色不那么浓重,只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纯欲掺半的气息。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我们晏家被抹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的品味就那么低贱,非得喜欢一个野种?”
宴岁岁骂了足有十分钟,一时口干舌燥,死死地盯着姜檀儿。
姜檀儿是终于舍得站起来,朝着宴岁岁挪了脚步。
她笑盈盈地开了口:
“陷害,倒是不至于,不都是你们晏家干得好事,敢做不敢当?而且晏家被围攻,对我当然有好处啦,我的心情会特别得好。”
末地,她又补充问道:
“门关得那么紧,是想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