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阵比灵术高超的地方,在于他能把术法完美的融合于天地环境之中,使之存在很长时间,但维持灵术的术式却需要耗费大量灵力,没有人可以一直坚持下去,因此布置在洞口的必然是符阵,而整个大唐有能力布置空间强制传送法阵,且可以困住林谟这个准仙人灵修的,只有一人,他就是仓河老前辈。
巧的是林谟刚刚从仓河那儿得到了重瞳一族符阵的真传,参悟那三卷宝书一段时间或许可以破开这空间法阵,不巧的是要参悟到掌握七级符阵的水准,仓河用了六十年,就算林谟天资在怎么卓越,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别人家族千年的心血完全吃透,等他破开传送阵出去,估计神皇基早就结束了,他想知道和验证的都将消失,所有的准备都将付之东流。
林谟眉头紧锁,平静如水的内心此刻也止不住焦躁起来,眼前深黑的甬道飞速向后退去,但除了空气愈发冰冷外,竟然完全看不到尽头。
“*!这墓室到底是怎么回事?纵使四通八达,但也没有那座山峰能容纳这么深的通道吧。”
林谟止不住地爆了句粗口,进阶半步次仙后,他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普通的奔跑也撞出来阵阵音爆,可已经跑了小半个时辰了,眼前的通道却和开始时没什么两样。
与林谟相反,赤璃却是满脸兴奋,他鼻翼扇动,喘着粗气道:“这是符阵中的一种!幻阵,而能覆盖这么一座山的距离的幻阵,除了主人外不可能有人布置得出来!”
“幻阵?”林谟疑道,他抹掉了眼睛的美瞳,炽烈的银白色顿时充斥灵力听到瞳孔,片刻后他摇了摇头道:“可我没有看到符文的痕迹。”符阵的基础便是运用从媒介中转换来符文,模拟天地灵气的走向,编制出各式各样威力惊人的阵法,但他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丝符文的痕迹
“那这正是主人的符阵!”赤璃却更加兴奋了,“主人凭借一双神意瞳,炼制出来的符文可以完美地溶于空气之中,使他人无法辨别符力的流向,符文都感觉不到,阵眼自然无从寻起,这阵法自然少有人可以破除。”
“我靠!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林谟再次爆了句粗口。
“别急~”赤璃微微一笑,“这阵法很是潦草,显然是主人随意布置的,而按照主人的习惯……”
他四处寻找一番,随即兴奋地一脚踩碎一块石瓦,叫道:“就是这儿!”
……
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次是失误!失误,再来!”赤璃无视林谟的眯着的眼睛,继续摸索起来。
“就是这儿!”
“……”
“没错,这次一定行!”
“……”
“嗨我特么还不信了!我猜是这儿!”
“……”
……
废话,在怎么潦草也没有那个符阵师会把阵眼放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啊,林谟揉了揉眉心,随即放弃了一般,轻轻靠在了身后的岩壁上……
“小林子,我们可能真的被困在这里了,实在不行往回走吧,你参悟个十年八年破开了那阵法也比在这儿瞎搞好啊……”
赤璃道马头耸拉了下来,垂头丧气地看向身后的林谟,可下一刻,他愣住了,原本立在原地鄙视地看着赤璃的林谟,此刻竟然不翼而飞,诺大的甬道只剩下他一个人(马?),寒冷如同成群的蚂蚁爬上了他的心头。
“……林谟?”
夹杂着恐惧和不安的声音在甬道中四处撞击,逐渐变得遥远,空灵。
“啪——————”
接连三下撞击声,林谟像一团破口袋般重重地砸了下来,虽然没有受什么重伤,但也跌得眼冒金星。
先前他只是随便朝墙壁上一靠,可背后却像空无一物般,他虽然运却灵力固住了脚底,但那方坑洞仿佛有什么吸力般,林谟竟直直得坠了下去,十数分钟的坠落后他才勉强落地,林谟感到胃中一阵翻滚,先前那坑道实在狭窄,他几乎是一路滚下来的,换作他人早已把胆汁给吐出来了,他却只是阵阵眩晕。
但下一秒,他的干呕声被硬生生地止住了,眼前是一片钟乳石洞,腾腾的雾气弥散在了整个石室,微热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甘甜,潺潺的水声在不远处响起,林谟闻声看去,却见阵阵迷雾中,一个窈窕的身影正跪坐在一方小小的水池,水池上方一条小小的瀑布流淌而下,而那可人则把她满头靓丽的紫发放入瀑布中梳洗,她探出雾气的手臂如嫩藕一般,白净的惹人遐想,雾气中她身体的曲线是那般美好,颗颗水珠缀在她白玉般的肌肤上,使她整个人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澈美丽。
我去!这,这里好像是……少女的浴室?
“呀!”软糯可人的声音从雾中传出,“少女”略带娇羞地小声叫道:“来着何人?还请报上名来。”
林谟浮想联翩的大脑一下子宕机了,不是因为少女的话语,而是她的……声音……
为什么和紫儿一模一样啊!?
也确实是紫发,难道是姐妹?林谟心道,她随后对着少女大声问道:“小子林谟,姑娘是谁家儿女,怎么在这深山老林处洗浴?”
“少女”轻轻一笑,如天籁般动听,她慢慢说道:“公子可能不信,小女子乃是上古炎帝独女,神农紫儿是也。”
……
林谟眼神逐渐冷了下来,他不在迟疑,淡蓝色的灵力运于掌间,生生撕开了那道雾障,雾中的少女尖叫一声,林谟无视了她那美好的胴体,死死地盯着少女的脸庞,那雾中的少女,除了好似长大了一些,线条脸型什么的竟然和紫儿一模一样!
就是亲姐妹也不可能这般相似!
林谟想通了这一点,随即不管少女攀附上来的玉臂,并指为刀,用尽全身的气力向前劈了过去!
下一秒,雾散,阵破,什么雾气,泉水,长大后的紫儿全数消散,诺大的一个石室空无一物,显得格外荒凉。
除了,那缩在角落的一个破烂灰袍老者。
老者看起来真的很老,埋在兜帽下的脸庞布满了皱纹,嵌在那黝黑皮肤下的混浊眼珠似空无一物,他干枯开裂的嘴唇蠕动着,破风箱般的嗓音在林谟耳边响起。
“你,为什么杀了她?”